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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六百多年前、兩百年前與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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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蛇毒,”眼看着李壞一步一步走近,李琵琶額上開始冒汗,他的鼻腔黏膜火辣辣的,都是聞這些霧氣聞出來,極度緊張之下,嘴上一秃噜,終究還是全說出來了,“還有血。”

“誰的血?”

就不問是什麼血嗎?也不問有什麼用?李琵琶的聲音更小了:“是李若琴的。”

李壞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伸出手去摸他脖子,感受到李琵琶跳得越發歡快的脈搏,顯然情緒激動已經到了無法克制。他想了想,說:“再回答我一次,你來這裡,究竟是想做什麼?你的目标是否有了變動,你是不是在為别人做事?”

每問出一個問題,李壞就按一下手,同時保證李琵琶沒有移開視線。

在他冰冷的眼神下,李琵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突然就變大了一号。

李壞向下瞄了一眼,李琵琶條件反射就夾了夾腿,然後又表情十分虛弱地偷偷瞥他,好像李壞會很沒有道德地對着這人下三路來一腳似的。

但之前隻是李壞失手罷了,他還沒完全摸清楚李琵琶的危險程度,所以是想踢腿彎來着,那個位置要是踢中了,人是滑跪得妥妥的,雖然不知道李琵琶的态度一下子變得這麼可憐是不是在擔憂被攻擊老二,但李壞還是盡職盡責對他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微笑:“我記住你的身形了,縮骨功失效了啊?”

李琵琶有些唯唯諾諾的,甚至不敢吱聲,隻點頭,點着點着就往地上看。李壞觀察了片刻,意識到他是在避免與自己對視。

此時此刻李琵琶的恐懼大多數不是來源于自我意識,那是一種更玄妙的體感,有點像身體更先做出了反應,這讓李琵琶變得服從,變得無比想與他親近。

李琵琶曾經從母親那得知這種體感,然而當時的他還是年少輕狂太多,沒太當回事,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他家這一支有點自己的傳承,在六百多年就因為工作失誤與更有傳承的老家斷了聯系,雖然存在感低,卻又十分艱難地保持了“一脈單傳”,沒有血脈斷絕。

而在兩百年前,又發生了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那件事影響了很多人,仿佛落雨的漣漪,輕輕擴散開來,因為除了他的母親李若琴,大抵沒有人能發現這點。當然,那時候李琵琶還沒有出生,隻是後來從母親有意無意的隻言片語中拼湊了冰山一角。

事情的源頭與母親的母親的父親,也就是太爺爺那一輩有關,算是一個轉折點,也是兩百年前那件事的源頭。太爺爺那一輩再往前的事情已經丢失了很多的具體記錄,母親閉口不言,也不知道是不清楚還是不想和他說,嫌棄他煩。所以隻能從太爺爺那時候開始說起,也就是六百多年前。一切都得從與李琵琶的太爺爺的工作開始講。

前情提要,李琵琶家裡這一支和老家的大多人情況不太一樣。因為很久很久,此處還能省略好幾個很久的以前,幹這份家族事業的人就不需要經常和其他族人混在一起了,本來天南海北各司其職,也還有一些交流,一切都算是好好的,但時間久了,就出了一些問題,很久很久以前的幹這行的老祖宗發現約定俗成的交流開始變少了。

最開始還沒當成一回事,等意識到事情大條的時候,問題已經顯現出來了,那就是老祖宗存在感的消退。但這算是老生常談,至少對于李琵琶以及他太爺爺來說都是如此,因為發生的時間點遠遠早于六百多年前,現如今都沒有解決,甚至家裡相當一部分人多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這種時不時家裡少了人還沒意識到的生活。除非趕着忙事兒的時候,不然還是會安排人去尋找莫名消失的族人。

這種影響的重點是無法主動控制。要李琵琶來說,大抵最恐怖的就是公共廁所滿員了,有人從門闆下面看腳,然後對着他所在的隔間焦急大吼:“這裡沒人怎麼鎖着?!”說着便要火燒眉毛地翻進來了。

