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謝過二位……”男子臉頰微紅,答得支支吾吾,抽出手淺鞠一躬,腳底抹油般逃離了現場。
“?”符清呆住,手懸在半空,“我吓到他了?”
“有些怕生罷了。”
塗淵淡淡望了眼男子,順勢伸手,搭上符清的小臂。
塗淵:“走吧,那人也許知曉護山陣法的内情,明日我同你去尋他。”
兩人間衣袖相隔,符清沒覺着有何不妥,任由他牽着。
符清:“行。”
拒絕交流沒關系,他有心拯救宗門,淩寂洵滅宗那日總能見到的。
……
崔行風翹腿坐在小榻上,煎熬地等着符清。
前些日子他收到符清的傳信,上邊僅一段話,形似警告。
“十二日晚别睡太沉,我來找你。”
崔行風乍一看這條傳信,心咯噔響了數聲。
什麼意思,來找他索命?
崔行風坐卧難安,掰指頭數着時辰,終于盼到一抹倩影掠過窗邊,随即一個頭探了進來。
“點下燈,謝謝。”
崔行風無可奈何,打了個響指點燃燭火,亮光照滿整屋,符清環視一圈,在窗外丢下一支小稻草人後才爬窗進屋。
符清摘去帷帽,直奔主題:“你傳音說俞荷發布的任務數量在某段時間突然降了下來,甚至是兩月一份?”
崔行風:“差不多吧,他讓我們勞逸結合。”
“那他上一年派遣淩寂洵去瀝浔村後,刑雲有沒有什麼動作?”
“沒有。”崔行風懶懶地往側邊一躺,“那陣子我約刑雲下山玩了一趟。”
“刑雲沒偷偷跟着去瀝浔村?”
崔行風:“他跟去的話那我約的是誰?”
“上月十五呢?他和淩寂洵有去哪裡嗎?”
“他倒沒去哪,淩寂洵被外派離宗了,現在還沒回來。”
符清眸色一沉。
淩寂洵未歸,那出現在俞荼洞府的他是避開同門偷偷回來的。
崔行風耐性差得出名,知道他耐心準備耗盡,符清了解了大緻情況後點點頭,起身要爬窗離開。
崔行風不爽:“你大半夜來找我,就為了問這幾個問題?”
符清半條腿搭上窗台,聽他這麼“批判”自己,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提醒我了,确實還有個問題要問。”
她收腿,屈腰湊近崔行風,像篝火邊的塗淵一樣,手指輕按眼尾:“你看得到我這的痣嗎?”
“看不到,你這什麼都沒有。”
崔行風對她徹底無語了。
“你和以前一樣令人費解。”
“……”
符清想的沒錯,靈獸突襲千劍宗的時候,他們确實見到了那位受傷男子。
在他們要去找他之前。
他們是外來弟子,動不得護山陣法,所以符清在後山入口處布好了傳音符,靈獸來襲,她最先聽到風聲。
地動山搖,靈獸來勢洶洶,千劍宗弟子和長老感受到護山陣法有變動,接二連三地跑出居室。
天未破曉,尚是淩晨,半數靈獸已魔化完全,足見雙陣法轉換靈氣速度之快。
地上跑的兇獸面容可怖,獠牙撕破皮膚從嘴邊刺出,天上飛的靈鳥尾羽似刀刃,沖刺近人後旋身一擺,幸得修士有功法護身,換作常人,恐怕會被開膛破肚,腸子肝髒流一地。
符清深知千劍宗弟子為何修為下降、後期無力抵抗才讓淩寂洵能肆意妄為,因而握緊手中刀四處遊走,靈符陣法齊開,及時救下靈力不足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