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星得意的笑了,将尹璃的手抱在懷裡,整個人都貼到尹璃身上去了。
雖然尹璃顧忌萬星的名聲,将聲音壓低,但是,許栎和樸恩就在尹璃她們旁邊站着,全程不僅看到了二人的拉扯,還聽到了所有對話。
“噗嗤”
樸恩實在沒忍住,沒想到尹璃被一個小郎君克的死死的,現下這幅麻木的樣子,與素日的明媚差距甚遠,既好笑又心酸。
尹璃聽到樸恩的笑聲,眼睛一亮,頓時想起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人可以救命,不過,樸恩憋笑的痛苦,很明顯靠不住,就将目光投向一旁波瀾不驚的許栎身上,眼神中隻有兩個字,“救命!!!”
許栎偏了偏頭,意思很明顯,不幫。
尹璃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額頭冒汗,眼神愈發的急切,想了想,眼神示意許栎,若幫忙,必有重謝!!!!看許栎還是無動于衷,眼神加碼,表示,若是萬星事後想對許栎出手,一定會攔住他。
然後眼神委屈的示意,若是再由萬星貼下去,她清白不保啊!!!
許栎快被尹璃逗笑了,眼神含笑的朝萬星走去,行禮,“萬公子,久仰大名,世人皆說萬公子年紀輕輕,不僅容貌出衆,并且文采斐然,今日有幸相見,不知萬公子可否為小生解惑?”
萬星先是疑惑的看着許栎,聽完許栎所說,神色高傲,輕蔑的說道,“算你有眼光,且說來聽聽。”
許栎故做耿直書生,搖頭晃腦的說道,“女以強為貴,男以弱為美。故鄙諺有雲:‘生女如狼,猶恐其尪;生男如鼠,猶恐其虎’。然則修身莫若敬,避強莫若順。故曰:敬順之道,夫人之大禮也。”
許栎看萬星神色逐漸不耐煩,音量加大,道“今見萬公子如此行徑,小生惶恐,這朗朗乾坤,巍巍公府,萬公子卻絲毫沒有男子應有的矜持?對女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世風日下,真是世風日下!”說完還長歎幾口氣,做足了迂腐書生見不得無禮之人的樣子。
因着幾人離外面的圍觀群衆,也就一個木栅欄的距離,周遭的人聽後,本來就對萬星議論的人,更是肆無忌憚起來,人群聲音一時沸騰。
萬星見狀,松開尹璃的袖子,直接就想上前教訓許栎,左右看了看,習慣性想找下人幫忙,可惜今日庭審,允萬星入内已是看在萬家的面子上了,是萬萬不會允準萬家下人也進來的。
“這個萬星真是毫無男子教養,聽說素日就飛揚跋扈的,也不知日後怎麼嫁的出去,哪個女子敢娶?”
“姐姐這話可就說錯了,萬星再潑辣,憑萬家财力,也有數不清的人想求娶。”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長的倒是不錯,身段也是有緻,就是性子還需要磨磨,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這樣,嘿嘿嘿嘿”
·····
議論的聲音愈發的露骨,萬星氣的臉都紅了,正想不管不顧的上去教訓許栎,隻見許栎告罪道,“萬公子雖未遵循禮法,但今日萬公子作為一男子,可以鼓足勇氣,大庭廣衆之下,為王二娘之死讨個公道,做個見證,頗有俠義心腸,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小生佩服。”
說完又是一禮。
萬星都被許栎搞蒙了,好賴話都被許栎說完了,旁邊的人聽許栎這麼說,又被帶跑偏了,逐漸開始誇起萬星的直爽,義氣。
許栎施施然搖了搖扇子,退回樸恩身旁,坦然的接受了尹璃感激的眼神。
尹璃微微動了一下,擋住了萬星看向許栎的眼神,低頭對萬星說,“此人說的有幾分道理,大庭廣衆之下,我一大女子,自是無事,你一未出閣的男子,須得注意一下,免得有損你的名聲。且府君應該快到了,不宜多事,一切等庭審之後再說。”
萬星經過剛才那一遭,念着來日方長,也就消停了,不過還是嘟囔着對尹璃說道“這個周維甚是無禮,居然敢讓你等這麼久,你可是當朝。。”
“噓。”尹璃趕忙截住萬星的話,“娘親讓我遊曆江湖,可沒讓我遊山玩水,一旦暴露身份,這個遊曆便變了味道了。再者說,我是以青天赤衣的身份來此,不過是一江湖遊俠,可受不起什麼優待。”
萬星不是很明白,尹璃遊曆江湖,不僅沒有改名換姓,也沒有絲毫遮掩,但凡有心之人,必會知曉其蹤迹,如此掩耳盜鈴的做法,是為何?
尹璃對于萬星的疑惑,沒有興趣解答,反而是看了眼許栎和樸恩,果然,許栎和樸恩面上不見疑惑,二人很清楚這些潛規則。
尹家子弟年滿十七遊曆江湖的習慣,由來已久。尹家子弟遊曆中需遵守兩點,第一不可以借尹家背景行事。
第二,不可為非作歹。違者,逐出家門。
也就意味着,無論子弟在遊曆前在家中有何身份,開始曆練之後都隻是無名小卒,江湖中有點資曆的都知曉規矩。
萬星自然也知道,隻不過尹璃不僅是尹家嫡出,還是當朝離郡王,故萬星有此一問。
尹璃不解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在開始曆練前,尹旭明特意宣布離郡王身體不适,要在宮中養病幾年,此事經由皇室之口,毋庸置疑。
而尹璃在第二日就出門,沒有受到任何責罰,衆人便知離郡王在京養病,出門的隻是尹璃。萬星知曉離郡王生病之時緊張萬分,後來知曉尹璃如期曆練,便将此事蹊跷抛之腦後,未曾細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