六百多前太爺爺離家出走,與老家斷了聯系的緣由其實算是倒黴,那一代家裡的族長格外激進,雖然與太爺爺要做的事情無甚關系,但多少還是波及到了他,不過在那時他還沒意識到這點。

而那份從太爺爺傳到奶奶,再傳到媽媽,然後還沒到李琵琶手上就無了的家族産業,實際上是個動物飼養員的差事。

老家以前喜歡做實驗,可謂是源遠流長,以李琵琶從小到大一如既往的眼光來看他們做的實驗可以說是怎麼獵奇怎麼來,何況再古早一些,聽起來就跟鬼故事似的。不過李琵琶的太爺爺不是做實驗的那一員,他太爺爺不夠資格,腦子算笨的那一類,隻能是個看管的工作人員。太爺爺被選上去,多少還有點勝在天生開朗過頭,沒有憂愁,因為有前車之鑒,就需要他這樣對世界充滿熱愛的鬼才。

放在青銅箱子裡,箱子外套一層厚冰的實驗對象是一條沉眠多年的白色大蛇,幾乎算是巨蟒,一口下去能吞好幾個成年人的離譜程度。蛇頭的位置,也就是顱頂上生着一片肉色的圖案,一身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漂亮彩光。

老家的研究人員,但實際上也不知道是往前多少代的研究人員就探查出來這條蛇能使人産生幻覺幻聽,他們似乎對它不太感興趣,隻是偶爾拿一些不明東西去喂。後來太爺爺翻到過遺落的記錄食材的資料,裡面寫得雞零狗碎的,有些明面寫着是普通的鳥獸肉,有些是則是德烏,也就是暗語。

德烏(IDevu)據說是古藏語向象雄語的借詞,也有歸咎于一個以此命名的二十八星宿之一心宿的别稱德烏米(IDevu-mig)的第一音節。它一般來說指的是運用符号、謎語和神秘語言傳遞知識、交流信息。

某方面來說,這類像是很有趣的腦筋急轉彎的謎語在西藏,特别是康區東部随處可見。可德烏的意義又不止于此,古代曆史經文裡的贊普和大臣們靠德烏治理吐蕃,總不能是你猜我猜,可見其中還有暫且未知的其他意義。

而李琵琶的太爺爺與那些人不太相熟,當然也猜不出來他們寫的東西的意思,複雜的德烏總是需要那麼點靈感,或是心有靈犀,太爺爺覺得多半就是食材名字,反正也不難想象出來會是什麼東西。

倒是靈光幾閃的時候,他莫名想到了幾個更遙遠的德烏的謎底。這不思考不知道,一思考吓一跳,雖然這一任族長已經超乎尋常的離奇,但他沒想過他以前的族人裡還出過幾個這樣的奇葩。

就像前幾位奇葩一樣,太爺爺也提心吊膽過一段時間,但時間長了,心态又樂觀起來,照常過日子。那蛇睡的時間居多,偶爾吃吃這些人上供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看起來懶得沒有攻擊性,當然,就在太爺爺抱着這種想法,松懈了一絲的時候,毫無疑問,他已經像前幾位那樣中招了。

介于自身的情況,李琵琶合理懷疑母親口中的經常帶食材喂蛇的人也是忘了,雖然他們時不時想起來就又去喂,但這種喂食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到太爺爺那一輩時甚至二十多年來喂一次也是常見的事。

李若琴曾經提過,存在感消退的最明顯的影響因素就是與那條蛇相處。那一條大蛇傳了不隻三代,不知多早以前的哪位老祖宗就開始監管了,等到太爺爺仙去,大蛇居然還在。

總之,六百多年前出的事是蛇丢了。這種隻知道吃吃睡睡的蛇其實有那麼點不堪大用的意思,但耐不住太爺爺看久了還是有那麼點感情,他或許不喜歡蛇這種動物,也不算是讨厭,可能是與蛇待久了,看這條大蛇也算是眉清目秀,既覺得是家人又覺得是寵物。于是太爺爺就去找,他自有一派辦法,可找着找着居然就找到了别人家裡。

太爺爺簡直想不到,怎麼會有人偷蛇,何況還是那麼大一條蛇。他那放蛇的地方不說偏僻得很,還藏在深山的地宮裡,又常年下雪,千裡迢迢,這得多瘋狂啊?!

