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信。
除非親眼看到小侯爺,可怎麼證明一個人就是小侯爺?喻和塵證明不了。
對,證明不了。
思索片刻,許邦恢複了理智:
“我要見侯府世子。”
喻和塵無聲一笑:
“你會見到他的,而且你一定認得出他。”
......
臨走時,許邦忽然叫住喻和塵。
“若你真的可以指示影衛,不如查一查聖城這個地方。”
聖城...聖城?
喻和塵記起,當初在丹安首次摸到關于灰葉子抑或菘梖的時候,這種買賣在丹安府衙的路子是一個小小典史,拷打下那人交待的就是這個名字。
喻和塵以為這說法實在虛無缥缈,隻當做诓騙。
不想看許邦的模樣,怎麼倒像真有這麼個地方一樣。
“南邊的田産正在被沅齊的菘梖侵占,賣到北邊的大多是制成品——也就是灰葉子;據我所知,雁北官僚,為這害人的東西成瘾而傾家蕩産者不在少數;”
“府衙卻是無能為力之态,抓到的人都隻是賣貨的貨郎,都交待了這同一個地方,也翹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我想,隻能說明,是官府默許了這種買賣的存在,有一條官商勾結的路子不僅貫穿整個雁北,甚至很可能聯結朝廷裡的人。”
“之所以告訴你——如果你是個好人,掌握影衛自然會盡心去查辦;如果你隻是某位殿下的走狗,查清這條路子上藏在朝廷裡的那個家夥,也是一個不小的争權砝碼。”
許邦說這話時真有幾分老侯爺的風範。
“所以我替雁北、替大缙,向喻大人讨一個結果。”
“好。”
“在下答應将軍。”
喻和塵笑笑,應道。
他喜歡這個許邦的直言不諱。
看來這個暗中滋生的産業已經快要長成一顆毒瘤。
......
方至雁甯侯府,自己的人便焦急上前來迎。
“怎麼了。”喻和塵詢問道。
“上京城消息,宮廷秋獵,三殿下自馬上摔落,引陛下不悅,認為其有損皇家顔面。”那人低聲耳語道。
“不礙事,轉告儀妃娘娘不必憂心,隻叫殿下按時功課周全禮數即可。”
喻和塵左手負于身前,向屋内走着。
“還有,雁甯侯在屋裡等着大人。”那人繼續低聲道。
“知道了。”
言畢,喻和塵推門入屋,那人關門便離去。
......
“思索後,在下認為大人所言有理。”
“若不能抓住機會,或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宗明盯着喻和塵,道。
“侯爺年輕而位重,前途無量,什麼‘生’啊‘死’啊的,倒叫喻某聽不懂了。”喻和塵輕笑,把玩着一柄折扇,裝聾作啞。
“大人就不必同我打啞謎了,請大人務必轉告雁北雁甯侯的心意。”
“隻侯爺一人的心意?”
“家母婦道人家,目光難免短淺,何況她姓宋,侯府終究還是我說了算的。”
喻和塵忍不住,拿折扇稍稍掩飾了下笑意。
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雁甯侯”這個封号。
“侯爺的想法在下自會轉告,隻是侯爺,心意是要看得見誠意的。”
喻和塵意味深長。
宗明不明所以:“大人不妨直說。”
喻和塵隻好附耳言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