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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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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隻說許清禾在瀾州,卻并未說明具體在何處,隻讓他自己到那去尋。

于是謝祁一路快馬加鞭,終于在黃昏時抵達了瀾州城。

交過路引,城門守衛見來者竟是謝侯爺,忙派遣了兩人領他們去見瀾州刺史。

卻見前面人頭攢動,将路口圍得水洩不通。

何宇問一旁的人發生了何事。

那人便擡手指了指:“喏,看那酒樓三層的窗口,方才幾個孩子在那裡起了争執,推搡間有個女娃娃跌出了窗外,已經挂在那有半刻鐘了。”

旁邊有人眯着眼睛看了看,驚呼一聲:“呀!這不是平安嗎,這摔下來可不得了,快先找人去尋許老闆啊!”

謝祁擡眼望過去。

那樓層的高度,即便是一個成人摔下來也得殘廢,更何況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這可是許老闆的女兒,咱們得去救。”給他二人引路的守衛道。

另一個守衛則歎氣:“救?怎麼救?那窗子本來就低,小孩子最容易掉出去,窗口又深,人在裡面人本拽不到孩子,外面的瓦片又滑,想攀都攀不上去。往年不知摔出去了多少人,不是死就是殘的,刺史大人敦促了好多遍,可王老闆就是不改,能有什麼辦法?我看今日,這孩子也是兇多吉少。”

原先那個開口的守衛也歎了口氣,又朝謝祁抱歉道:“侯爺,我先失陪,去将這孩子的娘尋來,到時候也好有個說法。”

謝祁眼睛裡還盯着那個不哭不鬧的、隻一手緊緊抓着窗戶外沿的女娃娃。

他扭了扭肩膀,雖疼,卻還能撐得住,于是便将手上缰繩遞給何宇,撥開人群往酒樓走去。

何宇有些猶豫:“将軍,您肩上的傷還未好,還是讓我去……”

“快看快看,要掉下來了!”

“哎呦,小心呐!”

“小心!”

隻聽稚嫩嗓音“啊”地驚叫一聲,那孩子竟已經松了手!

謝祁來不及多想,連忙足下輕點,從一旁酒鋪前堆起來的酒壇子借力,飛躍而起。

耳邊有破碎的冷風拂過,好在他身高臂長,使勁探了探手,便終于及時拽住了那女娃的衣領。

隻是這一下又正好扯到傷口,疼得他悶哼一聲,隻來得及将女娃攬進懷裡護着,卻再難安穩落地。

“嘩啦”一聲響,謝祁抱着孩子從屋檐滾落,砸碎了滿地酒壇。

人群擁擠的街道上頓時彌漫起濃濃酒香。

“将軍!”

何宇拔腿跑過去,隻見将軍臉上煞白,嘴唇沒了血色,肩頭的衣裳也已經被掙裂的傷口染紅。

他登時慌了神。

二十多日前,瀾州戰亂未停,将軍為了救人而挨了幾刀,肩頭上的傷深可見骨,調養了半個多月才見好。

這一路日夜兼程勞累奔波,将軍面色本就不好,如今扯到了傷口,更是難熬。

謝祁被他扶着坐起身,眼前昏黑一片。

等緩過了神,低頭時,正對上那女娃娃打量自己的眼。

他登時愣住。

肩上與背後的疼痛都讓人頭腦嗡鳴,可等他親眼看到這女孩子的臉,卻頓時生出了幾分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那一瞬間,謝祁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

那時候年幼的小郡主不小心摔了跤,便就是這樣看着他的。

紅着眼睛,卻要面子地沒讓淚水掉下去,隻癟着嘴用自己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進他的眼底,讓人忍不住憐惜。

面前這個四五歲的女孩子,怎麼就跟許清禾小時候這麼像?

在他看着這女娃娃發愣的同時,那女娃娃也在盯着他看。

那雙烏黑水潤的大眼睛,雖還沒長開,卻已經漂亮極了,總讓他覺得好似在哪裡看到過。

那女娃娃盯着她,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而後擡手揉了揉眼睛,等發現眼前人仍是眼前人時,才相信自己沒看到幻覺。

“你是誰?”她用稚嫩的童聲問。

謝祁回了神,肩上的疼讓他倒吸一口涼氣,他緩了片刻,卻答非所問:“可有哪裡傷到?”

那女娃娃沒應他,固執地又問一遍:“我是平安,你是誰?”

就連這執拗的樣子,也與她同出一轍。

他忍不住虛弱地笑起來:“我是謝祁。”

聽到這名字,那女娃娃癟了癟嘴,将頭偏到一側,忽然“哇”地一聲哭起來。

這讓謝祁有幾分無措。

他這輩子隻真心實意哄過許清禾一個女孩子,今時今日卻實在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跟這個哭個不停的小孩說話。

可不知為何,在這小孩子面前,他竟是難得的有耐心。

“你叫什麼名字?你爹娘呢?”他輕聲問。

他不問還好,這麼一問,那孩子哭得更兇,吵得一旁的何宇心也焦頭也痛。

“将軍,她方才不是說了麼,她叫平安,方才那守衛也說了,已經去尋孩子的爹娘了。哎,先别管什麼爹不爹娘不娘的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尋個醫館看看您身上的傷吧!”

再晚可就真要出大事了!

