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三,不玩遊戲是因為學習任務重。但高考結束後,晏殊馳除了馬不停蹄地打工,就是在家研究菜譜,琢磨給鐘意做好吃的,從沒看他玩過遊戲。
于是鐘意問他:“你什麼時候學會玩這個啦,都沒見你玩過。”
晏殊馳很淡定,“開學後和舍友們一起玩的。後來我看校園貼吧有人找遊戲代練,就學了一下。不難。”
不難二字直接戳到了霍淩舟的肺管子。
“什麼不難!明明就很難,尤其那個蘭陵王,你到底怎麼做到那麼絲滑的?我每次拿這個英雄就是送人頭。”
聞言,霍淩薇親自下場諷刺他,“會不會是你自己太菜了?還有你這人怎麼就知道跟人家比遊戲技術呢?你好歹有點上進心,跟人比比成績啊。人家殊馳可是考了個全省前五十,直接被西城大學錄取了呢,你怎麼就不羨慕羨慕這個?”
霍淩舟很不服氣,“西城大學怎麼啦?雖然有名,但性價比太低了。考西大的分數,都夠上幾個大專了。”
霍淩薇:“......”
她無語地從座位縫隙探回頭,不想再理自家這傻大個。
倒是鄭離亭聽見他們拌嘴,在未來的小舅子面前拉了一波好感。
“好了,淩薇,跟你弟置什麼氣呢。讀書也并非唯一的人生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呢。”
見有人幫他說話,霍淩舟笑地更開心了,“就是。這當領導的人就是會講道理。鄭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我們來三排。”
鄭離亭對這些遊戲不感興趣,但......未來的小舅子都主動開口邀請了,他也不會拒絕。
所幸他知道霍淩薇經常玩這個遊戲,所以也練過一段時間,應該不至于給他們扯後腿。
兩把結束,霍淩舟又開始哀嚎:“鄭哥,你怎麼也這麼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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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的旅程,就在一路的放松休閑中如期而至。
當高鐵停在懷城站時,來此旅遊的旅客一窩蜂地提着箱子湧向門口。
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的過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晏殊馳推着箱子走在鐘意身後,卻伸出一條手臂橫在鐘意身前,努力替她隔出一小片空間,避免她被人潮擁擠。
鄭離亭跟在他們身後,也同樣護着霍淩薇,避免她被人推搡。
下車後,五人推着行李箱檢票出站,卻仍舊沒有擺脫國慶擁擠的人潮。
不過在來之前,幾人就預想到了景區擁堵的情況。
但他們還是來了。
畢竟對于其中三個上班族來說,能自由出行的機會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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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貝島位于懷城的西南隅,要想上島,得從碼頭乘船過去。
好在碼頭離高鐵站并不算太遠,五人打車過去,二十分鐘就到了。
等到了碼頭,鄭離亭體諒兩位女士,也體諒兩位比他小上十歲的弟弟,讓他們在碼頭售票處坐着休息,他獨自去排隊買票。
倒是霍淩薇良心發現,不太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受累。
于是她走過去,主動提出跟他一起排。
鄭離亭沖她挑了挑眉,道:“不用了。我好歹在追你,也是看你的面子照顧他們。總不能讓他們都坐着休息,反而讓你跟我一起受累。你要過意不去,就去幫我買杯咖啡。”
在聽見追你那兩個字時,霍淩薇的臉就有點微微發紅。
這人自從那天跟她把話捅破之後,就愈發肆無忌憚了。
在買咖啡途中,霍淩薇腦子裡忽然想起以前鐘意暗示她的那些話。
明明句句屬實,她卻因為以前對鄭離亭的偏見統統視而不見。
現在想想......她真是蠢到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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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離亭買完票後,幾人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中檢票登船。
當鳴笛聲響起的那一刻,也昭示着他們這趟旅程正式開始。
船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船外碧波粼粼,對應着天空的顔色,像一幅美麗的畫卷,讓人心曠神怡。
在這樣感染人心的氛圍下,鐘意和霍淩薇已經開始快樂地拿出相機互相替對方拍照了。
兩人都長得好看,拍起照來簡直張張精品,皆可出片。
但很快,鐘意的快樂就被打破了。
她拍了幾張,重新坐回位置,聚精會神地選出一張,準備發朋友圈打卡。
就在這時,霍淩舟的聲音驟然響起。
“咦,殊馳,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聞言,鐘意轉頭,便看見坐她旁邊的殊馳緊閉着雙眼,眉頭緊蹙,白皙的皮膚涼得似冷玉一般。
她一驚,“殊馳,你怎麼了?”
晏殊馳緩緩睜開眼睛,沉黑的瞳孔流露出一絲脆弱,“就是有點暈船,沒事的,姐姐。”
鐘意小時候也暈過船,她知道那滋味特别不好受。于是她急切地問幾人,“你們有誰帶暈船藥了嗎?”
這幾個人裡,就屬鐘意自己最細心,連她都忘了帶,其他幾人自然也都沒帶。
這時,晏殊馳更難受了。
他頭後仰,身子微微向下滑去,似是坐不住一般地往鐘意那邊傾斜。随後他眼裡泛起幾分晶亮無辜地水光,“姐姐,你能讓我靠會兒嗎?”
霍淩舟見他那麼難受,便道:“要不你靠我身上吧。我坐着比鐘意姐高,應該能讓你靠的舒服點。”
鐘意也點頭,甚至還幫他扶正身子,想把他的頭放在霍淩舟肩上。
可平時一向柔順的某人,卻用外力抵制住了鐘意的動作,然後露出了鐘意姑媽家那隻金漸層一樣的,可憐又可愛的目光。
“可是......姐姐更讓我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