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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走不出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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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謀中有種伎倆叫做“巧合”,而某方面來說玩弄這種把戲的曆史稱得上源遠流長。巧合這個詞聽起來很有命運的感覺,也可以稱之為天意弄人。

它不是常見常用的手段,要做出這樣的計劃需要無數的人力、極大的計算量、不可思議的謀劃手法以及能夠忍耐下去的心理素質。還有了解,足夠了解一個人,才能讓被走入計劃的這個人以為是自己做出的選擇。

但世上最不缺少意外,所以“巧合”得需要備份計劃,恰好,吳三省就是有這樣心智的人。或許往昔他的智謀還比較青澀,但過去的歲月如此漫長,參與這份計劃裡的也不可能隻有他一人。

……可這樣的算計,李壞還在很久以前見過。在别人身上,也在他自己的身上,無數人身上都有着巧合的痕迹。

可能是想得多了,頭又開始隐隐作痛,但這次李壞沒有抗拒這股疼痛,就像是現在他沒有反抗這個來源不明的力道。

人的大腦喜歡自我欺騙,例如站在高處容易産生要摔下去的錯覺,所以容易被幻覺幻聽迷中也是正常的事。

他十分想放開了去思考、去回憶,可惜這樣做的話先潰敗的反而是他的思維。李壞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他一邊向前走,一邊問:“李琵琶,那井裡面是什麼?”

“……井?”李琵琶的呼吸聲有些沉重,他沉默了幾秒,才小聲說:“我不知道。井中懸棺,棺中懸屍,也許就是一具棺材或屍體也說不定。”

李壞沒有再問,向井口靠近過去。

李琵琶看着他的身影默默停在棺井旁,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你很好奇?”

他看不見李壞不好看的臉色,但看見了李壞直直就要踩進井裡的動作,當即猛沖過去,李琵琶胸口的劇烈疼痛在這幾秒的時間裡像是不存在了,所以才對他的動作沒有一點影響。

“李壞!”

他架着人兩隻胳膊,又大喊了一聲:“好運!”

李壞被提起來,臉仍然往下俯視看去:“居然真的是在釣魚。”

“什麼釣魚?”李琵琶一愣,下意識也往下望。

從李壞口袋裡遺落的熒光棒掉進了青銅甬道裡,憑借飛逝的亮光,可以看見甬道内部的許多雲雷紋。而那隻冷焰火沒有掉到盡頭,越來越小的光亮落在十幾米深處的一個東西上,先是彈跳了一下,然後再度墜落。

阻礙在青銅甬道中間的東西似乎是一塊石頭,因為熒光棒的光亮,瞧着那石頭質地還有些透明。

熒光棒的亮光很快消失,李壞又掰了一支。他的手電筒還在棺材外面的地上,口袋裡存着的冷焰火也不多了。

微妙的既視感讓李壞聯想到升降的電梯,也許青銅鎖鍊還可以繼續下落?李壞想着,便聞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他定了定神,瞄了一眼面前的青銅鎖鍊。

李琵琶顯然不關心青銅甬道之中的黑暗,也沒有李壞所體會到的奇特感覺。

“你剛才在做什麼?魔怔了?”

李壞搖頭,推開李琵琶的手:“謝謝了。”

他仍然盯着不見底的深井,很想進去看看。這股欲望來得離奇,李壞隻覺得十分異常。

他問身邊的人:“李琵琶,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有?”

“啊?為什麼不叫我常——”李琵琶先是抱怨了一句,随後才說,“沒有,能感覺到什麼?難道你剛才看見了什麼東西,和我說說。你說了我才能知道。”

“我隻看見了下面那塊東西,相信你也是一樣。”

那可不一定。李琵琶心說,我們能放在一起說嗎?于是他又問:“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熟悉?”

李壞答:“不覺得。”

“怎麼會不熟悉……”李琵琶還不死心,“真的沒有其他的沒告訴我?”

李壞終于擡頭再看了他一眼:“我不覺得我們現在是毫無保留的關系。”

“那就是還有了。”李琵琶沒有對他的冷臉表達看法,右手在身上暗自摸了一會,拿出支小小的試管,内裡盛了一半绯紅色的液體,“這個作為道歉的禮物怎麼樣?”

那管液體在李壞眼前特意晃了又晃,他已經不好奇李琵琶将東西藏在哪兒了,隻不過看見這東西,李壞還是忍不住磨牙,難得有些真切的憤怒:“你喜歡拿别人的東西當做禮物?”