也不知道偷蛇的人做了什麼,等到太爺爺找到人家家裡,打過十幾個人,又翻開暗門,到地下室裡找到巨大冰棺的時候,蛇腦袋上的花紋已經長成了,居然是一張格外有韻味的桃花美人面,粉腮朱唇的,能把人看得哈喇子都流出來。美不美倒是其次,重點是那種氣質、格調,舒服到人心頭去,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二眼看了就挪不開目光。

太爺爺感覺見了鬼了,真想喊一句你們對一條蛇做了什麼。但更離奇的是剛剛和他打過架的這群人很快就若無其事地散開了。白色大蛇還睜着紅色的蛇瞳,很是無辜的樣子,蛇信子緩慢吐出來顫抖幾下又收回去,這分明是在收集氣味。

問題在于太爺爺帶不走蛇了。

但第二天他就知道蛇吃了什麼,因為敵方人數太大,他也被抓了。悲傷的是就算抓住了太爺爺和蛇,這群人依舊和老家的人一樣時不時忘記他們。也許最開始是想拿蛇做點事情,但架不住這群人做事做的丢七落八,就跟老家的人一樣,後來直接人都不會經常出現了。

太爺爺和蛇好像薛定谔的貓,時不時處于存在與不存在的區間。後來的事情,無非就是與老家失聯且在别人家和别人間歇性鬥智鬥勇的太爺爺及太爺爺的女兒、太爺爺的孫女李若琴養蛇的事情了,不過到李琵琶這一代的時候,蛇沒了。

這是真的沒了,在他出生之前,他媽管事的時候出問題了。那段時間他們“寄居”的這個“别人家”很忙,雖然以前也很忙,但那段時間忙得十分可怕,以至于李若琴一人竟然無法滿足大蛇對于溫度的要求,何況這裡也沒有老家那麼大的青銅櫃子。

大蛇無法陷入長時間的沉眠,它逃走了,漫山遍野的如蛇般的紅色草郁郁蔥蔥,就連李若琴的身體中也長出了這種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對身體有沒有壞處,至少這個時候她是不知道的。

原本陪護大蛇的族人還要經過選拔,但長時間無人來尋,李若琴這一支就隻能把本事傳給後人,到她這一代,尋蛇的理論基本功已經有所心得,更上一層樓。

可後來還是出了意外。

李常樂那個時候還小,多少有點繼承太爺爺的傻不拉幾,就隻把這個當故事聽的,眼看李若琴居然要停在這裡,便迫不及待追問她:“是什麼意外?”

李若琴搖搖頭,神情是李常樂看不出來的複雜,她另起了一個話題,開始講蛇身草。一種似植物似動物的怪異東西。

由于出現時間短、研究不透徹,李若琴自己的聲音都顯得不太肯定。

然後後來,她把蛇身草種進了李常樂的身體裡。李常樂還記得她眼裡的愧疚與淚水,以及她語無倫次的道歉。他知道她不隻是在對他道歉。

從那個時候開始,李常樂繼承了追尋蛇的能力,一種奇特的感知告訴他那條蛇的方位,活潑的蛇擁有無限的活力,一直在跑,方位也在變化,而曾經施加在他的母親身上的重擔終于也壓在了李常樂肩膀上。至少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是無力去尋找那條蛇的,後來終于有能力,又有空,那條蛇卻知道怎麼隐藏自己了。

因為蛇的消失,李常樂的存在感逐漸變得更加鮮明,但卻不是一件好事。在母親去世了六年之後,他将最後一份留存下來的蛇的毒液放在房間裡揮發,令人迷醉的苦澀會讓人上瘾,輕易可藏于世間的能力終究還是從李常樂身上消失了,即便晚了一些,而現在,他要遭受比上一輩更多的攻讦。

血脈是最先被找到的攻擊點。

“他來自那個張家,但卻不是因為背叛?”

這樣的質問沒有出現第二遍。

因為他讓他背叛的可能性變成了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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