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鳴玉投誠的話實在太過單薄。
即使後來趙鳴玉暗中查了劉賈,确實有些問題,趙鳴玉也未曾完全相信趙鳴玉。
以金元宜的謹慎,她是絕不會和這樣一個目的不明的人合作的,不論她看起來有多真誠。
如果不是偶然知道了趙鳴玉的秘密,金元宜會一直秉持這個觀點,那麼她和趙鳴玉将再無糾葛。
那天,應知意魂不守舍的來找金元宜。
“宜兒,你知道我在青竹館看誰了嗎?”應知意來藏珍閣,金元宜看她糾結了半晌最終問出了這句。
金元宜從善如流問了句:“誰?”
“趙家的二小姐,趙鳴玉。”應知意悄悄摸摸地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金元宜并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青竹館别看着名字好聽,實際上是個清倌館,應知意無事會去那玩一玩。
按應知意的話說,她也不做些什麼,就看着那些美貌的小郎君心情也會很好。
應知意也曾喊過金元宜一起去過,但金元宜一想到,那些清倌不僅對着自己這樣笑,對别人也這樣笑,便起不來欣賞的心思了。
但應知意也經常會和金元宜說一些青竹館的趣事兒,所以金元宜雖然沒去過但對青竹館的清倌也有一些了解。
再說這趙鳴玉,閨中養男寵之事人盡皆知,去逛個清倌館也無甚特别的,金元宜覺得應知意在青竹館見到趙鳴玉也很正常:“你之前不是也在青竹館見過趙鳴玉嗎,你還跟我說過,難道忘了?”
然而應知意表情卻一言難盡的表情,似是不知如何開口一般,想了想,最終還是道:“之前确實見過趙鳴玉,但也隻是在樓中一同看小清倌們吹笛唱曲兒。但......”
應知意靠近金元宜,附在金元宜耳邊,小聲說道:“你知道嗎?這孫掌櫃、林大人乃至曹知府都是趙鳴玉的入幕之賓呢。”
“什麼?”金元宜沒想到應知意會如此說,饒是她,也驚地提高了聲量。
應知意連忙捂着金元宜的嘴巴,急聲道:“小聲點兒,小聲點兒。”
金元宜也反應過來了:“你可沒看錯吧!”
應知意點了點頭:“你知我的,四季酒樓能有如今,可少不了我這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幾人都來我的四季酒樓,以我眼光的毒辣,絕對看不出錯。”
金元宜聽着陷入沉思,她想不通。
這孫家的孫掌櫃是源城商會的會長,在源城商界的威望自不用說。
林大人乃定源縣縣丞,定源縣除了方縣令便是這位林縣丞了,且林縣丞頗受方縣令的信任。
源城知府曹令坤更不用說了,趙家的姑小姐是曹令坤的寵妾,曹令坤是趙家的靠山一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這三個人怎麼會和趙鳴玉扯上關系。
應知意看金元宜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拿出一物,赫然是前些日子趙鳴玉從藏珍閣買走得金钗。
這是趙鳴玉趙金元宜定制的,金元宜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金元宜接過金钗,皺起眉頭。
應知意繼續道:“我特地等趙鳴玉走後,趁無人注意,去那個房間看了一下,發現了這個。我本來也跟你一樣,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這個金钗,你應該認得的吧。”
金元宜自然認得。
可是這事兒透着十足十的古怪。
先不說這三人和趙鳴玉糾纏在一起,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就說按這三人的身份,即使有關系,也不該去清倌館這種地方,還好巧不巧地,這三人都能被應知意看到。
金元宜下意識地便覺得,此事是沖着自己來的。
“知意,這金钗能否給我?”事情還未确定,金元宜無法和應知意說情況,隻能先将金钗要過來。
應知意擺擺手:“拿過來就是給你的。這金钗也尴尬,我當時一時緊張将它帶了回來,後來再想放回去卻找不到機會。此時倒是個燙手山芋了,你願意拿回去那最好。放我那,我還得一直藏着,小心不被牧兒發現。”
金元宜笑了笑,沒說什麼便接過了。
後面應知意又再次感歎趙鳴玉的魅力真是大,金元宜隻悄悄握緊了金钗,思考着如何再約趙鳴玉見上一面。
然而自上次趙鳴玉來找金元宜後,便再未來過藏珍閣。
趙府情況不明,金元宜不敢貿然打探。
金元宜等了有半月,才等到了趙鳴玉前來。
金元宜讓印兒想辦法支走了趙鳴玉身邊的丫鬟,邀趙鳴玉獨自入後院見自己。
“我就知道,我們還有再談的機會。”趙鳴玉看到金元宜,開口變道。
“趙小姐似乎并不意外。”金元宜挑眉。
趙鳴玉也不扭捏:“金掌櫃親手打造的金钗乃千金難求,丢了我自是可惜,這不巴巴地來找金掌櫃要回。”
果然,如金元宜所料,這金钗是趙鳴玉故意所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