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弦拿着手裡的紅盒,不禁再次想到他方才用二十種語言說“我愛你”的畫面,有些晃神。
“然後,他預祝我們訂婚快樂。”
啪嗒。
許初弦聽見了感性破碎的聲音,險些拿不穩手中的紅盒子。
她黑了臉,猶如鍋底,感覺之前突如其來的缱绻浪漫通通喂進了野狼肚子。
果然……她就不該抱多大期望,這個人還是這樣專制獨裁,剛剛居然有一瞬間覺得這人轉性了,簡直————
還不如幻想哪天地球爆炸!
許初弦不斷給自己暗示,将自己打醒。
還是努力出賊窩吧,這甜言蜜語中聽不中用,她并不想一輩子被關在這裡。
許初弦雖然佛系社恐,但也不願意有人一直把控着自己的所有,之前媽媽是那樣,現在周泊聿更是如此。
動物都明白要找到自己舒服的生活方式,許初弦當然也希望能。
警示完畢,許初弦又觀察起了小鎮其他地方,找起了網吧和電話亭。
說時遲那時快,許初弦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電話亭,而路邊……
她眯了眯眼,從打開的大門往裡看去,是一排排電腦,雖然很簡陋但确實是網吧了。
壓抑住激動的心,許初弦看了眼身旁的人。
周泊聿敏銳的察覺到目光,轉過臉問:“怎麼了?”
“沒什麼……”許初弦回道,眼眸若有所思。
她得找個機會離開周泊聿身邊,或者支開他。
蓦地,許初弦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她掙開周泊聿牽着自己的手,往外側的頭發處摸了摸,飛快的将珍珠發卡藏入手心,然後焦急的說:
“我的發卡不見了!”
周泊聿沉默,靜靜看着她。
許初弦又上下摸索了一下,最後道:“會不會落在剛剛那個攤位上了?!”
此時離那個攤位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周泊聿終于開口:“珍珠發卡家裡還有很多。”
許初弦搖頭:“但是那個是我最喜歡的,難道有一模一樣的?”
這個許初弦是笃定的,那個珍珠發卡是第一天時周泊聿送給她的,同時還有很多珍珠系列的飾品。
先不談天然南洋澳白的價值,當時那個送飾品的人提了一嘴,這是某珠寶大師的孤品設計,獨一無二。
在許初弦真摯的視線下,周泊聿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看看。”
聽到滿意的答案,許初弦熱血沸騰,嘴角瘋狂上揚:“那謝謝啦,早去早回。”
晚點回來。
……
看着周泊聿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許初弦轉頭就走向了那家網吧。
小鎮的網吧不似城裡,沒有嚴格的規定,當她看見坐在吧台處的是一位面容樸實的老奶奶時内心就穩了。
許初弦比劃了一些動作,加上對方蹩腳的英語,終于對上了意思。
取出出發前周泊聿給的紙币,嶄新一張的大數額讓老店主驚的瞪大了眼睛,連連擺手。
許初弦态度堅定,她沒多少時間,表示剩下的都是小費。
老店主思索片刻,收下了錢,緊接着帶她來到裡屋,指着一台logo分外眼熟的電腦。
許初弦一喜,是國内的牌子,操作起來肯定方便很多。
她比了個ok的手勢,店主點頭坐回了吧台。
不費吹灰之力的切換至中文,許初弦想了想,打開一款自己和方思恩常玩的一款大型網絡遊戲,輸入賬号密碼登陸。
國内的社交軟件在陌生電腦上登錄需要驗證碼等一些信息,這些她都沒有,隻能退而求其次。
待她在好友留言處,将自己的定位以及大概事情描述後,許初弦關掉頁面握了握拳。
Yes!她簡直聰明絕頂。
就算退一步手機在周泊聿那裡,社交軟件上沒有任何消息他也看不出來什麼。
正當她起身準備離開網吧前往剛剛自己站着的位置時,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
“皎皎,又貪玩了。”
這冷淡的聲音好似閻王點卯,讓她血液瞬間凝固,仿佛綻開了無數冰花,冷的讓人刺痛難忍。
許初弦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微涼的手指落在脖頸處,氣息逐漸逼近,帶着暖意的呼吸近在咫尺。
許初弦眼眸動了動,不經意看到門口的老店主無奈的朝自己聳了聳肩。
是她草率了,她簡直蠢笨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