那女娃娃聽了,忽然停了哭聲,紅着眼睛瞪他:“我隻有娘,沒有爹!”

何宇頭疼,懶得敷衍:“好好好,沒有爹就沒有爹。來來來,我現在就讓人帶着你去找你娘啊,聽話。”

他伸手,架着那小女娃的胳膊将人從将軍懷裡抱出來,交給一旁的守衛。

“這孩子交給你們了,勞駕,最近的醫館在哪兒?”

得了回複後,何宇回頭,卻見将軍不知何時已經暈倒在地上,肩頭後背都滲出了血迹。

他連忙将人背上,往最近的醫館跑過去。

當被抱到别人懷裡的時候,平安便已經不哭了,隻是白嫩的小臉上淚痕未幹,人也忍不住抽噎。

她望着那兩人匆匆離開的身影,緩了緩氣兒,軟聲問:“他流了那麼多血,他會死嗎?”

那守衛想了想,哄她說:“不會,侯爺隻是小傷,不會死。已經有人去尋你娘了,許老闆待會兒就到,平安别怕啊。”

平安不怕,平安隻是想快些見到娘。

而此時,許清禾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如今正在上元節前後,街道上行人不少,快馬也被限制了速度。

她在馬上小心避着行人,恍惚間似乎從摩肩擦踵的人群裡,望見了熟悉的面容。

然而隻是一瞬,那人便不見了。

她攥着缰繩的手指愈緊。

……應當隻是錯覺。

那人此時此刻應該還在滢州重整軍隊,又怎會帶着傷出現在這裡。

來不及細想,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她終于到了酒樓。

平安看到娘,從守衛懷裡扭了下來,邁着腿撲進她懷裡。

“娘……”

聽着女兒細弱的哭聲,許清禾心裡一陣後怕。

此時周圍的人群已經散開,可一旁酒鋪門前破碎的酒壇碎片則昭示方才的那一場驚心動魄。

她不敢想,若是女兒當真從窗口摔下去會是怎樣的後果。

等平安不哭了,她将孩子抱起來,向那守衛道謝。

守衛搖了搖頭:“許老闆謝錯了人,今日救了小小姐的并非是我。”

許清禾:“那是誰?”

懷裡的女兒忽然圈緊了她的脖子,在她耳邊道:“娘,是爹爹救了平安。”

這聲音很小,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什麼?”

許清禾想起方才街道人群中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低頭,在女兒那與她父親别無二緻的多情眼裡,看到了澄澈的真摯。

那就是真的了。

謝祁真的來了瀾州,還在并不知情的情況下救了她跟他的女兒。

**

自懂事起,平安就知道自己與其他的孩子不一樣,她沒有爹爹。

或者說,是她的爹爹不在她跟娘的身邊。

但由于她娘家大業大很厲害的緣故,在今日之前,周圍從未有人因此而說些讓她傷心的話,更多的則是憐惜。

“娘,為什麼我們跟爹爹不住在一起?”

因為白日裡受了驚,已經快要四歲半的平安不再被乳母哄着睡,而是能躺在娘親香香軟軟的懷裡。

提及當年之事,許清禾如今已經能夠平靜應對,甚至面上神情都唯有絲毫改變。

她說:“在平安還沒出生的時候,爹跟娘吵了架,所以分開了。”

平安擡頭去看她娘的神色,試探着問:“是爹惹娘生氣了嗎?”

許清禾:“對,是你爹惹娘生氣了。”

平安又問:“那娘還會原諒爹爹嗎?”

許清禾沉默了下,等懷裡的女兒打了個哈欠,她才回神:“不會。娘不會再原諒你爹了。”

平安就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許清禾聽到女兒的聲音在懷裡再次響起,卻是在說:“那娘給平安再重新找個爹爹吧。”

她低頭去尋女兒的眼睛,隻看到與白日裡别無二緻的真摯。

“當真?”

平安點頭。

許清禾想起白日裡女兒才經曆過的一場驚心動魄。

她抿緊了唇,低頭碰了碰女兒柔嫩的臉頰:“好,那娘就給平安重新找個爹爹,到時候平安自己來挑,成不成?”

平安将臉埋在她懷裡,悶聲應了聲“好”。

等女兒睡熟,許清禾給她掖好被子,走出房門。

廊檐下,侍女已經等候多時,見她終于出來,便低聲道:“夫人,已經查清楚了,白日裡是那家酒樓的少東家欺辱咱們小小姐是沒爹的孩子沒教養,小小姐氣不過将人揍了一頓,那小胖子力氣大,推搡間便讓小小姐跌落了窗外。”

許清禾的半張臉隐在陰影下,面上神情讓人看不真切。

半晌,她終于開口:“将那家酒樓的名字報給林曉,旁的事可以先撂一撂,三日之内,它必須姓許。”

“是。”侍女躬身退下。

許清禾回到房内,看着女兒熟睡的臉頰,想象着小丫頭一個人面對奚落時的無措。

片刻後,她抱住女兒軟軟的小身子。

“平安,是娘不好。”

“是娘當初太意氣用事。”

是她當初一意孤行非要留下孩子,是她當初死要面子不願将這事告訴他,也是她讓平安成了沒爹的孩子。

懷裡的女兒沒睡熟,迷迷糊糊聽到她在喚她,便伸手抱緊了她,軟軟地喊了一聲“娘”。

簡直要讓人的心都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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