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個棒槌在下面喊了一句,小師兄身材真好!
宣昭的上身近乎赤裸,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面,肌腱有力的起伏,充滿青年人的活力,卻又不過分誇張,配上那張還帶着傷痕的臉,實在是......
全場瞬間起了哄,場内到處都是破爛的碎石磚塊,此起彼伏的哦哦聲和笑聲在場中飄蕩,倒襯托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一件單衣輕飄飄地落在宣昭的身上,三長老順手一把從他的背肌摸過,指尖點在宣昭肩頭,“實在是我見猶憐啊,師侄。”
宣昭瞬間從雪白變得火紅,他裹緊衣服,幾乎是逃到了于階白旁邊。
他站在于階白身側,扯了下于階白的袖子,低聲喊道:“師尊。”
于階白面無表情地看着三長老:“你别吓他,桴允。”
三長老笑嘻嘻的臉瞬間跨下,“切,我就吓。”她一揮手,三人瞬間回到了高台上。
宣昭小心翼翼地找了個離三師伯最遠的位置坐下,然後向人拱手行禮:“多謝師伯。”
桴允笑眯眯地說了句謝謝,扯了把于階白披散在身後的頭發,“師兄,我這廂就先告辭了。”
青色身影迅速消失在兩人眼前,于階白掂量着袖中的物什,對宣昭道:“回山。”
修仙者一般不需睡眠,大多時候都是依靠打坐入定度過漫漫長夜。
于修煉之事,宣昭一向能靜心,往往打坐半個時辰便可入定,夜晚對他而言更是修煉的好時間。
可自從結丹之後,他反而無法靜心了。不論是在竹林中練劍,還是在房中打坐,眼前總是會浮現出一雙安靜望着他的眼睛。
越想靜,思緒便愈發輾轉。
沒辦法,在又一個入定失敗的深夜,宣昭敲響了自家師尊的門。
青年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弟子有惑,想求師尊解答。”
于階白收起腕邊的東西,“進。”
二人像往常一樣對坐小桌兩側,兩杯漂浮着碧梗的清茶擱置在中間,香氣凜冽。
宣昭發現他的師尊似乎一直喜歡這種清雅的味道,從初次見面起,他似乎便...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宣昭猛然一驚,拿起桌上的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宣昭咳得滿面通紅。
于階白撐腮看着他,“阿昭,你最近心頗不靜,可是修煉遇到了什麼難事?”
宣昭看向對坐的人,眼神就像那天一樣平和溫柔。
宣昭微微低下頭,手指不住摩挲着杯壁,低聲答道:“我近來修煉總是無法入定,不知為何?”
修長的指尖伸過來,輕輕點在宣昭的額頭。于階白查看了一番宣昭的經脈和金丹,并未發現異常。
于階白問他:“自從結丹之後,便是如此嗎?”
宣昭遲疑地嗯了下。
于階白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瓷瓶遞給宣昭,“你當日突破金丹情況緊急,靈力幹涸,這個情況可能是境界不穩。”
“這些是穩固靈力和清神的丹藥,配合修煉使用。”
宣昭緊緊将白瓷瓶抓在掌心,起身行禮道:“多謝師尊,深夜為此事打擾,弟子着實抱歉。”
于階白臉上浮現出一抹極淡的笑意,“不用同我講抱歉,阿昭。”
宣昭被一時被那抹笑晃了神,急急轉過身想要告辭。
“修煉不急于一時。”于階白溫聲攔住了他,“和我聊會兒天吧。”
宣昭離去的腳步一頓,又重新做回了于階白對面。
于階白重新幫他斟滿了杯中茶,“阿昭,報了仇之後想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實在突兀,宣昭先是一愣,仔細思考之後有些無措地搖了搖頭,“我不知,師尊。”
“無事。”于階白語氣溫和,“我以前也不知道以後要如何,總歸是走一步看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