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個價吧。”
不愧是助哥,果斷。
然後會計先生就炸毛了。
“誰說要賣了!就是說啊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了之後光在這裡搗亂!我可是很忙的!”
“不要害羞嘛新人先生,你的文筆很不錯哦,可以考慮看看當作家呢。”我決定無視他的話,并曲解他的意思。
于是果然,我得到一個更加炸毛的新人先生。
“這和當作家有什麼關系?請别這樣腆着臉胡說八道!”
“哇哦,他好過分啊,助哥。他竟然說當作家這事是在胡說八道。我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應該讓他感受一下文豪的魅力才行。”
“那就這麼做吧。”
“诶!是我想的那樣嗎?!”
“所以你們在胡說八道的說些什麼暗語呢!我跟你們說我現在很忙——”
“不會吧不會吧?下班的大好時光你竟然選擇加班?!助哥,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救贖他的靈魂!”
“救贖靈魂是什麼鬼,我說——”
但是這會兒已經沒有人在聽安吾垂死掙紮的聲音了。
因為助哥已經做下決定一錘定音了。
“要拯救他的話,我們直接上手把他帶過去吧。”
說完他便付諸行動了。
這麼社交牛逼的嗎?沒想到助哥平日裡顯山不漏水的,關鍵時刻還是個了不起的社交恐怖分子。
“可!”
我支棱起來,跟随他的腳步把一左一右的夾擊安吾。
“你、你們要幹什麼!這是在威脅我嗎!?”
“哈,新人先生,我們可是黑手黨诶,黑手黨的事能叫威脅嗎?助哥,我們抓緊時間。”
“明白——”
“等——這可是我唯一一身好衣服啊!住手、我生氣了……嗚啊啊啊啊!*”
在安吾慘兮兮的叫聲中我的良心淺淺一痛,我決定把我常去的幹洗店推薦給他,接着該幹嘛幹嘛。
最後安吾無可奈何的和我們兩個社交恐怖分子碰杯了。
我問出了我好奇的問題。
“安吾,你有沒有一個叫太宰治的朋友?”
“那位名聲赫赫的準幹部?我怎麼會認識他?”
好吧,至少這樣我就可以盡情吐槽太宰了。
之後我們三個就經常聚在Lupin酒吧聊天喝酒——雖然我通常點的都是基本沒有酒精的汽水。
我們聊的話題都很水很随便,不過我覺得就算隻是聊一些平平無奇的小事也是非常值得開心的。
“你真的覺得我們聊的話題是平平無奇的小事嗎?禾澤君?”
安吾用一種我快要窒息了一般的聲音說道。
“這種話讓其他人聽到,我就算在一天後就收到你的遺物也不會有半分驚訝的。”
“那聽起來還可以诶。你也會給我寫人物傳記嗎?”
“不是人物傳記的問題。是這種話你連說都不要說啊!”
安吾看上去想給我來兩拳。但實際上我并沒有覺得我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好吧其實也有——我說我想叛逃。
當然叛逃其實也不是重點,主要是我們這次講車轱辘話恰好說到了助哥不殺人這個問題。
他說他想寫小說,但寫書如寫人,如果他殺了人他就沒資格再動筆寫小說了。
然後我說好巧哦,我也沒殺過人。
安吾很震驚,覺得特别不可思議,助哥說他很震驚但我沒怎麼看出來。
“我确實沒有殺過人哦,出任務都是人體描邊罷了。這麼一說确實有些不可思議,我都當了四個多月的黑手黨了耶。”
然後我就建議助哥辭職換工作,因為不殺人這事在黑手黨挺扯淡的。況且助哥的真實實力完全可以吊打一條街的我加一個太宰治。這種實力強勁,還背負不殺人flag,還帶胡茬的大叔形象的角色,不管是遊戲番劇還是電影都容易成為劇情不過半就寄了的那種倒黴蛋,特别是他還在黑手黨,這簡直flag翻倍。
然後他說他除了港口黑手黨,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呆的。
對哦,還有畫的問題。不不不,其實也不算什麼問題。
于是我就把我瞄好的下家推薦給他了。
“武裝偵探社,我精心挑選的下家,正經持證的合法異能力組織,與軍警都有聯系,足以對付那些麻煩的家夥了,工資待遇也很好。絕對比港口mafia強多了。而且做偵探可以走來走去,你還可以收集寫作素材。”
“下家?”安吾喝酒的動作頓住了。
于是我順帶把我想離職卻離不掉的倒黴故事給安吾助哥講了一下。
然後安吾就說這些話我不能講出來的。
“是你自己要聽的啊。”我莫名其妙。
安吾“你這——”了一聲,然後扶着腦袋唉聲歎氣。
“織田先生,你快點管管他吧。他這副樣子要是現在突然有人跑過來把他殺死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們做不到的啦。助哥兩下就可以把他們丢出去的。對吧,助哥。”
助哥認真思考了一下,說他不太确定,可能要花更多時間。
後來我們又東拉西扯講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題。就各自散去了。
其實安吾說的完全正确。随随便便把叛逃挂在嘴邊,搞不好還真的會被自己的同事幹掉,然後送到專門的地方肢解,或許還會被挖掉器官拿去賣廢物利用。
但我确實不在乎把這事說出來,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是安吾和助哥。另一方面是我要叛逃這事我頂頭上司太宰治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他想要我命就是一句話的事,和我說不說毫無關系,即使不說我該死還得死。
或許我對太宰态度那麼随意,也有把柄太多幹脆擺爛的意思在裡面吧。
也或許是因為我并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就算死了也覺得無所謂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我打飛了。我天,活着不好嗎?唧唧歪歪想什麼呢!
我回到住所,把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摘,洗澡換衣服,窩在被子裡把上次看到一半的電影看完之後,就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在Lupin見到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