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人。”他一字一句道。
“她們是爹爹的新娘,那你們就做我的新寵。”
倉廪繞着他們轉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們。
祝洺看着越走越近的倉廪,尴尬的移開視線,不敢看他。
阿浮原本有些不自在,可是看習慣了也就那樣,反正是一小屁孩。
他誘哄道:“你将我們放了,小爺我就陪你玩。”
倉廪搖了搖頭,“不,阿爹說人的話不可信。我放了你,你就會逃走。”
阿浮聽了眼角抽了抽,也不傻啊!
“那你要怎樣才能放了我們?”祝洺眸眼掃視着山洞裡的環境問道。
山洞裡雜亂無章亂石嶙峋各處,空曠荒涼,看着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從他的方向可以看到洞口處,那裡透着亮光。
倉廪垂眸想了想道:“你們給我講講人界的故事,我就放了你們。阿爹正忙着修煉,沒空管我們,要是講的滿意了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們。”
“不過放了你們也出不去。”
沒有人能從這秘境裡走出去。
“什麼修煉?”阿浮捕捉到了關鍵字眼。
“還能怎麼修煉?當然是雙修啊。”
倉廪話音剛落阿浮便驚呼出聲:“什麼?雙修!!!”
他說完暗自運轉靈力,着急的脖子都紅了一片。
祝洺望着旁邊如此急切的阿浮,神色有一瞬的茫然,雙修又是什麼?兩個人修煉?她們不是三個人嗎?
倉廪正準備開口,就看到阿浮眼中紅光驟現,緊接着綁他的繩子就斷裂在地。
他輕眯了眯眼睛說:“你不是人?你是妖!你竟然敢騙我?”
倉廪眼神兇狠的看着他們,果然凡人嘴裡沒一句實話!
阿浮一個閃身來到了倉廪身後,他頸間瞬時多了一道冰涼的觸感。
“帶我們去找阿芸。”
倉廪輕勾了勾唇,神定自若,問:“阿芸是誰?”
“哦~是那兩個新娘之一嗎?”
阿浮眸色稍沉,頃刻間收緊手裡的匕首。下一瞬倉廪脖頸處就多了一道痕迹,藍色的鮮血絲絲往外滲。
“我帶你去。”
阿浮得到他的答複後又突然猶豫,他看着未着一物的倉廪,然後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祝洺。
“你平時都這樣嗎?”阿浮問倉廪。
“我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阿爹也曾叮囑過他,化成人形之後要套一層布,可是他覺得這樣才舒服。
阿浮望着倉廪那無比坦然的神色,轉眼對着祝洺道:“你給他穿件衣服。”
祝洺咂舌,“為何不把你的衣服給他穿?”
“你能控制住他嗎?要是不能就别廢話。”
祝洺登時語塞,不情不願的褪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倉廪身上。
江芸和江拾月被倉濯帶到了一處别院,與方才的荒涼山洞簡直有天壤之别。但江芸知道,她們隻是從一個結界,到了另一個結界裡。
庭院寬闊,正值深秋,院子裡花樹掩映,松柏楓葉翩飛。如紙中畫,夢中鏡。
後倚崖壁,三面環水,就連院子裡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池子,水中蓮花旺盛,周遭靜谧,水聲漸趨清晰。
别說,這裡跟凡間尋常人家沒什麼兩樣。
倉濯欣賞着自己的手藝,眼神裡滿是驕傲,忍不住炫耀道:“如何?這可是吾親手所栽,這房子也是吾親手所建。”
江芸看着神采飛揚的倉濯,這個人一會兒一副樣子,讓人摸不清好壞。
江拾月好奇道:“看你這樣,應是很喜歡人間的物件,為何不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
倉濯擡頭看天。
天空澄澈,萬裡無雲,美的不太真實。
“這裡哪是說想出就能出的。”他語氣幽幽散散。
所以從那年開始,他就讓紀疏雨送些凡間的物件于此。
“為何出不去?”江芸問他,“我們都下得來,為何你卻出不去?”
倉濯調笑望她:“你看你現在出得去嗎?”
江芸垂下眼睑,靈識探天。
什麼也探不出。
尋常的靈識探天,可以探出身處何地,可以探出虛實。但這裡不是虛,也不像是真實的,她什麼也沒探出。
“既然你們都來了,反正也出不去,不如留在吾的身邊一起修煉?”
之前的人話都沒說上幾句,不是吓死,就是迷失在了秘境裡。
他說着就上前抓她的手臂,被江芸一個閃身給躲了過去。
倉濯看着周身凝起靈力的二人,鋒利的眉眼輕挑:“你們不是凡人?”
他墨綠的眸子暗含興奮:“很好,吾就來會一會爾等。”
隻見他說完雙手掌心處燃起綠色的光團。
江芸神色一凜,與旁邊的江拾月互換了個眼神,輕聲喚出縛靈。
霎時,三人周身綻放出耀眼的光華。
倉濯一個閃身來到了二人身後,從掌心疾出兩道綠光直沖前方。江芸一個側身躲了過去,江拾月則揮出了紅月鞭。
長長的紅月鞭在她手中變幻出了各種形狀,猶如一把利劍懸在倉濯上方,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