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小亞利瑟。”輕瞥過亞利瑟呆愣的面龐,卡慕牽着缰繩向前大跨步。
“發生什麼了,我聽說。”補充的話語一頓,卡慕目光快速的掃過周圍。
——周圍還有剛剛沒散去的人。
“是的。”接過話,亞利瑟甩了甩頭。
算了,先不想那麼多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酒館調查喬的失蹤,剛好隊長也在……
念頭一轉,亞利瑟繼續道。
“塔薇小姐大概今天剛回來。”他壓低聲線,斟酌着詞。
“我上午才聽見她和喬先生與伊路裡前輩搭話,然後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是嗎。”稍一挑眉,卡慕不置可否。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站到了酒館門前。
雕花的木桶杯牌下,新換來的酒保喝的醉醺醺的吧砸着嘴,迷迷糊糊的指着卡慕。
烈酒壯人膽。
“小姐,這兒可不讓進坐騎。要是人們都把自己的愛馬帶進來,這可就要改名,叫馬廊了。”
亞利瑟耳尖一顫,不自覺瞥向自家隊長的臉色。
“抱歉,能麻煩你替我将它寄放在隔壁嗎?”卡慕面色不變,從錢袋裡掏出一枚價值二十阿斯的硬币。
“哦,當然!感謝您,慷慨的小姐!”剛眯起的眼睛立時睜大,酒保瞬時挺直腰背,翹起唇角接過缰繩。
“勞煩。”輕輕颔首,卡慕推開木門。
目光随之望去,亞利瑟暗中咂舌。
豁,還真是一片冷清啊。看來塔薇小姐的事情雖然沒有影響到小鎮居民的日常生活,但對酒館的影響還是很大嘛……
真是白擔心了。他搖頭,不自覺輕笑一聲。
卡慕偏過頭,目光圍繞亞利瑟打量了一瞬。
“嗯?”亞利瑟眨眼,就聽隊長略帶玩味的清了清嗓子。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算不上什麼問題,更何況,呵。”
……這怎麼突然感覺被嘲諷了。亞利瑟目光微移,拽着自己破舊的衣角挺直腰身。
“不過像你的證件就沒這麼簡單了。”卡慕一邊說着一邊圍着酒館走動。
空蕩蕩酒館此刻連個酒保都沒有——當然,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正在隔壁幫助卡慕停放那匹英俊的烈馬。
“證件是有什麼問題嗎,隊長。”跟上隊長的腳步,亞利瑟目光環視四周。
除卻沒有客人以外,這家酒館和平時并沒有什麼區别。
吊着燭台的燈在天花闆上随着風發出吱呀吱呦的響聲,木杯、瓷杯挨挨擠擠的在桌子上擺了一片。
沒喝完的小麥啤酒零零散散的剩在這些杯子裡,可惜,今天沒有人能為它們及時收拾。
“沒什麼大問題,理論來講,根據陛下的規定,像你這種突然出現的天賦者,都要先去利容廷做登記。”卡慕說着,拾起桌子上的木杯湊在鼻子前聞了聞。
利容廷登記?啊,也是,這樣聽起來正經了不少,不過我的身份恐怕不是很……亞利瑟颔首,就聽得卡慕話鋒一轉。
“不過伊索納主教已經提前為你做好擔保了,所以隻用等巴比科那邊把證件送過來就好。”她說着,皺起眉頭将酒杯遞給亞利瑟。
下意識接過,亞利瑟鼻尖瞬時湧起一陣奇特的香氣。
這味道……好像在哪裡聞到過一樣,抽了抽鼻子,他眉頭緊鎖。
“所以,我還是正式小隊成員?”
“當然,根據陛下的規定,所有天賦者都會是正式的成員。所以不用擔心,你的工資不會少。”
臉霎時漲得通紅,亞利瑟偏過頭。
隊長!我可沒問這個!
“謝謝隊長。”他低聲說着,迅速想辦法開始轉移話題。
“咳,我記得塔薇小姐好像對這個味道很敏感,大廳看樣子沒什麼問題,那會不會是釀酒的地方出問題了?”
比如——塔薇小姐直接在雜物間行兇,或者之類的問題。
“敏感?”卡慕揚眉,将杯子放回桌子上。
“是的,而且我好像也聞過這個味道……但是我不記得了。”
“嗯。你做的很好,天賦者的每一個靈感都是神的血液在示警。”卡慕點頭,欣慰般的歎了口氣,一頭耀眼的紅發也跟着晃動。
“神的血液?這有點誇張了吧,隊長。”這也太玄乎了吧!
讪笑兩聲,亞利瑟眨眨眼,和驟然回過頭的卡慕對視着。
“……”卡慕深吸一口氣。
“我記得,伊路裡在帶你。”她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那麼,他給你講天賦者的基礎規則了嗎?”
和亞利瑟茫然的眼瞳對上,卡慕爵士的拳頭攥了又攥,最後隻是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