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又要面對一個大麻煩,還不如長睡不起了。
莫晟擡頭用手遮了遮過烈的日光。
今天是個好日子。
莫晟這樣想着,正要準備往宮殿大門的方向走去,一個陌生的仆人攔住了自己。
“聖子殿下,聖女已在前殿等候多時。”
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心下覺得有些有些眼熟。
仆人見莫晟未曾有所動作,隻是直勾勾的打量着自己,不禁冒出一身的冷汗。
“聖子殿下,奴是聖女身邊的仆從。”仆人顫顫巍巍的說。
“嗯,走吧。”
君凝身邊的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找的。
仆人一路都沒有說話,乖乖的領着莫晟去了前殿。
照說這是莫晟自己的宮殿,規模宏大不假,但畢竟是自己的栖息之所,不能連個前殿的位置都不知道。
莫晟就是不知道。
宮殿修繕的時候他住客棧,連宮殿的圖紙都沒見到,全程都是君凝打點。到最後建成,好好賞了賞參與工程的百姓後,自己就在宮殿裡住了幾天,就被皇帝下令不準回西域。
所以,他連自己的小窩哪是哪都不清楚。
待客的前殿,呵,他又不待客。
但君凝偏偏有個毛病,就喜歡在自己的宮殿裡找一些自己連存在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地方等着自己一點點摸過去。
等自己摸過去,等到猴年馬月。
萬幸君凝身邊的人不是傻子,不會跟着自己的主子胡鬧,所以也沒有出現過自己一路摸過去的時候。
嗯。不愧是親兄妹,連身邊信任的人都一樣的識大體。
莫晟對這一點很有自知之明。
畢竟如果不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自己在西域的威信和交際,恐怕都是一塌糊塗。
君凝着一身紅衣,勾出她的優美的身姿,一颦一笑皆是風情動人。
但君凝卻沒有任何的想法。
她聽着不急不慢出現的腳步聲,就知道那個處理公務被累到昏厥的自己的“兄長”,睡了一覺後過來了。
也是,她從政了這麼多年,見過的官員數不勝數,這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處理政務處理的一頭暈過去。
這人偏偏還是自己的兄長。
家醜不可外揚。
莫君凝餘光注意到闖進來的鵝黃色身影,緩緩起身。
“聽聞兄長要微服去競技場?”
莫晟覺得有些口渴,動作堪稱魯莽的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後才回答莫君凝的問題。
“嗯……我聽熙煦易說,你的人沒在競技場裡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便打算帶着一小波的人去查一查,若是真的查出來什麼危急我朝的交易來,也有了由頭将其抄辦。”
莫晟話音剛落,莫君凝便道:“我同你一道。”
“你同我一道作甚?你去了一趟想比競技場的人已經記住了你的樣子,你現在去不是很容易被對方認出來嗎?我昨日回來色消息雖然傳了出去,但是整個西域見過我的人少之又少,我去還有利于隐藏調查。”莫晟并不打算讓自己妹妹再去冒這一次險。
對方城府未知,怎能随意的行動。
況且他讓煦易對君凝說的話并不算是随随便便腦子一抽就說出來的話。
但莫君凝像是打定了要和莫晟一起去“我有武功傍身,況且真的有特殊情況發生,你我二人也好有個照應。”
“照應?什麼照應?你我二人若都出了事,西域誰來管理,偌大的西域不就群龍無首了?”
莫晟覺得自己的妹妹比自己還不正常。
他再不正常好歹還會念及一下西域。
自己的這個妹妹,腦子一抽,真是什麼都不顧。
莫君凝怎麼沒想到西域的事情,但她還是選擇跟莫晟一起與競技場。
“我已将事情吩咐下去,若你我二人有事,那便通知京都,讓陛下為西域重擇新人,西域大權,總歸不能一直在你我二人的手中。”
見自己的妹妹心意已決,莫晟自知是勸不得了。
他歎了口氣,認命似的擺了擺手:“行行行,若是想跟着,便跟着吧。你先換身尋常人家的衣服,我叫人吩咐下去。”
等着莫君凝重新換了衣物出來,時間過去了不到兩刻鐘。
莫君凝畢竟從小沒怎麼吃過苦,一直是被莫晟和那位京都高位上的人寵着長大的,即使是麻衣粗布穿在身上,依舊掩不了身上貴族的氣質。
哪像莫晟,穿什麼像什麼。若不是兩人眉宇相似,真的很難想象兩人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