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輕舞,在微風中飄飛。
但這隻是室外的景象,窗戶被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遮擋,完全看不見裡面是何場面。
隻能隐隐約約聽到急促的喘息聲以及那仿佛被欺負到極緻,微弱的抽泣聲,沒當這種聲音傳出,便引來對方更激烈的反應。
花園裡盛放的玫瑰在風中飄搖,午後的風很大,使它毫無立足點,隻能随着風的方向妥協。
而晨起時,花蕊中包含的露珠也随之搖搖欲墜,被風兒撥弄,含羞似的用脆弱的花瓣遮擋,卻被風毫不留情的翻開。
最後小玫瑰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索性彎下枝桠,朝後退去……
然而——
被風裹挾住葉子,向下一拉,徹底卷入混沌之中……
……
…
不知過了多久,許初弦迷迷糊糊醒過來,摸了下手臂,本以為會摸到一身汗水,不料很幹爽。
想必是清理過了。
許初弦呆滞的看着天花闆,腦中不斷閃過剛剛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回去的路上,周泊聿語氣淡淡,說不聽話的孩子就要懲罰。
那時她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強撐鎮定梗着脖子質問,要怎麼吃懲罰她,殺了她?
周泊聿不知是被氣笑了還是怎麼回事,意味深長的說:
“皎皎不記得沒關系,我可以幫你回憶一下懲罰的具體細節。”
許初弦一怔,回憶?
她還是強裝鎮定,懲罰就懲罰,無非就是關着她,最多沒收電腦……還能怎麼樣。
直到對方推開她的房門,将她帶至床前,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許初弦回想起還是覺得腦袋發暈,渾身滾燙仿佛在燃燒,既感到羞恥,腦海中又忍不住回憶那些細節。
雖然全程自己是上位者,放在那種漫畫和小說中屬于享受方,但奈何周泊聿實在強勢,導緻最後有點被迫承受的味道。
想到這裡,許初弦又覺得很委屈,明明她都說不要繼續了,可對方就是不停下。
最後她直接整個人大腦又累又缺氧,睡了過去……
許初弦攥緊床單,内心說不出什麼滋味。
平心而論,她應該表現出厭惡,再不濟甯死不從,但真正面對時卻出乎意料的不排斥。
哪怕恢複意識的第一刻也隻是感到羞恥。
許初弦有些迷茫,她有點看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
門突然被人打開,許初弦條件反射的身體往那邊轉,剛動一下就發覺全身酸麻,手累的擡不起來。
她歎了口氣,索性重新躺了回去,至于進來的是誰,都無所謂了。
周泊聿輕笑一聲,随後在床沿坐下,揉了下許初弦亂了的頭發,一點點梳理散開,然後問了句:
“很難受麼?”
許初弦脾氣立刻上來了,撇去了一切涵養,嗤笑:“你覺得呢?”
周泊聿點頭,若有所思:“下一次不會了……”
“你還想有下次?!”許初弦忍不了了,大聲反問,一雙好看的眼睛眼尾泛紅,之前殘餘的淚珠還沾在卷翹的睫毛上,分外動人。
這樣的神情,哪怕再怒瞪目張,也顯得嬌憨可愛,威脅力全無。
至少在周泊聿眼裡是這樣的。
所以他伸手捏了捏許初弦手感極好的臉蛋,之後又撓了撓她的下巴,扯開粘在下方的細碎發絲。
許初弦被對方宛如逗小孩似的舉動弄懵了,轉過臉甩開肆意妄為的手。
“周泊聿,你認真點!”
許初弦覺得人在無語的時候确實會笑一下,比如現在。
她真該自戳雙目,反思自己以前究竟是怎麼會覺得對方正經嚴肅的!
周泊聿收回手,目光在許初弦臉上稍頓,莫名低聲感歎一句:“皎皎現在身體這麼弱,以後可怎麼辦?”
許初弦咬牙:“關你什麼事?”
周泊聿:“當然關我的事。”
許初弦僵住,出于擡杠心理,她話語快過腦子,現在才明白過來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于是僵在原地。
說實話,方才那些事……也就臨門一腳了,但周泊聿愣是沒繼續,不知道是考慮到她的承受能力還是其他。
不過幸好沒繼續。
今天這次,屬實已經讓許初弦内心崩塌過一次了,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這麼……
後面周泊聿就出去了,說晚一點會再過來。
糾結歸糾結,最後她是在床上吃的晚飯,他們給她拿了一個可折疊的床上小桌子,除了吃飯,甚至可以在床上玩電腦。
不知道怎麼回事,莊園裡有了網絡,許初弦試了一下,還沒有密碼。
她咬牙。
所以說……周泊聿完全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