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姑娘便問:“你是說你與謝祁,是在青樓相識?”
縱使這姑娘再怎麼聰明,這不還是被他帶進溝裡了?
衛澈心中松了一口氣,面上不露分毫:“是啊,男人嘛,總還是要有些消遣的。”
“哦?那你也是去消遣的?”
許清禾順手勾了一绺頭發纏在指尖,兩人的頭發散在一處,這時候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她将那頭發撚了撚,發指又粗又硬,肯定不是她的。
懷裡的姑娘聲音微涼,衛澈卻不慌不忙道:“怎麼會?我當時隻是為了日後入京能将纨绔裝得更像些,自然什麼都沒做,不然我們頭一回時也不會局促成那樣……”
“但那個謝祁可就不一定了,我當初看到他的時候,人家可是左擁右抱呢,絲毫沒想起你。”
“他啊,恐怕早就不幹淨了,可不值得你這樣惦念。相比之下,肯定還是我更好些,郡主殿下可别選錯了人。”
他想着,等日後這姑娘知道真相了,自然也能想到他這是在自黑,也就不會真的影響到謝祁在她心中的形象。
懷裡的人沉默着,忽然拽了拽手上的頭發,這動作讓衛澈猝不及防,輕輕“嘶”了一聲。
還沒說話,便聽懷裡的姑娘涼涼道:“你們這些男子,總都是些負心薄情之人。”
“你可别一棒子将人打死。”
衛澈趕忙将人抱緊,笑着道:“你眼前的這個可是個難得的癡情人,所以郡主不妨快快忘了負心薄情的前人,抓住這來之不易的良緣才是。”
說着說着,便又将話頭扯到兒女情長上來了。
許清禾低着頭,唇角微微抿直,又繼續将話題給扯回去:“那你二人是何時相識的?”
衛澈一時間沒品出味兒來,便道:“估摸着就是四五年前吧,怎麼了?”
許清禾把玩着手裡的頭發,淡淡道:“沒怎麼。隻是沒想到你在四五年前,竟連幾個護院都打不過。”
一個連青樓護院都打不過的公子哥兒,竟在四五年後變得能将南弋國武士盡數打下擂台?
再怎麼天縱奇才的人恐怕也做不到這般。
衛澈這下總算知道這姑娘在試探什麼了,他連忙将方才那些兒女情長的調笑心思抛到腦後。
“倒也并非是打不過,隻不過是我不想傷人而已,謝祁那人心狠手辣的,我可比不得他。”
許清禾便又道:“可我看你在擂台之上,好似也并非像是心軟之人,竟将南鳴钊那樣狼狽得打了下去。”
衛澈立即竭力找補:“那是因為那些是南弋國人,何須心軟?再說了,謝祁授我武功時特意告訴了我許多南鳴钊的命門,我才能一擊制勝的。”
許清禾眸光一轉,幽幽道:“這時候你倒是又開始誇他了?”
衛澈實在有些頂不住了,便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故意酸溜溜地抱怨:“祖宗,能不能别總在你我二人的床榻上談起旁的男人?”
許清禾抓着他的衣角擦去自己臉上濕淋淋的水,什麼都沒說,卻直接轉了過去背對着他。
衛澈便追過去将人從身後抱住,小心翼翼地問:“生氣了?”
許清禾沒回話,他便自顧自道:“罷了罷了,你要想說,那說就是了,我這個夫君的面子倒也沒這麼重要。若是你想,把那個謝祁偷偷接進府裡都行,你日日看着成不成?你瞧,我還是十分大度的。”
許清禾懶得理他的這招以退為進,隻拍開他的手,冷聲道:“住嘴。我困了。”
不管怎樣,好歹是不再問了。
衛澈松了口氣,松下了渾身警惕,默默攬着她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