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違背的還少嗎?”說完手勁又加幾分,直到腿上又挨了一腳才暫且松手,“不與你嬉鬧了,趕緊睡吧,今日不睡往後可就沒幾日能睡了。”
“陛下何出此言。”曹操起身,跨過天子,身前浮現一片水鏡,對着鏡子開始打理自己。
“天庭有命,令酆都剿滅盤踞在秦嶺的妖魔。”
“哦?”曹操動作一停,“降妖除魔這種事不都是由天庭來做嗎,何時還用得着酆都出力了。”
北陰大帝半直着身子,話裡話外滿是嘲諷,“天樞上相親自帶着天兵天将去征讨,結果險些打了個全軍覆沒。”
“連幾隻妖魔都打不了,他還能幹些什麼。”
“行了,知道你有怨言,别讓上面聽了去。”北陰大帝見着水鏡忽地玩心大起,手指一伸惹得鏡面泛起大波漣漪。曹操略帶殺意的目光傳過來,天子隻當作沒看見,玩的是不亦樂乎。
“陛下有心思玩,倒不如再把這事具體說說。”
“沒什麼好說的,你明日且去問了嬴政就是,但此番恐怕得你親自披挂上陣了。”
曹操眉頭一皺,“陛下手下精兵猛将無數,不亞于臣者比比皆是,而遠超臣者更是數不勝數,何須派臣這種不學無術的上去。”
北陰大帝呵呵一笑,“你還不學無術?天兵天将都在那吃了大虧,你讓其他人去不是存心送死,況且天樞上相發了話,指名道姓要讓你去,還說他都棘手于此,你更是做不到,還會死于流毒之中。”
“激将法對臣沒用。”
“朕有必要對你用激将法嗎?”
“好吧。”曹操歎了口氣,“村夫一向愛說大話,他都這麼說了,孤不給他點顔色看看實在是過意不去。陛下靜候即可,臣定不負所望。”
天子撫掌大笑,“有了愛卿這番話,朕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時候尚早,二人被事情擾亂的困意全無,索性擺上棋盤開始厮殺,北陰大帝棋藝不俗,與各路高手過招互有勝負,但與曹操下還是頭一回。他聽聞曹操也是棋中好手,可惜未嘗與之交手,今日得此機會,曹操又身纏債務,不妨下點賭注讓對方把真本事拿出來。
一把金豆灑在棋盤上,某人的眼對着四散滾落的金豆目不轉睛。北陰大帝又掏了一把出來,“太傅準備壓點什麼?”
“臣家貧,沒什麼好東西,壓三座偏殿吧。”
“哈哈哈,好!看來這修偏殿的活非太傅不可了。”
那可未必,曹操面帶笑容,把北陰大帝殺到無容身之處,袋裡的金豆全歸了他曹某人所有。天子茫然不已,對自己的棋藝産生了懷疑。
“陛下還有金豆嗎?再輸幾把臣就不用去借錢了。”
北陰大帝煩躁的擺擺手讓人快滾,曹操心情愉悅起來反倒賴着不走了,天子的身上好像纏上了條毒蛇,吐着猩紅的芯子。
在付出兩代金豆的代價後,毒蛇滿意的離開了,臨走前留了一本棋譜彌補天子空蕩蕩的口袋。北陰大帝撿起來一看,作者果然又是那個熟悉名字。罷了,那些逢迎自己的高手遠不如三袋金豆得來的棋譜有用。金豆就暫且放在他那,等學成歸來連豆帶人統統赢回來。
甩了本自己編篡的棋譜,曹操先回去找了許褚,一代金豆足以擺平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剩下兩袋還夠買不少的書。
此時人間正是夜深,二者乃是一體,陰間也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前途的白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前路。說來他才發現,這裡安靜的讓人發慌,秦嶺自己沒少來過,雖比不上酆都繁華,但大城小村錯落有緻,煙火氣不少。
曹操神魂外探,朝着正東走了十裡,連戶人家都未瞧得,房屋破破爛爛,好像十幾年都未住過人似的。剛才聽說秦嶺有妖魔作祟,但何等妖魔能将一方百姓吃的連魂魄都不剩,能做到如此程度起碼也得是能引動天雷的大妖大魔。既然如此難道天庭就沒有絲毫察覺?
一路來到嬴政暫居的府上,伸手叩響大門,守夜的仆從探頭探腦,見着曹操還是冷不丁吓一跳,“你們這些妖怪!居然敢明闖地府!”說完就要關門扯開嗓子喊人,曹操眼疾手快,一手推門一手捂住仆從的嘴,“喊什麼,孤乃北陰太傅曹孟德,特來見你家丞相的。”
”小厮不懂事,還請太傅大人高擡貴手。”
曹操用餘光瞥到一黑衣中年男子款步走來,見來者是熟人便松開了手,随意問道:”通古先生來得及時,始皇可否睡下。“
李斯示意仆從退下,驚慌失措的仆從連滾帶爬奔向後院,看着小厮跑遠,李斯方才開口回道:“陛下還在處理公務,怕是沒個幾日幾夜睡不了了。”
“先生是怎麼知道孤要來的?”
李斯笑了笑,說道:”魏武見到的小厮,是陛下用罪人生魂做成的紙人,專門用來防備入侵的妖魔。此物精妙在與生人無異,可以假亂真,且陛下能夠感知他們狀态。方才就是陛下告訴斯魏武來訪,命斯前來迎接。“
”始皇本領高超,在下佩服。“
李斯頭前領着,二人左轉右拐到了書房。門被”吱呀呀“推開,埋在書卷堆裡的嬴政費勁的擡起頭,”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