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沸騰的感覺剛在心底燃燒一瞬,亞利瑟甩甩頭,又強壓着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隊長很帥,但是。
——這是哪裡?
塔薇小姐的酒館,甚至大概率還是喬失蹤的地方。
而這樣一個由卧底明目張膽暴露出來的地方……隻可能是陷阱。
眼見隊長已經俯下身子,亞利瑟顧不得想東想西,出聲阻攔道。
“等等,隊長!你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嗯?”卡慕動作一頓,手指輕微晃。
“啊,當然,也可能是我的天賦在為我示警……我們最好還是先别進去吧?”目光微移,亞利瑟解釋着,單手摁在木門上,防止隊長突然沖出去。
“不用擔心,我本來也沒。”話語一頓,卡慕向後望去。
酒館的正門被人用力推開,剛剛見過的酒保氣喘籲籲的推開木門,本就發紅的臉頰此刻滑滿了汗水。
“呼,你們,客人們,等等,酒館今天不開業。”他說一句喘一句,跨過橫七豎八的凳子,酒保摁着自己的胸脯大喘氣。
天花闆上的台型吊燈晃悠着,幾根蠟燭随着他的到來,悄無聲息的自燃起來。
它們靜悄悄的,就像是誰的眼睛正溫柔的注視着這裡。
“而且,這裡面隻是儲物間,沒有什麼可看的,小姐,先生。”他陪着笑,從亞利瑟手裡奪回木門。
卡慕挑眉,倒是如這人所願松開手。
屋門被酒保輕輕合上,亞利瑟後退半步,瞧着隊長悄悄勾起手指。
燦金色的光輝順着她的手指湧顯,亞利瑟微微睜大眼睛,借着餘光撇着這光順着門縫流入其中。
……對哦,說起來,隊長的天賦是什麼?居然會發光!
“嘿嘿,小姐,啊不,女士,您的駿馬已經放好了,不用擔心,但是咱們酒館……想必您也知道,塔薇小姐今日身體抱恙,沒了老闆,咱們也就開不成了。”
聽着酒保的絮叨,卡慕側過身子半眯起眼睛。
亞利瑟深吸一口氣。
“呃,當然,先生,事實上我們是霍德小隊的成員,此次就是來調查一下的。”他努力斟酌着用詞。
“調查?不不不,先生,您看,我們這并沒有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隻是老闆生病了而已,您這要是上門調查……”
話語一滞。酒保眼珠子稍轉,突然間又扭過身子靠近卡慕揚起臉。
“诶呦,這不是卡慕爵士嗎。”他像是才認出卡慕的身份,彎起眼睛,笑的谄媚又和煦。
“您知道的,咱們這生意不好做,塔薇小姐甚至連這周的周工資都沒來得及給我,您這……”
“嗯。”哼笑一聲,卡慕仍舊半閉着眼睛,無規則的在空氣中勾動着手指。
倏的,她面色嚴峻,金色的光輝折斷在她的手指尖。
隊長這是?來不及收回目光,亞利瑟看着卡慕從袖口的袋子裡抽出一個由白金色的皮革所制成的本子。
金色的細線在上面繡出奇特的花紋,酒保目光一頓,盯了片刻又飛速的移開目光。
——這是由利容廷發給巴比科進行賜福後所得到的,送于各個地方的【證件】,也是亞利瑟還沒有的——用于證明自己身份或者……
像現在這樣。
“我是霍德小隊隊長,卡慕。現在,請允許我要求你立刻出去。”她說着,目光移向門後。
跟着隊長的目光望去,亞利瑟上下打量着木門。
能讓隊長突然這麼嚴肅,門後面不會有鐵十字的成員吧?!
……隔着一扇門什麼都看不出來,怪不得有句名言叫一切恐懼來源于未知。
“诶,卡慕爵士,有事好商量啊,塔薇小姐可是說了……”一旁的酒保皺着臉,仍不依不饒的絮叨着。
啧,都什麼時候了?亞利瑟伸手向前一勾,因着身高原因還悄悄踮起了腳尖。
“先生,您最好還是先出去,現在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們來這裡,但是如果您在這樣。”輕柔的說着,亞利瑟将自己大半的重量壓在酒保身上,壓着他向門外走去。
“您知道的,我們現在隻是在這附近看看而已。”壓低嗓音,亞利瑟隻覺得自己像是在拖着酒保整個人一樣。
又沉又重,拖不動,一點都拖不動。
“可是塔薇小姐說了,我是新來的……”酒保嘀咕着。
“沒事的,塔薇小姐現在就在教堂,我們會告訴她的,先生。”亞利瑟努力保持着臉上的笑容,手底下仍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