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到要拍一下馬屁。
“真要論起來,你比玉牌傳音靠譜很多。”
塗淵無奈地輕笑出聲。
“同門在外遇到危險,第一個想到的很少是我。”
“是嗎?”
符清仔細回憶了一番。
别人不找他好像有原因來着,一件被添油加醋的傳聞,把塗淵描述得比天魔還恐怖。
連祁宣宣都說荒唐,那些沒與塗淵接觸過的同門卻信以為真。
“傳送到其他地方危險太大,你可以給我一支小稻草人,我随身攜帶,以便你傳送過來。”
“它隻能在限定的範圍内進行互換。”
提到仙術,符清嘴比腦子快,沒顧及太多,又轉念一想,既然要攻略他,想必以後兩人的距離不會太遠。
“不過也行。”她幻出一支新的稻草人,塞入塗淵手中。
塗淵大掌輕撫,感受着稻草的柔韌,心頭暖了許久。
偷雞摸狗,不,暗中調查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符清上次來千劍宗,摸清了大緻地形,現在能巧妙地借助地形避開巡邏守靈,還帶上了塗淵。
就是總感覺有人在更暗的地方觀察他們。
偷窺穿越者做任務在這像是件人人可取的日常任務。
符清邊和系統吐槽,邊掌着靈火照路。
路過天闇閣,符清瞧見昏暗的房間内僅千蓮花盞散着微光,随口問道:“師兄,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有留影作用的靈器,返熟香、影射石比比皆是,為什麼天機珠可以成為千劍宗的宗門神器?”
塗淵:“我師父說,天機珠珍貴,緣因它記錄有上古秘籍。”
符清尋思着,那次打開天機珠,也沒看到什麼秘籍。
怪怪的。
符清決定,等空下來要再好好研究天機珠。
護山陣法多由長老聯合布在山腳,千劍宗掌門是子承父位,不谙世事,又沒有上帝視角,宗内最是器重俞荼和俞荷,因此布護山陣法這類大事全權交由他們來做。
塗淵一手幫符清掀帷帽垂紗,一手掌靈火,符清指尖在泥地上遊走,沉下心感受着陣法布局。
“雙陣法啊。”
符清略比塗淵精通陣法繪制,她拿筆描繪,讓塗淵過目,辨認是何陣法。
結局淩寂洵和辛岚坦白滅宗之事,說是在護山陣法上做了手腳,符清不好與塗淵坦言,胡編道:“待在千劍宗時我就覺得這護山陣法有古怪,離宗後重返兩次,怪異感更甚,你看看,這兩個是什麼陣法。”
塗淵大緻掃了一眼:“可轉換靈氣的疊加陣法。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地靈脈嗎?”
陣法疊加大多難以穩定,像這類以某種物質為媒介進行靈力轉移的雙陣法,符清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前一個陣法将混雜的靈氣收入地靈脈,後一個陣法将地靈脈的彙聚之氣轉化成修士可吸收的靈氣。”
“地靈脈會受什麼影響?”
“名門正派占據的地靈脈皆是仙氣壓魔息,這兩種陣法結合,會破壞地靈脈的穩定,仙氣四散,魔息湧出,後山裡靈獸魔化,侵擾宗門。”
與原著裡千劍宗被滅的原因相同。
結界失效,發狂的兇獸沖進弟子居,弟子們拼死抵抗,最後一敗塗地。
符清大緻能猜出陣法吸收的混雜靈氣來源于何處。
夜色濃重,二人繞路返回,擡眼可見連綿的林梢遍布山頭,萬籁俱寂,連腳步聲都被揉碎在黑暗中。
借俞荼之手,轉換并吸收同門靈氣,淩寂洵當真一點情誼都不講。
符清心事重重,塗淵也暫無困意,思考着如何将符清的發現告知長老。
忽而一股鐵鏽味沖鼻,二人邃然警醒,低頭一看,血迹如珠鍊,斷斷續續地延伸着,通往後山深林。
幾聲兇獸低吼傳來,在沉沉黑夜下顯得陰森恐怖。
“快走!”
符清一把扯過塗淵,拔腿沖向後山。
靈獸沾染魔息,體型膨大,雙目猩紅,爪牙更為鋒利,符清循着血迹趕到時,受傷的那人正手擒一把雙頭劍,踏風反擊,直将一頭兇獸打趴在地。
那人眼熟得很,恰是早些時候請求她展示泷霄宗劍法的男子。
戰況緊張,眼見有其他兇獸從側邊突襲,符清提刀直上,單刀劃過形成陣法,阻斷了兇獸的進攻。
塗淵緊随其後,她沖前橫掃,他便在後輔佐,兩人配合默契,清除靈獸魔息的效率遠超單打獨鬥的受傷男子。
一隻靈鳥赤羽卷起,扇出強勁的狂風,符清帷帽垂紗翻飛,險些要露出全貌,塗淵疾步拉近與符清的距離,空着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懷中,迅速扯下垂紗遮住她的樣貌。
符清于間隙中往受傷男子那邊瞧了一眼,果見他嘴唇半張,手中的劍連着頓了半息。
看樣子與原主關系不淺。
符清退離塗淵的懷抱,繼續提刀斬魔息。
發狂的靈獸不多,男子的修為也算高,不過半個時辰,兇獸盡數恢複正常,彎着獸身逐一退回山林。
戰鬥終止,男子站在他們前方,符清定睛細看,隻見那人的手臂上不似兇獸抓傷,更像鐵劍劃傷。
符清收了刀,在飒然晚風中快步走向男子,控制力度拉起他手腕。
“有人傷你?”
正處于關鍵時期,千劍宗弟子受傷,符清再顧不上塗淵在衆人前作的解釋,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