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如期的帶回了矜城,具有養蠶經驗的嬷嬷。
魏斯綿便和賀雲一同在成衣鋪,吩咐下人,根據嬷嬷的要求,搭建了适合養蠶的環境。從濕度要求,到光線要求都嚴格把控。
在搭建養蠶環境的過程中,又給嬷嬷配發了幾個下人,讓下人配合嬷嬷一同養蠶。
夏季三月有餘,養蠶至少需要四十多日,再算上加工制衣的時間,唯恐要花上兩月的時間,但是剛剛能趕上夏季最後一月的時間,在最後這一個月,絲綢應該是能如期上市的。
魏斯綿這樣思考制衣的周期的時候,賀雲似乎看清了魏斯綿在思慮什麼,賀雲道:“我這次去矜城,花上了好幾日的時間,不僅僅是找嬷嬷。”
魏斯綿擡頭看着賀雲,等她說出下文。
“我還去矜城,把這個月的絲綢運了回來,如今手上的材料足矣制衣逾月。第一個月,絲綢制衣便能入市了。”
魏斯綿驚喜道:“你怎麼解決雨水打濕布料的問題?”
賀雲笑了笑,微微彎下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道:“想知道?”
賀雲示意魏斯綿若想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就親她,她便告知魏斯綿。
魏斯綿無語的幾條黑線布滿面孔,這人來人往的成衣鋪,這個女人着實是不要臉。
“不說就罷。”魏斯綿扭頭賭氣道。
“嗯呐。”賀雲倒也不勉強,繼續指揮下人辦事。
見到賀雲真的不打算說,魏斯綿就急了,她真的很好奇,賀雲究竟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
于是魏斯綿便在陰暗的角落,朝賀雲勾了勾手,示意對方過來,但是賀雲無動于衷道:“糖糖有事便直說,又不是孩子了,說個話還要悄悄的藏匿起來。”
“你過來。”魏斯綿結巴道,這種羞話,她發誓,這輩子她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
“好”
賀雲如魏斯綿所想的那樣,來到了陰暗的小角落,在這裡隐隐約約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下人們搬東西的聲音,溝通的聲音,嬷嬷指揮下人的聲音。
笑的賀雲有些不亦樂乎,手上撚着帕子,微遮面容,輕聲的笑了起來。
“笑甚?”魏斯綿本來就已經很緊張了。
“太甜了。”
魏斯綿氣鼓鼓的叉腰道:“快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不打濕絲綢的情況下,将絲綢從矜城運回的洛城。”
“糖糖可知,油紙傘?”
“你怎能把我當三歲孩童,油紙傘自是下雨時節,人們避雨的工具。”
賀雲放下捏魏斯綿的手,從一旁的角落抽出了那油紙傘,“自然,油紙傘的作用,便是避雨。我若想,從矜城運回絲綢,不被打濕,那便制更大的油紙傘便好了。”
魏斯綿有些疑惑的重複賀雲的話,“更大的油紙傘?”
“油紙傘的制作原料原就是棉布,而油紙傘的制作過程,無非就是在棉布上刷一層熟桐油,幹燥成膜後,便能遮風擋雨了。
在去矜城之前,我就按照油紙傘的制作過程,制了這些能避雨的棉布,有了這些棉布,自是能運回這些絲綢了。”賀雲運籌帷幄的說道。
魏斯綿恍然大悟,從陰暗角落處走了出來,微微的熹光打落在賀雲的旗袍上,賀雲一半隐于暗,下身卻又顯于光下。魏斯綿這才有了一絲覺察,無論她同賀雲是多麼親密接觸,肌膚之親的人,她都永遠無法徹底看透眼前的人。
“所以,你早就想到了,解決雨季無法運貨的辦法。那你,為何一開始還來求助于我?”魏斯綿問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賀雲明明棋高一技,卻還來惺惺作态的求助她作甚。
“不,我想到的,僅僅隻是緩兵之策,我的法子,隻能解決短期的問題,如你所說,雨季不僅僅會打濕貨物,還會拖延運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