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犒賞功臣的夜宴上,刻意将素有惡名的衛世子與皇帝寵妃帶入同一個房間,即便是自幼生長在民間的林曉也能明白這是個什麼算盤。
對方既想将衛家逼入絕境,又要讓宸妃失去寵愛,皇帝的愛妃居然被自己最寵信的臣子的兒子所玷污,龍顔大怒之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可真夠毒的
“郡主,該怎麼辦?”林曉急得不行。
旁人不知道,可她明白,如今被下了套的不是别人,可正是曾經戰場上那位所向披靡的少将軍謝祁。
許清禾沉靜如初,隻道了聲“再等等”。
等确認那幾名宮人已經走遠,她才帶着南枝與林曉接近那房間,卻發現門窗竟都直接從外面上了鎖。
林曉在外面流浪兩年,倒通曉一些開鎖的法子,拔了發髻上的簪子鼓弄片刻,終于将門上那銅鎖給撬開。
一進門,便有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面而來,粘稠濃郁的氣息直接沖入鼻腔,三人驚了一下,連忙用帕子捂住口鼻。
此香濃郁中帶着一股怪異,讓人嗅過之後身心燥熱,心口咚咚直跳,顯然是催人情動的異香。
許清禾給了兩人一個眼神,南枝與林曉立即心領神會,前去将所有的窗子都打開通風。
裡間擺着架黃花梨浮雕花卉屏風,後面是一張架子床,一身橙紅衣裙的宸妃便躺在那裡,發絲淩亂,衣衫也已經被自己扯得散開。
許清禾幫她将衣服整好。
屋内香氣濃郁,卻竟然判斷不出那香味從何而來,更奇怪的是,衛澈竟然并不在此。
方才她是親眼看到他被帶進來的,她們進來時門窗又都從外面鎖着,他根本沒無法逃出去。
那就還在這間屋子裡。
她在屋内繞了一圈,雖沒看見衛澈,但終于在角落中發現了一個正升着袅袅青煙的香爐。
屋内沒有水,窗前擺着兩盆已經開了花的蝴蝶蘭,她便從中捧了一抔土來撲滅了爐中正在燃着的香,而後又将香爐挪到窗口吹淡氣味。
宸妃在屋内聞了約莫兩刻鐘的香,臉上已經紅了一片,趁着外面的人此時不會來揭穿,許清禾便讓南枝與林曉将她帶回自己宮中去。
兩人将身體酸軟無力的宸妃一左一右的架起,南枝又看向紋絲不動的許清禾,擔憂地問:“郡主不一同離開嗎?”
許清禾搖頭,隻吩咐她們:“将人好生送回寝殿,再尋個信得過的禦醫診治,切記不能透露太多。”
二人連連點頭,帶着不省人事的宸妃離開。
等房内隻剩下許清禾一個人的時候,她才終于擡起頭。
屋内的香氣已經散了,她也終于能夠重新嗅到那一絲熟悉的氣味,加上她跟衛澈曾經在魏家書房的橫梁上發現密信,故而她猜測如今衛澈應當在上面。
果不其然,橫梁交錯處,一身紅袍的男子仰頭靠着身後梁柱,正在垂着眼看她。
與她的目光對上後,衛澈終于翻身下來,卻再沒有往日的輕盈,落地時反而踉跄了一下,被許清禾伸手扶住。
“……你留下來作甚?”
他順勢環抱住她的腰身,用自己滾燙的氣息将她緊緊纏繞,又将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兀自壓抑着沉重的喘息。
這個時候她理當跟随旁人一道離開才是,這樣即便到時候有人闖進來,看見房中空無一人或隻有衛澈一個,也編排不出什麼話來。
他現在身上熱得很,男子身上最為原始的念頭在他心中不斷騰升而起,幾乎直竄天靈蓋。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時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他心裡的那股念頭便越發強烈。
想将她抱住,想親她,想讓她身上全部染上自己的氣息和印記,想讓她真真正正與自己融為一體。
若是沒有當初的意外,這些事情他早該做過了,她也早該是他的人了,又怎會牽扯上一個魏鳴?
衛澈收緊雙臂,将懷裡的姑娘緊緊箍着,他心裡記着前幾日的唐突,可如今也實在難受,隻好埋在她頸間來回地蹭。
動作之間,滾燙的唇擦到了她的耳廓,懷裡的人瑟縮了一下,他這才發現原來全身滾燙的人不止他一個。
僅僅隻是那一瞬間的觸感,便足以讓他心中的火焰越燒越大。
從方才到現在,她也一直都沒有推開他。
衛澈眸色漸深,又狠狠閉了閉眼,忽地扣住姑娘的後頸,緊緊貼上她的唇。
她的唇還像那日一般柔軟嬌嫩,甚至與他記憶中的少時模樣别無二緻。
“唔……”
這姑娘這次實在是太乖了,一點兒掙紮都沒有,任由他侵入她唇中的每個角落,甚至輕啟齒關讓他輕而易舉地探進去。
她甚至還回抱了他,一手撫上他的後背,一手解開了自己腰間的束帶。
衣物落地的簌簌聲響起,在親吻擁抱的動作中,她的外袍已經掉落,中衣的腰帶也被解開,她甚至牽着他的手,往自己衣襟上探。
這樣的主動實在是太奇怪了。
衛澈心中起疑,強忍着停下動作,握緊了她的後頸和腰身,低頭用額頭抵着他的,垂眼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