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雪扶蘇退後一步,離開北國帝的懷抱。
他嘴角緊抿,有些說出來的羞赧,又有太過于矯情的愧疚。
“你在我這兒,有什麼委屈就直接說出來,沖我發橫也沒什麼的。”北國帝這次眼神真摯,那麼寵溺。
他拉着雪扶蘇再次坐下。
“你這次,沒有在看她了吧。”雪扶蘇聲音裡帶着一點點乞求,或許他是乞求着他看自己,正眼看自己,又乞求着他在看她,一往情深。
“無霜,我的兒子……”北國帝長歎一口氣。
雪扶蘇懵逼,你兒子這麼了?不是跟你說了你兒子已經死了嗎?
“我記得我有一個兒子在極北,他好像連姓都改了,無霜是不是認識他。”北國帝肯定的說。
“暝擁陽是您的還是不是早就流傳出來了嗎?”雪扶蘇不理解的眨眨眼,心裡卻是松了一口氣。
北國帝淺笑,然後說:“是啊。”
繼續喟歎一聲:“我并不是一個好父親啊。”
雪扶蘇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自戀了,他總感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然後又不由自主的自嘲。
“無霜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北國帝問。
“這個可以說嗎?”雪扶蘇捂嘴。
“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北國帝慈愛又溫柔,“在我這裡,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陛下可不要治臣的罪啊!”雪扶蘇先給北國帝打一劑預防針。
北國帝示意他說。
“嗯…他是一個很聰明又很笨的人。”雪扶蘇說了很矛盾的話。
北國帝一挑眉:“怎麼說?”
雪扶蘇說:“他很聰明,對于數字更是敏感邏輯甚是清晰,而且,他的公正感很強,善良似乎不能形容他,但他絕對不會做惡。也不喜歡别人作惡。”
“是個有正義感的人,為什麼說他不善良?”北國帝問。
“陛下,正義感不等于善良。”雪扶蘇笑着說。
“細細來說。”北國帝說。
“陛下,如果一個人衣衫褴褛肮髒不堪,但你細看他,發現他身體沒有任何殘缺,智力正常,不聾不瞎不啞。陛下覺得自己會不會幫他?”雪扶蘇打了比方問。
“我憑什麼幫他?又沒有殘疾。”北國帝一個白眼飛過去,然後又及時止損,他臉上難得露出不安又無措。
“陛下會這麼說也是正常的,畢竟他還有能力養活自己。”雪扶蘇笑容咧到了耳朵,如同盛開的玉蘭花。
“那一個善良的人會不會幫他呢。”雪扶蘇反問卻沒有什麼波動。
“大抵怎麼也會幫的吧。”
“那,再來一個假設。如果陛下看見一條死狗,會這麼做?”雪扶蘇再次發問。
北國帝還在猶豫怎麼說會更好一些,雪扶蘇就直接跟北國帝說:“陛下要說實話哦!”他依舊笑着,似乎為了帝王說什麼再無情的話都沒有關系,北國帝怎敢在她那雙漂亮的眸子下說謊。
“大抵是不管的,可能心裡還是會嫌棄。”
“這沒什麼的,它是很可憐,但确實遇見那些死物有些晦氣。”雪扶蘇很大氣,沒有任何不滿,真摯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