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淮手裡揍着繪制的圖,先找了幾個适宜藏人的地方,沒什麼收獲。最後不由地懷疑人是否在元父房間,也顧不得什麼,悄悄向元父的房間靠近。
一排排家丁目視前方,搜尋無貼之客。鐘離淮掏出迷煙,将他們放軟,再挨個兒來了記手刀,動作十分利落。
放輕步子,微微推開門,迎面就是雪白的利刃,無法,鐘離淮後閃,側身滑過,給來人一記手刀,借着月光,瞧出此人正是元父。困着元父不會武,制服起來格外省力。
這間房極大,還套着個小書房,小書房書櫃後隐着個小門,若是不細心,定是瞧不見的。鐘離淮燃了火折子,進入這個隐秘的房間。
“爹爹,是您嗎?您不生澤兒氣了嗎?”帶着幾份小心翼翼,幾份依賴,幾份驚喜,幾份懼意。
鐘離淮并不理會,将人弄暈,塞進大麻袋,運出元府,也不敢回上柳村,就近找了個深山,綁在樹上,潑了些水,人就醒了。
元永澤看着四周一片膝黑,不大的膽子似要被吓裂,整張臉煞白煞白的,本就大的眼睛此刻圓得眼珠子似乎都快蹦出來了。
當蒙着面,看不清容貌的鐘離淮将菜刀架在脖子上時,他身子顫抖得不能自己,一勁兒地求饒,淚水糊了一臉。
“上月二十七日,你幹了什麼?細細說來。”
“我,我知道了,定是阿白派你來找我的,可,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喜歡她,怎麼會害她呢?”
“說實話,那天晚上你到底幹了什麼?”刀刃劃出了血痕。
“就,我放不下她,就去找她,然後,她生氣了,我們吵了一架,我,我當時很生氣,她為什總那倔,我越想越不甘心,回去找她,把她拉到了附近的小山上,她,她反抗,然後……然後……”元永澤聲音哽咽,斷斷續續。
“然後什麼?”刀刃繼續迫近。
元永澤驚恐:“我推了她!她,她撞上了石頭,沒,沒有呼吸,我怕……我好害怕,就跑回了家,告訴我爹,他,他就把我關起來。”
“去的哪坐山?”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離河雨鎮最近的那個。”
鐘離淮收回刀,樹後的蘇建怒氣沖沖,一拳給打暈了,兩兄弟又補了幾腳,趁着夜色,将人抗到縣衙前,守到天明,衙役将人搬進去,三人這才松口氣。
蘇建擊鼓,縣令開堂。
堂上縣令五旬有餘,長得慈眉秀目,少些威嚴,多了些近人的意味,甫一坐下,驚堂木敲得也輕,反而是衙役棍震得更響。
縣令開口,聲音不徐不急:“堂下何人,狀告何人,有何冤情,速速報來。”
“草民蘇建,家住上柳村。草民要狀告元家長子元永澤謀殺家妹,實在天理難容。”蘇建振振有詞。
“傳元永澤。”
元永澤醒着,他是被攙扶着上來的,跪拜時疼得呲牙咧嘴。
“草民元永澤拜見大人。”
“你就是元永澤?蘇建的指控你可認?”
“草民不認,草民冤枉啊,草民本性純良,實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元永澤臉色蒼白泛青,像鬼倒不像活生生的人。
堂上的縣令面上存疑,道:“此案幹涉甚大,你若藏私,便是罪加一等,你可知?”
元永澤垂眼,恭敬道:“草民知。”
縣令道:“五月二十七日,你在何處?細細講來。”
“草,草民與蘇白婚前有情,她成婚後,約我見面,說不堪其夫虐待,想同草民私奔,草民自是拒絕,誰知她惱羞成怒,與草民大吵一架,接着,草民便回家了,同她再無交集,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