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禾沒有再說話,吃了一口脆嫩的小青菜。
就在許初弦以為沒希望的時候,她聽見:
“喜歡什麼就去考吧。”
許初弦眼睛彎彎,甜甜的說:“那就謝謝媽媽的支持了。”
許書禾放下筷子:“你成績一直都很好,我不用操心什麼,許家也不是非要一個特定專業的繼承人。”
說着,她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如果喜歡直接告訴我就行,前兩年你不再碰畫筆我以為你不喜歡了,就給你推薦了幾個專業,下次想要什麼就說。”
許初弦瘋狂點頭,内心窘迫,她确實在有些事謹小慎微的些,不過那時候媽媽的心情實在不好,她也不敢直接說不是嗎……
…
吃完晚飯,許初弦照例回房間複習功課,正翻開書準備抄筆記時,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許初弦回頭,是許書禾。
她進來後随意坐在了門旁邊的小沙發上,看着許初弦。
許初弦問:“是有什麼事嗎?”
許書禾笑了笑:“和許久沒見的女兒多相處一會兒不可以嗎?”
許初弦:……不信
話雖如此,許書禾當然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上次去顧家晚宴,有沒有認識一些同齡的人?”
許初弦蹙眉,下意識想起了李佩玲和鄧祟,問:“媽媽,那個李佩玲……在海城嗎?”
“李佩玲…海城?我回來之前聽人說她在江城。”許書禾聽見這個名字,眼底劃過不喜,随口回道。
許書禾冷笑:“你碰見她了?碰見也行,罵你你就直接罵回去,許家和沈家本就是一個梯隊,誰也沒差些什麼,而且……”
她悠悠道,語氣帶着輕蔑:“一個老賴的孩子,犯了事灰溜溜回到國内,背後又有什麼倚仗,沈家也隻有沈頹山一個人寶貝的要命,充其量就是條會叫的狗。”
女人眼神犀利,不留絲毫情面的批判,嘴中吐出的話透露着極端的厭惡。
沈頹山是爸爸的名字。
許初弦一愣,沒料到媽媽的反應這麼強烈,她記得之前媽媽雖然和沈家包括爺爺奶奶們有矛盾,但不至于到現在這種深惡痛絕的地步。
這中間……難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和沈家爺爺他們不怎麼親近,毫無察覺。
許初弦心情複雜:“遇是遇到,但都解決了,話說媽媽是怎麼知道李佩玲她爸是老賴的?”
許書禾淡淡道:“我也是近期才知道,據說那個姓李小丫頭的父親,在L城被綁了,向那個女人索要天價贖金。最近這件事傳的滿城風雨,全江城的達官顯貴幾乎都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
她眯眼笑:“沈家恐怕有的忙了,這身份進了門可不大好看啊。”
許初弦緘默,她沒記錯的話,是周泊聿先提到的吧,會是他嗎……可沈家和他又沒什麼恩怨,無論怎麼聯系都似乎和他沒有關系。
“好了,回歸正題,皎皎有在宴會上遇見聊的來的人嗎?”許書禾發問。
許初弦:……
她能說她後期直接醉倒當場,被人擡了出來嗎,僅僅是因為一顆酒心巧克力。
不過到現在許初弦還是很費解,自己的酒量居然會差到這種程度。
見女兒低着頭不回應,許書禾就清楚沒有,于是說:“沒有也沒關系,我身邊有幾個不錯的人選,或許你可以認識一下。”
“你還記得應洵嗎?我記得小時候你們玩過一段時間。”
應洵?
許初弦努力在腦中搜尋這個人的影子,無果而終,向許書禾搖了搖頭。
許書禾繼續道:“這個孩子小時候見到你就和你親近,現在聽說你在海城,就一直想找你,寒假應該快放了,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可以認識一下。”
許初弦靜默,手抓住褲子慢慢用力後逐漸松下,最終她不解的擡眸:
“為什麼……媽媽這麼執着讓我認識這些同齡的男生?”
如果不是清楚媽媽平時的做派,以及許家的清譽,她真的會懷疑這樣做是想利用子女聯姻,增加籌碼利益。
但偏偏許初弦心知肚明,媽媽是最讨厭這些的,哪怕是當年她和爸爸的結合,都是真心相愛過的。
許書禾面對女兒直接的提問,啞然似的動了動唇,想解釋卻欲言又止。
“我不會害你,但總之……你最好有一個穩定對象,就算不結婚也可以。”
許初弦的疑問沒有得到絲毫解答,隻能沉寂下來。
她能感覺出來對方勉強的語氣似乎在壓抑着什麼,這背後肯定隐藏了些她不能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