因為上官未央降妖捉怪有功,霍世有決定封賞于他,問他有什麼需要。
上官未央便先行薦舉霍實誠為相。說他衛國克敵,修渠築城,勞苦功高,赤膽忠心。
霍世有早有此意,當時準奏。
上官未央又說,想要年溝湧去“渡雲樓”司爐,上“運星台”燒香拜天,與他共祈神佑,以期國泰民安。
聽了上官未央這一令人費解的請求,霍世有雖感詫異,卻沒有拒絕。
安頓好年溝湧,這對死去的國相也算是有個交代,畢竟佘方仍為官廉潔,有賢相之稱。
現如今他雖意外辭世,霍世有還是安排了最高級别的葬禮,以告慰其忠魂于九泉。
當上國相的霍實誠春風得意,便服輕裝來到“也砉院”。
老鸨一見豪客又到,臉上立刻堆滿職業笑,嗲聲嗲氣道:“官爺總算來了,這樓上的小美人拉長脖子等你,都快成長頸鹿了。”
不等他回話,便又尖着嗓子朝樓上喊:“九九,你相好的來啦!還不快點出來接?”
九九應聲好,開門出來,細步纖纖的下得樓來,迎了霍實誠進房。
他還真沒忘記上回說過的話,落座便對鸠揪道:“九九,仍吹上次那曲吧。我愛聽。”
鸠揪便照辦了。
一曲終了,霍實誠竟掏出兩個金元寶塞到她手裡。
鸠揪手裡握着元寶,内心卻似不安,嗫嚅道:“這個,超值了。”
霍實誠知道她的意思是,他給的錢遠高于她吹箫的實際價值,便幽默道:“這個,超值了!”
同樣一句話,由他來說,即為超級值得。
鸠揪何等穎悟,單憑他的語氣,就知所以,忙将元寶置于枕下,打恭作揖道:“官爺就是我的财神爺!拙藝重賞,小女子受之有愧。現以藏技面獻,聊贈作謝。”
聽她說要獻藏技,霍實誠頗為好奇,當時含笑不語,拭目以待。
鸠揪碎步蹇蹇走到他面前,伸出溫軟紅潤的舌頭。
霍實誠怔了一下,就見她的舌頭輕巧縮皺,竟然形成一朵蓮花,含在嘴中,衍漾不僵。當真是一嘴芳津,滿口香豔。
霍實誠正看得兩眼發直,鸠揪掩口閉幕,甜笑道:“官爺,這是我自修的小技巧,就你看過。你若喜歡,下次再來。”
霍實誠回過神來,興緻勃勃道:“一定來,一定要來!”
這個當兒,老鸨就在樓下喊:“九九,聽說東門那個土豪今天要來聽你的曲兒,咋不見影呢?”
鸠揪也不答腔,隻用左手摸右手。
霍實誠看得明白,辭了鸠揪下樓,一把給了老鸨三個金元寶,面無表情道:“這個姑娘我包下啦。”
老鸨似是被這樣的闊綽一下子驚呆了,一直看着霍實誠走出自己的視線,才猛力拉回吐出去許久的舌頭,并很吞了幾把口水。
她秀了幾拍自創舞,才回房将金元寶入箱上鎖。
禺州某僻靜處,打扮成貴婦的老鸨,與商人裝束的将謀适再次碰面。
老鸨彙報道:“漁翁,蚌已上岸。”
将謀适吩咐道:“玫瑰使,通知蓮花使,依計行事,靜待鹬來。”
事情交代完畢,兩人分頭離開。
再說将佘方仍送入了土并把年溝湧迎進了屋的上官未央,一時無事就想去街上閑逛。出宮時遇上正好從外面回來的霍實誠。
他滿面笑容,熱情地招呼道:“國相今日到哪裡開心呀?看上去神采飛揚的。”
霍實誠心裡挂着那真能“舌燦蓮花”的鸠揪,正想着納她為妾。突然遇到上官未央近前跟他搭話。
他覺得有些倉促,支吾道:“我到百樂門轉轉。沒啥,随便轉。”
上官未央見其言詞閃爍,也不上心,随口說道:“哦,宮裡實在是太悶,我也轉轉去。”
霍實誠颔颔首,徑自回宮。
上官未央出得宮來,門口又碰巧遇上将謀适。
“國師出宮公幹?”将謀适笑問道。
“沒事,到百樂門蹓跶蹓跶。卻不知附近哪裡好玩?”上官未央面現迷茫之色。
将謀适眉頭微皺,推薦道:“據我所知,也砉院有個叫九九的姑娘,箫吹得不錯,不知國師有沒興趣?”
上官未央道:“看看無妨。”
将謀适便把“也砉院”的具體位置跟他說了。
上官未央依其所言找到目的地。聽得裡面箫聲悠揚,他便探頭探腦往裡張望。見美女成群,他眼睛發亮,便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
姑娘們見來者面目猙獰,就都躲了起來。
老鸨也不待見他,佯笑問道:“客官是喜歡吹竹彈絲,還是愛好鐵樹開花?”
上官未央感覺不到熱情,心生不滿,愠色道:“你就說明白點,别跟老子玩什麼優雅。”
老鸨也不是善茬,見他窮兇,便沒好氣道:“這還不懂?吹竹彈絲就是聽曲,鐵樹開花就是放炮。”
上官未央聽老鸨說出答案,解顔一笑道:“前半句形象,後半句生動!本人思前想後,還是前後夾雞最好。”
說完抛給老鸨一個金元寶,自顧上樓去了。
老鸨眼珠一轉,就在樓下喊九九開門接客。
上官未央進到房中,見鸠揪水靈水秀,甚為養眼。
他聽了一會兒箫,興緻很快轉移到她的身體上去了,便叫她過來坐他腿上。
鸠揪不依,說自己賣藝不賣身。
上官未央便使上了性子,一掌将玉面茶幾拍得粉碎,高叫道:“老子今天就要騎你。”
眼看醜惡男緩步逼近,鸠揪縮到牆角,卻已無路可退。
這時,樓下突然響起一片嘈雜之聲,就聽有人在喊:“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本州治下鬧事!上去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