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勞苦奔波,倒是沒有顯現在賀雲那張精緻的面孔上,她還是那樣冷若冰霜,面上沒有多餘的情緒。
“姐姐。”賀雲一出現,姚姜方才那種自然而然的神态,全都消失殆盡了,更多的是一種卑躬屈膝的态度。
姚姜身側的婢女倒是提主子打抱不平,見到正室了,比妾室行禮還晚了一個緯度,非常不情不願的行了禮,賀雲的眼尾的餘波輕輕掃過姚姜的婢女,倒也沒有說什麼。
隻是眼神,一直落在魏斯綿的身上,盯的魏斯綿好生不舒服。
還好姚姜開口,打破了沉寂道:“姐姐這幾日奔波,着實辛苦了,外面暑氣大,不妨進屋好生歇息。”
“是了,外頭暑氣确實大,有話不妨回屋再說,對吧。”賀雲說這聲“對吧”的時候,眼波是掃過魏斯綿的。
“看妹妹的行頭,是有事要出門,那就不強行留步了。”賀雲這樣說着,已經很明顯是要攬着魏斯綿一起進屋,快馬加鞭的趕走姚姜了,姚姜也聽懂了賀雲的言外之意,行了個禮後,便告退了。
魏斯綿也懶得在門口,在下人面前,跟賀雲勾着眼神對暗号,索性便由着賀雲,同她一起進屋了,隻能暫且放棄了去尋許亦溫,擴展支線的進展了。
這下主子回來了,倒也隻能忙主線。
這一進屋,賀雲便讓下人去泡茶了,自己身側的紅玉去泡茶也就算了,賀雲又望着魏斯綿身側的貼身丫鬟燕萍道:“泡制白茶,有些許工序,你也去幫襯一下紅玉吧。”
這倒是把丫鬟燕萍說的摸不着頭腦,什麼茶需要兩個人聯手泡制,但是因為是夫人說的,她倒也不敢反駁,便也退下去泡茶了。
魏斯綿此時已經心覺不妙,這空間一旦隻剩她倆獨處,這賀雲肯定又得做些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燕萍剛一走,賀雲就坐不住了,就起身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朝魏斯綿走來,她是那樣熟練的有手心托起魏斯綿的手,牽着她,來到屏風之後。
“矜城之行,如何?”魏斯綿終于開口,同賀雲開口講了第一句話。
這第一句話的生疏程度,甚至比姚姜這樣一個妾室還要生疏,一上來不是近日如何,可否消瘦,途徑的奔波有沒有累壞了身子,而是一上來,便提及了正事,像是刻意疏遠一般。
倒是讓表面看起來清冷的賀雲,眼裡都添了幾絲落寞,魏斯綿還是這般,輕易惹人落寞。
“這茉莉花串,着實漂亮,惹人注目。”
“是了,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也覺得這茉莉花串,越看越引人歡喜。”
而屏風之後的丫鬟,自是把茶水備好了,沏茶好後,恭敬的和主子報備。
賀雲告示她小聲點,别讓聲兒驚動了丫鬟。
緩緩念着魏斯綿貼身丫鬟的名字道:“燕,萍——”
“燕萍,你……你同紅玉,一同下去歇息吧。”
魏斯綿一聽到這兩人要下去了,一時放松下來
“二小姐,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還是?”身為貼身婢女的燕萍詢問道。
她也一向摸不準,自家二小姐與夫人之間的關系,究竟是好是壞,這突然兩人情同姐妹般的,藏在屏風後,究竟是夫人蓄意要針對二小姐,還是另有所圖,燕萍也不知道。
她隻是憂心自家二小姐,便開口道:“二小姐,你還好嗎?是否需要奴婢的幫助?”
!
魏斯綿含糊的,強撐着身子道:“我無礙,隻是同嫂嫂談論些家事,你下去歇息吧……”
紅玉和燕萍徹底離開後。
并問道:“這茉莉花手串,還香嗎?”
魏斯綿憤恨的盯着眼前的人,強撐着說道:“自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