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闖到第幾關了?”
“禀家主,第四關了。”
‘這丫頭,對自己夠狠,這才多久。’尹旭明搖了搖頭,帶點無奈,又有些自豪,叮囑守衛:“多注意點,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報告。”
“是,家主!”
尹旭明再在外面看了眼尹璃被傀儡打的遍體鱗傷,身上的紅衣都快變成血衣了,終究不放心,又将安排好的補給傷藥檢查了一遍,仔仔細細的對守衛和候在一旁的大夫吩咐好了,才離開。
卻說尹璃,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母親有來過,此時正沉浸在破除眼前傀儡的招式中,雖然傀儡沒有内力,但是不知疼痛,劍法精妙,刀槍不入,自己的破日劍又被扣下了,此時手中就前幾關拿到的普通鐵劍,硬抗是打不過的,隻能找破綻。
尹璃知道,試煉的目的是提升實力,磨砺武功,雖然心急想出去,但也沒想過走歪門邪道,強行沉下心來過關。
雖然内力沒有太大的突破,但是尹璃明顯感覺到内力更加凝實,若是再遇上北嶽山那群殺手,此次定能迅速解決她們,而且,這些傀儡融合了多家武學,不止劍法精妙,刀槍劍戟,棍棒,暗器應有盡有,過招中尹璃的實戰能力,戰鬥意識,以及見識,也在迅速提升。
雖然心中擔心并且思念阿栎,但是尹璃相信阿栎,一定會沒事的,隻是,這麼多天了,尹璃從進來之後就不知道時間,更談不上一天一封信給許栎寄過去,害怕許栎擔心,又害怕她不擔心。
各種情緒混在一塊,讓尹璃對面前的傀儡下手更狠了,甚至有點不顧及自身了。
不過因為尹璃穿的是紅衣,連夏旭明都沒發現不對,候着的守衛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了。
練武怎麼可能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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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人,您注意腳下,這邊來往的車馬多,路都被壓的坑坑窪窪的,還沒來得及修。”古湖縣的一個衙役提着燈籠在前面引路,時不時提醒兩句。
今晚分散出去的隊伍太多,車馬不夠,許栎就将自己的馬給了大理寺的其他去調查遠一點村子的人了,沒想到安親王這個莊子離縣城不遠,還靠着官道,路卻這麼爛。
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吸引了衆多達官貴人的古湖。
夜色盈盈,波光粼粼,湖邊樹枝交錯,在月光的照映下,本來應漆黑一片的湖水竟湛藍湛藍的,如夢如幻,清澈見底,偶有魚兒遊曳,空若無所依。
一行人忍不住發出贊歎聲,不過時間緊急,許栎提醒了兩句後,幾人就在衙役的帶領下去叩了安親王莊園的門。
安親王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好歹是個親王,這處常來的莊園從外表看起來就很是精美,雕龍畫棟,造價不菲。
“誰啊?大半夜的,不知道這是誰家嗎?”
“行了,快去開門,要是要飯的就快點打發了,别影響大夥休息。”
許栎幾人叩了幾次門,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門後才想起趿拉的腳步聲。
“你們誰啊?”門房睡眼惺忪,語氣不善的問道。
衙役當仁不讓的上前一步,抵開門房,将門大開着,“官府辦案,叫你們管家出來,我們大人有話要問。”
門房掀起眼皮看見不過是個衙役,剛想嘲諷,就見到許栎身後穿着大理寺服飾的小吏,心下一跳,連滾帶爬的走了。
幾人就讓門大敞着,在衙役狐假虎威般的帶領下,直接去了正堂。
這安親王府的看門丫鬟都這麼趾高氣揚的,要麼是素有善名的安親王私下行事恣意,要麼就是這群奴才疏于管教,背着主子胡作非為,而且,許栎沒有錯過剛剛門房的變臉,一個小小丫鬟,對于朝中服飾竟如此了解,有點宰相門前無小吏的意思了。
可是,一個素日遊手好閑的纨绔小姐,家中下人對這些不入流小吏服飾這麼了解,很難不讓人多想是不是平日裡接觸的多了,若是這樣,那這位安親王,會不會有結交朝官,網羅黨羽的嫌疑?
雖然目前都是猜測,沒有證據,但無論怎樣,現在看來,這别院都有一探究竟的意義。
不過好歹是個親王,也沒任何過錯,大理寺無權搜查,借門房的手入了大廳就夠了,沒必要找事。
所以等管家收拾整齊到了的時候,就看見許栎幾人不知道從哪找到的茶葉熱水,自己泡了,美其名曰大晚上的,暖暖身子,人手一杯在那品着。
管家嗅了嗅發現還是别院中珍藏的好茶,眉心狠狠一跳,咳了兩聲,走上前躬手道:“不知是大理寺哪位大人公幹,需要小人做些什麼?”
身邊有小吏的時候,一般是不需要上官自己出面接待的,不過方才幾人已經反客為主給了對方一個下馬威了,恩威并施才是解決之法,所以許栎示意想要上前的衙役退下,自己出面。
“本官乃大理寺少卿,奉旨查明秦府滅門一案,路過此處,聽聞安親王殿下在此置有别院,特來拜會。”
這話一出,管家就知道大理寺來者不善了,此地靠近京城,兼之風景上佳,多為達官貴人遊玩之所,在此置業的不在少數,遠的不說,安親王這别院旁邊可就是太師的莊子,也不見這些人去拜會。
自家人知自家事,王爺不過是個閑王,手上沒有實權,無緣無故的,今科狀元,太女心腹,朝中新貴,又是握有實權的大理寺少卿,又怎會夤夜前來拜訪一個明知主人都不在家的閑王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