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忙吧……
…
等到離開那天到來,下飛機後車停在了兩人一開始約定的公園旁邊,司機将行李取下,許初弦接過後道了聲“謝謝”,然後看向周泊聿。
“……再見了。”許初弦憋出這句話。
“嗯。”周泊聿看着她,煙灰色的眼眸霧霭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自從上飛機就很少交流,基本處于你問我答的狀态,甚至都是平時一向話很少的周泊聿先開的口。
剛開始許初弦還會猶豫周泊聿會不會看出什麼,結果對方愣是沒什麼反應,還是以平常的态度相處。
分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她現在急需回家調整一下心态,最好有機會問問家裡有沒有知情的人。
她是真的不記得高二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不記得這些總覺得心底空落落沒有底,好像頭頂時刻懸着一顆巨石。
許初弦算過了,媽媽明天回來,所以十分随意的解開密碼鎖,拉着行李箱進了門。
她沒留意鞋櫃處多出的那雙黑色高跟鞋,着急脫了鞋往洗手間趕。
飛機上許初弦一直處于焦慮狀态,以至于到下了飛機才感覺到要上廁所的感覺。
解決完畢後,她洗完手輕松的出來,往沙發那裡一掃,目光頓住。
許書禾雙腿交疊,低頭看着手機,而身側——
是自己的行李箱。
“媽媽…你今天回來啦。”許初弦心狂跳,耳鳴聲陣陣,安靜的環境中雙手内側浸出了汗意。
她大腦飛速轉動,反複确認了幾遍對方出差前說的時間。
沒錯啊,怎麼會……
許書禾頭也沒擡,問道:“去哪裡玩了?”
“我——”
“又說和方思恩出去?”許書禾搶先打斷了許初弦的話,拿着手機站起身朝她的方向走去。
許書禾嘴角勾了勾:“在你回來的一個小時前,我和方思恩媽媽通過電話,她說方思恩這幾天都在家裡幫人補習,根本沒有出去。”
她語氣沉了沉,帶着失望:“皎皎,說謊也要打草稿的,如果我沒猜錯,前幾次應該都是騙我的吧。”
許初弦沉默,沒有回答。
許書禾揉了揉眉心:“你清楚我不反對你談戀愛,甚至算是樂見其成,我也希望有個人能把你帶活潑點。”
“所以……”許書禾笃定。
“這個人恐怕不太見得光吧。”
許初弦下意識反駁:“沒有……”
“沒有就是存在的意思?”許書禾眯眼。
許初弦:“…………”
她這該怎麼回答,台詞都被預判了,現在慌亂口不擇言,沒想到直接将一切全部暴露了。
許書禾蹙眉,想開口說些什麼,眼睛無意間瞥到了女兒右手中指的戒指,臉色驟然變了。
她上前握住許初弦的手,在其還沒反應過來時取下戒指。
對方動作過快,許初弦來不及作出動作,急忙喊了一聲:
“媽媽!”
許書禾已經聽不見别的話了,她抓着這枚眼熟的戒指,耳朵嗡嗡的,念出裡側刻的字:
“ZHOU&XU……”
不會錯了,這是那個男人送給皎皎的戒指,皎皎失憶回到自己身邊時,是許書禾親自寄給他的。
意思是徹底斬斷兩人的過去。
這東西是怎麼又回到皎皎手上的?
還是右手中指……代表訂婚的意思,簡直膽大包天!
許書禾抿唇,然後抓住女兒的肩膀,眼角擴張扭曲了原來的平靜,急躁萬分的問:
“告訴我,跟你交往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是姓周嗎?!”
許初弦被媽媽扭曲的神情驚住,僵在了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在她的印象中,媽媽從來不會這麼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都是冷靜理性的,再不濟也隻是皺下眉,永遠保持着優雅從容的姿态。
許初弦喉嚨幹澀,面對逼問,緩緩回道:“是姓周,媽媽你——”
“是不是叫周泊聿!”
許書禾急不可耐的問,眼睛泛紅,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期盼女兒說出不一樣的答案。
可惜最後的答案終究擊垮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