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很快:“全,全是石頭。”
镡松:“給我重新鎖回去,封好。”
待吩咐完,镡松走到鐘離淮旁邊,聲音是壓不住的火氣:“這趙家是在耍我不成,千裡迢迢,還折了兩個兄弟,就讓我們護幾箱平平無奇的石頭?”
“他們付了高價,一定是要護些什麼,隻是……趙家倒是瞞得深。”
“我們想一塊兒去了,而且,那三個人極有可能不會武功,反倒像……”镡松話到口頭,卻一時想不到是哪一個。
“他掌上的繭沒多重,反倒是指上多傷多繭,指甲都磨得後萎……”鐘離淮繼續道。
“是做木活的的。”镡松頓時接了句。
兩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明白什麼。
镡松歎了口氣,取了傷藥,遞給鐘離淮,鐘離淮道了聲謝,将藥撒在傷口上,暗下催動異能,加快傷口痊愈。
衆人包紮好傷口,商量着過下一個鎮子的時候,買兩口棺材,将兩人的靈給扶回去,大緻清理一番,镡松吩咐衆人休整。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三個人才慌慌張張回來,其中一人擦擦額上的汗,顫着聲音:“土匪死、死了?太好了,我們盡快上路吧。”
镡松道:“你們去哪幾去了?怎麼不問問你們的貨?”
三人這才看一眼,道:“我們後退時走散了,而且貨……我們自是相信你們的。”
镡松“啧”一聲,有些煩燥,随後帶着人上路。
途經一個小鎮,休息一晚,買了棺,又匆匆趕路,那三人也沒什麼明顯破綻。镡松明顯有些焦燥,鐘離淮更有耐心點,時刻警惕他們。直到了青州城,這三人才算是露了馬腳,趁着衆人在青州城歇息體整之時,其中一人在半夜外出遞了條消息。
镡松托了好些關系,才打聽清楚這條消息遞往哪兒,裡面是什麼便不得而知了,畢竟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
“北齊?”鐘離淮蹙額,心下隻覺這差事太過燙手。
镡松喃喃道:“木匠、北齊……”
“讓北齊造船,趙家想造反不成?”鐘離淮有幾分不敢置信。
镡松沉聲道:“其實,趙家的镖在我們行當内,近兩年很吃香,次數多酬金也多,如果都是去小河口的話……那就……”太危險了,兩年,能造幾艘船呢?
接镖的地點和目的地一般都是保密的,镡松一時也無法确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镡松目光堅定:“這趟镖我們不能護,餘下的錢不要也罷,無論是為了镡家,還是整個南辰國。”
“那就……”
“做個局,讓這三個人合理地消失。這三個人既往北齊寄信,自是知情人,如此不忠不義之輩,死不足惜。”镡松目光狠辣。
鐘離淮點頭,商量對策。
第二日是微微細雨,但一行人還是披着蓑衣繼續前行,到午時,突現日光,但雨一直來停過,隐隐可見彩虹,悶熱潮濕。
前方一大茂盛叢林,林木高大,枝繁葉茂。
勁風擦過樹葉,微微晃動。
镡松勒馬,厲聲道:“警惕。”
衆人背對車馬,呈警介狀态,那三人跳下馬車,像是随時準備要跑的,眼球子像車轱辘似地轉。
果真,草叢裡跳出一幫匪徒,個個帶刀帶劍,沖着貨就搶。那三人吓壞了,想跑,卻發現後面是馬車,前面是镖局的人,竟是找不出什麼空隙出去。匪徒貪心地很,直往箱子靠近,待翻上平闆車,看見手無寸鐵的三人,逮着人就砍,招招緻命,三個人就這麼斃了命,死前還瞪着冷眼旁觀的鐘離淮镡松。
镡松見三人已死,道:“兄弟們,砍了繩,騎馬快逃。”
衆人行動快,不多時騎着馬便跑了,镡松鐘離淮各駕着有棺材的馬車繼後,匪徒見貨留下,不做糾纏,所以兩人斷後反倒沒用多大力氣。
疾行一個多時辰,衆人才停了馬休整。
镡松撥着火,火光映着剛毅的臉,同鐘離淮道:“也不知道趙家送了多少人去,唉……表弟夫回去有打算離開淮城的準備麼?”
“年前就有此打算。”
“還是表弟夫高瞻遠矚,我也想勸父親離開淮城,去雲州?”
“雲州?”
“雲州刺史是我外公,有算有個避佑。”镡松轉動白面餅,覺着熱了,遞給鐘離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