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隻約三四步距離,子彈呼嘯而過,坂田銀時微微側頭,躲開了。
子彈一路往前,恰好從上到最後一步階梯的長谷川泰三頭上掠過,最終将盡頭的牆壁射出了一個洞。
倒黴蛋長谷川泰三頭上也冒起了煙。
這些變故不過須臾之間,黑澤陣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訝異的表情。
坂田銀時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喂喂,小哥,很危險的哦。”
後知後覺的長谷川泰三虛捂着頭尖叫了起來:“啊!我的腦袋!阿銀,你在這幹什麼呢?怎麼好像又卷入了危險的事情裡啊?!啊!我的腦袋!燒起來了!”
高杉晉助也有些意外,看向黑澤陣:“你幹什麼?”
黑澤陣說:“我們來不就是為了殺掉他們嗎?”
“唔……”高杉晉助沒說話。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看來,他們二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這話像是踩中了高杉晉助的痛腳,他眼神瞬間變得陰鸷,冷笑一聲:“也是,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這裡不是打架的地方,速戰速決,你去對付假發。”
黑澤陣再次舉起左手,槍口對準坂田銀時:“我不管誰叫假發,把這個銀色卷發的男人留給我就行了。不知道為什麼,從一見到他開始,我就覺得非常不爽。”
“這家夥的确很讨人厭,”高杉晉助簡要為他介紹了一下,“行,這個讨人厭的家夥叫做坂田銀時,就交給你了。我去對付那邊那個長頭發的男人,他叫做桂小太郎。”
黑澤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反正他們很快就會死了,我從來不記死人的長相和名字。”
話音剛落,再次扣下扳機。
沒人注意到長谷川泰三已經從樓梯又偷偷離開了。
坂田銀時一躍騰空而起:“你這家夥到底在拽什麼?直發很了不起嗎?覺得自己非常飄逸是嗎?是我想明着這頭亂糟糟的天然卷嗎?不管用什麼洗發水它都還是這麼卷,甚至吹直都不管用,睡一覺起來又是一團亂,我也很苦惱的啊!能不能考慮一下别人的感受啊!”
黑澤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啰啰嗦嗦咋咋呼呼的人,以往的暗殺行動時常以一顆子彈解決,哪怕面對面,對方也是面露懼色不敢言語,哪裡有人像這個銀……銀什麼的家夥一樣。
一向冷靜的他竟然心生了煩躁。
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正在狹窄的走廊上打得有來有回,黑澤陣心念一動,忽然把槍口對準了正好背對着他的桂小太郎。
看到他嘴角的冷笑,坂田銀時心叫不好,急忙飛奔向桂小太郎,“假發!小心!”
桂小太郎正在專心對陣高杉晉助,對身後毫無提防,回過頭的瞬間,子彈已經到了跟前。
幸虧坂田銀時有所動作,在最後關頭為他擋下了下來,子彈從他的肩頭洞穿而過,鮮血瞬間猶如泉湧。
“銀時!”桂小太郎轉身扶住他,氣得不行,對着黑澤陣破口大罵,“你這家夥,竟然如此卑鄙!”
話音剛落,他背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高杉晉助正在将染血的刀收起。
他輕笑着:“銀時,假發,你們果然脫離真正的戰場太久了啊,一人挂念隊友,一人不顧後背,如此大意,怎麼可能在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
桂小太郎笑得苦澀:“是啊,那個時候,我的後背永遠可以交給你們。”
視線終究是越來越模糊,桂小太郎和坂田銀時雙雙倒了下去。
黑澤陣将槍口再度對準地上兩人的頭部,想要補刀,還沒來得及開槍,一道身影忽然從地上騰的躍起,一臉踢在他的手腕處,槍也随之而掉到了地上。
那個銀發天然卷家夥!
“真是蟑螂一樣頑強的生命力。”黑澤陣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坂田銀時捂着肩膀,喘着粗氣,咧着嘴笑道:“在黑夜裡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喜暗怕光、晝出夜伏的你們更像蟑螂才對。”
黑澤陣餘光瞥向掉在不遠處的手槍,剛要有所動作,坂田銀時立馬發現了他的意圖,以更快的速度俯沖過去,把手槍踢遠了去。
“呵呵呵……”高杉晉助忽然發出一串詭異的笑聲,“黑澤,小看他們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黑澤陣不為所動,狹長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冷漠地坂田銀時提着木刀向他沖來,忽然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另一把手槍,再度将坂田銀時擊倒在地。
“小看我,也是要吃大苦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