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名單,這一趟川北就不算白來。
名單上是宗明向二皇子獻上的、由侯府實際掌控的軍營旅的将領名單。
有了這東西,才是有了告發二皇子結黨營私的證據。
前前後後在川北折騰了近兩月有半。
這日,喻和塵以琴鵲喚來了影衛,囑咐他們調查川北穆班沙漠裡那個聖城。
臨别,還是沒忍住問了問嶺南的狀況:
“稍等,近日可有,嶺南的消息?”
喻和塵把目光轉向幾案上的文書,卻仔細聽着影衛的回答。
“兩次談判都不順利,沅人嚣張,言明要麼繼續戰争,要麼割讓缙沅邊界的五十城。”
沅國早已是強弩之末,自其國内暴亂,政權更疊,剛上台的小皇帝公孫耀乳臭未幹,同意統一發展的幾大皇室軍閥和地方節度使不過貌合神離;整個國家就靠大量對外傾銷菘梖獲得真金白銀,否則早已崩潰瓦解。
平原沃野,卻糧草無收,餓殍滿地,隻見得漫山遍野妖冶的菘梖和吸食成瘾面黃肌瘦的人民。
沅人早已深陷瘋狂的泥潭,哪裡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缙人自然想要盡量避免戰争,卻也不願白白割舍利益。
屬實棘手。
......
半月後,喻和塵一行人入境殷西。
初冬,北境飄起小雪,空氣陰冷。
隊伍被人擋住了去路。
不遠處,女子身形修長,容貌清麗,飒飒白衣與飛雪融為一體,一柄寒光劍并與身側,殺意凜冽。
“好久不見,小輕姐。”
喻和塵勒馬,不以為意地招呼道。
“天玄宗趙素輕,今日便替師門除了你這個禍國殃民的不肖徒孫!”
趙素輕喝了一聲,持劍疾步而來。
喻和塵身側有人先一步上前隔擋,過了幾招後被劃傷了胳臂。
那人還想上前,被趙素輕一劍豎劈逼退:
“喻和塵,你當知道,我隻要你一人的性命。”
喻和塵拿下佩劍,翻身下馬,道:
“師姐說得對。”
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師出同門,一招一式都仿若鏡影;為奪取制高處,二人一路沿着岩壁攀鬥。
“師姐的寒光劍耍得愈發利落了。”喻和塵還在調笑。
“你沒有資格說它的名字。”
趙素輕招招不留活路,愈攻愈猛。
“師尊仙逝,為何不來!?”
喻和塵見招拆招,迫不得已動用了内力——如果敵人是趙素輕,他會在傷人和傷己間選擇後者。
“朝政繁忙,難以周轉。”
“喻和塵!?你當我們是瞎的聾的不成?!”
趙素輕氣急,從袖中狠狠甩出一記镖刃,直沖喻和塵面門而去。
喻和塵側身躲開,隻是發髻後的縧帶被割斷。
他微微睜開眼,适應着雪天刺目的白光。
他知道趙素輕是真的氣急,連一向輕蔑為旁門左道的的暗器都使了出來。
“黨同伐異,擁攬大權......簡直不擇手段!你做過的好事難道要我一件一件說!?”
“師父當初就該讓你死在那場瘟疫裡!”
“你和卦象說得一點沒差!就是個弄權作勢、戕害性命的災星!!!隻會害人!!!師父不顧反對将你養大,你的回報是什麼?!狼心狗肺...不知廉恥......”
趙素輕拖着長劍,情緒崩潰,不擇言辭地發洩着不滿。
災星......該死......
很久沒有聽過這些字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