“反正你以後也會知道。”或許是看出了他明顯的不爽,李琵琶不由得又嘴賤一句,“——知道是誰把你(的東西)當做禮物送出來。”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李壞才不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

李壞是靠直覺活着的人,信任就是信任,不信就是不信,三言兩語的挑撥在他這裡完全沒用。他隻會認為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不過,李壞得問出來李琵琶想拿這管毒液做什麼。雖然殺傷性不大,但迷幻性倒是有點強,甚至還有點聊勝于無的興奮劑作用。隻不過一般交情的朋友都不會清楚這些,也不知道李壞身上有這種東西。

李壞大抵也猜得出幾分緣由,心裡又不願意深思,難得做了縮頭烏龜,就當是三省告訴李琵琶這件事好了。

他看着井口,忍不住說:“有時候我不太明白一件事。”

“你說。”李琵琶很捧場。

“我不明白人怎樣認知自己是在夢裡夢外,又怎樣才能知道身處的地方是洞穴裡還是洞外的世界,岩壁裡上的影子和聽到的聲音都十分真實,但那卻是僞造的。而當竭盡全力進入一扇門的時候,可能也意味着正在遠離那扇門。”

“……嗯?”

李壞再次朝他看過去:“她這樣教你,你便也這樣來對我使用。我讨厭你們。”

好在他并不需要去尋找真相,也不在意真假的區别。一切都無所謂罷了。

李琵琶錯愕的面容似乎變得模糊了一瞬。

“那李若琴有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麼離開她的?”

咯——

咯吱。

短暫的拖曳聲響猶如暮氣沉沉的一句歎息,青銅鎖鍊緊接着開始飛速滑落。

果然,那股味道是潤滑油的氣味。

李壞不由得想,三省究竟準備在這裡做什麼?那份蛇毒不是給吳邪,而是留給他的?

漆黑的井口猶如飛速旋轉的漩渦,然後他能望着的又是透出微光的井口。

越來越遠,呼呼風嘯戛然而止。

青銅鎖鍊停止滑落,兩個人也墜落到底部。

他想象着西瓜落到地上,摔得破裂的聲響。

奇異的麻木感從腦後快速萌發,灼熱得像是被火苗燙了,而後又是發冷,李壞的知覺變得似有似無,這種感覺由連接着頭顱的椎骨裡蔓延開來,仿佛編織起來的蜘蛛網,又或是在大地下生長的樹根,逐漸附着在李壞的軀幹和四肢上。

黑暗卻如一片迤逦的輕紗搖曳而來,非常溫柔。李壞感到一種輕飄飄的暈眩,模糊的視線隐約看見一個人影從洞口上方落下來,沒有多餘可以支撐的東西,應該是垂下來一條繩索。

很痛,痛得呼吸都變成艱難的事情,然後呼吸與痛苦都會一同消失。他的耳邊一陣嗡鳴,也無法分析下來的人的那張臉屬于誰,也許是吳三省,但他年齡大了,身手感覺也變得差一截,恐怕也沒以前那麼經摔了,李壞更希望是他的那些夥計。

這人來得太快,太及時了。

吳三省知道的或許比他猜測的還要多,李壞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熟絡程度有多深,會到毫無保留的地步嗎?不,不會的。

隻要他足夠信任三省,就行了。

李壞身上壓着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李琵琶還在痛苦地呻吟,新鮮的血味彌漫開來,還有一股無比熟悉的濃郁苦香。

從高處跌落,四周沒有合适的能夠阻止下落的東西,自然摔得七葷八素,李壞甚至有幾秒鐘失去了意識。盡管其中一個人成了肉墊子,可另外一個人也沒能好到哪去。

最糟糕的是角度不妙,那是個頭先着地的摔落姿勢,李壞當然沒有竭力調整,不如說樂見其成,何況也來不及了。

可李琵琶居然伸手勉強護住他的頭,讓李壞本來想反擊的動作變得尴尬。

這樣不好,因為李琵琶這樣做了,他很難再對這個人生出惡感,很難再以平常心看待李琵琶。接下來遇到與李琵琶有關的任何事,前面都會加上一句:在這之前,李琵琶曾試圖救他。

濕熱的液體緩慢流出,濡濕了李壞的頭發,是一種奇異的溫暖,又漸漸冷卻下來,透出濃烈的氣味,是兩個人的血,他聞得出來。

李琵琶的味道和他媽媽的氣味很像,可母子倆的眼睛一點都不像,李若琴不會在李壞面前露出笑容,李壞當然也不知道李琵琶笑起來的樣子像不像她。

而現在,那股類似李若琴的血香也在漸漸散去。

他不知道血液氣味變化的原因,也不是完全不想知道。隻是沒有人會為李壞解答罷了,這讓他的抗拒顯得無力。

時至今日,李壞無法否認的是他仍然存在着一絲僥幸的情感。像是隻要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她就還是愛着他的,她就是沒有背叛他。

一切都是有緣由的,所以李若琴不是真心要傷害他。

或許這種想法顯得可笑,但他不在乎,無論什麼在人面前,都得往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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