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知道氣質這種東西是穿多爛的衣服都不能遮住的,幹脆心一橫,什麼也不管了。
反正被發現就被發現吧,大不了趁着月黑風高的時候再偷偷潛進去。
“兄長不必擔心,或許這一趟,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雖然莫晟一直都知道西域這種“競技場”的存在,但是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踏進去。
這次倒好,不得不來。
莫晟仰頭看着面前巨大的牌匾,不禁心下詫異。
鍍金了的字。
這哪怕是在京都,那都是很少見的。
也不像談紹擇的作風啊。
在他的印象中,談紹擇一直都是清廉正直,很少如此大費财力。
左丞的俸祿确實是比一般的官員都要多,但是談紹擇每次都将一半的俸祿救濟災民。
别看他一直以來的吃穿用度那都是一等一的好,但其實都是段子甯用自己的錢對其添置的。
這種鍍了真金的牌匾,定不可能是談紹擇所為。
更何況,談紹擇最是不喜賭博之人,更不可能親自去開這競技場,染了自己的“清白”。
如果談紹擇真的有要開賭坊賺錢的想法,那也不可能将自己是東家的身份暴露出來。
京都一群尋他錯的人,可不得用這個由頭來參他一本。
雖然談紹擇不說,但是莫晟心裡明白,談紹擇和陛下的關系已然生了嫌隙,不如以往的信任,京都的大臣個個都是個明鏡。
若是這等時候被衆大臣參一本,談紹擇的處境恐怕會越發的艱難。
這究竟是誰,利用談紹擇的“好名聲”,開這麼一個地方,掩蓋自己的交易。
以談紹擇的眼線,自然是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或許就是談紹擇讓自己跑回來的原因。
玄閣的名号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前一秒用了,後一秒就應該想想自己怎麼能走到黃泉路的盡頭。
一個原因——段子甯背叛了談紹擇。
談紹擇被段子甯監視,而自己又不是玄閣中的人,隻能算是和玄閣有點關系,況且西域本來就是自己的家。
回家,有何不可?
莫晟穩了穩心神,他知道,踏了進去,接下來就并不容易了。
君凝似乎一直都不擔心,甚至來的一路上還買了些自己喜歡的物什讓人送回宮殿,出手那叫一個闊綽。
莫晟做好了心裡建設,與莫君凝一同踏進場内。
這競技場的規律很是奇怪,白日一樓隻允許商人交易,但其收成必須要給競技場二成。這對于商人來說就是便宜販賣物品的地方,很多手頭并不寬裕的商人都願意來這裡。
白日二樓是做什麼的,莫君凝并不知曉。
她當時隻在一樓仔細研究,正要登上二樓時卻被人發現了身份,最後無功而返。
而競技場晚上,一樓便是賭博的地方,最後是生是死都與競技場沒有關系。
而二樓具體是做什麼的,無從調查。
但是莫君凝懷疑,二樓就是這競技場主交易的地方。
二樓,是必須要上的。
“且不說前幾日我從京都陛下賞賜物件中拿出來給你們看看的珍珠,今天給你們看的,才最是珍貴!”
角落中的青年踩在桌子上,聲音卻是極為大聲通透,引得許許多多的人都聚在他站着的桌子邊,一觀寶物的真容。
青年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神神秘秘的從袖子中取出來一個匣子,上面帶有機關,看起來十分複雜。
青年擡起手臂擋住衆人的視線,偷偷将盒子的機關解開,隻聽見機關落鎖的聲音,青年便将打開的木盒裡的東西展示給他們看。
“這!是前朝皇後最為真愛的紫玉,價格難求,若非我祖上與其交好,前朝皇後贈與我祖上,否則你們今日都見不得這等珍貴的物件!”
青年語氣中滿是驕傲和輕視,動作輕輕的合上木盒,像是怕裡面的東西碎了。
“……”
恰巧這一幕被莫晟和莫君凝看了個全過程。
感情這偌大的西域還挺藏龍卧虎的,竟然還能和前朝最尊貴的皇後扯上關系。
前朝皇後,誰人不知?
雖然前朝最後一位皇帝名聲敗壞,百姓怨恨,但其正宮之主卻是深受百姓愛戴,一人跑到軍事要地,一人一劍挑了敵軍上百人馬,最後又振奮軍心,将士們無一不感激這個軍後。
隻可惜那位天子無能,竟認為君後不守婦道在軍營不顧及君顔,龍顔大怒,直接處死了君後和其母族。君後反抗不成,萬箭穿心。
百姓們的怨恨更是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