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上官未央領着霍世有來“國相府”捉妖。
行至中途,碰巧遇到正在巡邏的将謀适。
霍世有叫他一同前往。
雲開霧散,紅日東升,金光千丈,晴空萬裡。
晨曦中的“國相府”風雨不驚,顯得十分安靜。
突然“嗤嚯”一響,相府屋頂無端冒出一股黑煙,久糾不散,冉冉升空。
“有妖!”霍世有強作鎮定,内心卻非常驚懼。
上官未央于院前駐足,十分慎重地觀望了很久,待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才緩緩對侍衛道:“你們去屋上看看是什麼情況,我和将謀适在此保護皇上。”
四侍衛齊應一聲諾。随即飛躍進院,騰身上屋,輕靈如燕。
過了一會,侍衛返回報告道:“屋上空無一物,亦無異味,瓦上未見灼痕,此煙絕非燃燒雜物所緻。”
“這是妖氣。”上官未央肯定道。
佘方仍聽到院中動靜,打開大門出來。
上官未央大喝道:“孽障,敢附身人體,禍害天子,看我不抽你出來,打出原形。拿下!”
上官未央一發話,湯冰钰,蔔怡群立馬上前将佘方仍擒了。
佘夫人年溝湧出來一見這陣仗,吓得大哭,嘶喊着夫君前來拖拉佘方仍,被葉融和邵信架回屋裡推倒在地。
佘方仍平靜地對霍世有道:“陛下,臣何罪?”
霍世有轉過頭去不予回應。
佘方仍思是直言取禍,怒視上官未央道:“奸賊佞臣,禍國殃民,今日害我,終得報應。”
上官未央冷哼道:“妖孽休得張狂,我自有降你之術,伏你之法。”
佘方仍橫眉冷對,一言不發,被綁于“渡雲樓”底層石室囚禁。
回過神來的年溝湧稍作收拾,便匆匆趕到兵部找姨父。
梁丘岸魁聽完她的哭訴,感到事态嚴重,即着心腹左丘磔去請來堅攻初。
梁丘岸魁遞給他一張大額銀票,問及剛剛發生在相府的事情。
堅攻初便把國師捉妖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至于上官未央頭天找他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這無火生煙的怪事,梁丘岸魁也是頭一次聽過。但妖魔鬼怪附身害人的說法,聽似荒誕,卻在民間廣為流傳。
他内心忐忑,表面平靜道:“這是聖上到場親辦的事,将來難以預測。說的既然是妖怪附身,起碼還把國相當人,應該暫無性命之憂。你先回府等候消息,待我向國師問明情況,再作計議。”
年溝湧點頭稱是。
未事遲疑,将年溝湧送出兵部之後,梁丘岸魁立即趕往“渡雲樓”。
他找到上官未央,請求探看佘方仍。
上官未央以妖孽道行殊高,極度危險為由婉拒。并托他轉達佘方仍家屬送些衣服過來,免其受苦。
梁丘岸魁無奈,來到相府找年溝湧,俱告所以。
年溝湧不敢怠慢,整理好包袱,别過姨父就走。
梁丘岸魁打後面看姨侄女柳腰花态,如無人看護,恐為他人所趁。所幸那國師孺子黃口,男人未成,當無淫擾之憂。
殊不知,這邊廂羔羊在路上,那頭是餓虎口正張。
年溝湧急急惶惶來到“渡雲樓”。
上官未央趕忙接下包袱,将她領入書房,斟上熱茶,寬慰道:“夫人身體纖弱,何苦了三寸金蓮!就幾件衣衫,着那仆人送來即可。”
見國師如此溫和,年溝湧敵意頓消,解釋道:“國相天性克儉,怕增加開銷,又不喜喧嚷,便削減了那些人事。”
上官未央歎息道:“國相德才兼備,令人欽佩。隻可惜為妖所趁,不得脫身。”
年溝湧焦急道:“他在哪?我想去看他。”
上官未央毫不猶豫地答道:“好吧,好吧。但那妖孽兇猛,恐其易主轉寄,沖撞了夫人。因此隻許遠觀,不得近看。也不能喊叫。”
年溝湧連聲應道:“可以,可以。”
上官未央提着年溝湧帶來的包袱,領她從書房出來,通過闆梯爬上二樓。
走到一角落處,他揭開一塊小木闆,露出的方窗也就兩個巴掌大。
年溝湧從上往下看,就見佘方仍戴着手铐,坐在一石室之中。
室内地面散丢着曬幹的稻草。鐵門緊閉,四面高牆。
陽光從一個八寸見方的窗洞裡射進來,懶洋洋地投在佘方仍疲倦卻不失清高的臉上,顯得十分的蒼勁,又格外的蒼白。
年溝湧打開包袱,将衣衫一件一件往下丢,淚珠也就撲簌撲簌往下流。
看着眼前的淚人兒軟似新雪,柔如水月,上官未央這顆歪長着的心啊,不知道有多賊!
出于對丈夫的關切,也由于上官未央對她的熱切,年溝湧出入“渡雲樓”的次數日漸頻繁。
可她每來一次,佘方仍的處境都是較上次來時更惡劣,開始隻戴了手铐,往後又上了腳鐐,再後又挂在牆上。
這讓她的心一次比一次痛,神經越繃越緊,終于有一天熬不住暈倒了。
上官未央便将她捧上自己的卧榻,而後端茶送水熬藥煨湯的服侍她。
待她蘇醒過來的時候,他又坐在床沿幫她推拿按摩。
看他雖身為國師,終歸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年溝湧也沒多想。
可忽爾之後,她便感覺到異樣,發現國師的工作始終繞不開三個要點。
年溝湧就不淡定了,坐起來瞄了一眼上官未央表現突出的部位,她白嫩的臉龐刷拉一下,就紅到了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