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菲爾德在旁邊協從,他将一份需要簽字的文件遞給于階白,“格裡奇估計氣瘋了,她安插在城裡的間諜這次也被一次性拔除了。”
從伊蘭斯和格裡奇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鋒中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心機确實深重,但她最聰明的還是懂得适當的放手。成功固然令人高興,但失敗對她而言也沒什麼大不了,因為付出的代價都不算高。
于階白在同意慶典舉辦的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頭也不擡道:“也許吧。”
在這批事物處理完之後,于階白将管家泰拉喚了進來,“午後将騎士們召集起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管家應道:“好的,先生。”正準備離開時,他又停下了腳步,“需要通知安格斯少爺嗎?”
于階白擡眸,毫不猶豫道:“當然。”
管家點點頭,快步離開了書房。
午飯後,所有的騎士,包括見習騎士們都被聚集在了大廳。
于階白站上了高台,安格斯站在隊伍末尾,擡頭隻能看見于階白頭上流光般的金色,那麼閃耀,仿佛他生來就該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一旁的騎士長向于階白報道:“公爵大人,所有的人已經到齊了。”
于階白微微偏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了人群中,隔着人群,于階白一眼就注意到了安格斯,他的外形和氣質确實達到了鶴立雞群的一份。
看着下面這麼多雙眼睛齊齊地望着自己,于階白莫名想起了嗷嗷待哺四個字,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随即他正色道:“首先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心腹大患匪幫已經被解決掉了,不過也有一件讓我們悲痛的事。”
“維拉爾爵士,備受人尊敬的副騎士長,在和匪幫搏鬥的過程中不幸犧牲,還有32名偉大的騎士一齊犧牲在了這場鬥争中。”
“他們的名字會永遠留在英靈牆上。”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悲傷的神色,隻有安格斯,站在隊伍最後,像雕塑一樣無悲無喜。
等現場所有人哀悼完之後,于階白繼續道:“為了填補這些空缺,我會做出新的任命。”
“首先,維拉爾副騎士長的職務将由克萊爾騎士接任。”
仿佛一顆石子被投入水中,立刻有漣漪泛起,有些人的臉色有了明顯的改變,也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騎士長喊了一聲安靜,但那些聲音似乎還是在人群中纏繞徘徊,連綿不絕。
常年跟随維拉爾的一名騎士舉起了手,“我對此有異議,公爵大人。”
于階白垂下眸,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你的理由是什麼呢?馬丁。”
馬丁高昂着頭,“她是一個女人,她如何能夠統領我們這些騎士?”
于階白搖搖頭,“在我眼裡,能力是最重要的。”
“我會看你們每個月的戰鬥總結,據我所知,自克萊爾來到這裡來之後,你從未赢過她。即使是和身經百戰的騎士長對戰,她的勝率也是對半的。”
馬丁的臉色一變,然後強撐道:“我隻是秉承着一個騎士的禮節,不屑于同女人動手。”
站在隊伍頭的克萊爾冷冷反駁道:“騎士之間的禮節應該是對對手全力以赴,你在侮辱你自己,馬丁上尉。”
女青年因常年在外訓練而呈現出小麥色的臉龐有一種甯靜卻不怒自威的美,連雀斑都在光下熠熠生輝。
于階白欣賞地看了她一眼,從記憶中來看,公爵也一直很欣賞克萊爾,一直在等着給她一個提職的機會。
他看向馬丁,“可你三年都沒赢過克萊爾一次,不要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這樣在戰場上隻會落得屍骨無存。”
不知道哪裡傳出了笑聲,馬丁終于臉色鐵青地閉上了嘴。
克萊爾面向人群,大聲道:“如果諸位有不滿意的,可以挑戰我,輸了我會自動放棄這個位置。”
良久,沒有人應聲。
于階白擡手示意人群安靜,繼續道:“其它缺失的騎士位置将會從見習騎士中選取。”
他環視一周,“諸位還有異議嗎?無異議就散會。”
于階白滿意地點頭,“過兩天就是慶典日,諸位可以在此間放松玩樂,希望大家都度過愉快的一天。”
他轉身朝台下走去,沒注意到那道投向台上的複雜目光。
邁下最後一階時,系統突然播報道:“任務對象惡意值下降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