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站在床前看着昏睡的江芸,伸手摩梭着自己的下颚。
“不可能啊,已經三日了,應該醒了啊?”
“你到底會不會治?”阿浮擡頭撇了她一眼。
在他們入住聽風驿站的兩日後,一個聲稱昙靈谷藥師的女子找到了他們,說是江芸的師姐,可以救她。
一開始阿浮不信,但青亭說認識她,然後就被祝聞燈給放了進來。
從那開始,那女子每日給昏迷的江芸灌藥。
阿浮一度懷疑,若不是她,江芸早就醒過來了。
“要不我再試試别的?”江拾月一臉真誠的看着擋在床前的阿浮。
阿浮猛地起身,一臉的防備之意:“試?感情你不會治病啊?”
她登時直起腰身,自信道:“誰說我不會?我可是我們昙靈谷唯一一個修行又修醫的禦靈師,别小看我。”
“青亭,拿包來。”她大喊道。
不一會兒,青亭嘴裡叼了一個與江芸差不多款式的小布包飛了進來。
江拾月接過一頓摸索,最後摸索出了一個黑色的藥丸,看向床上的江芸。
阿浮望着她一系列的舉動,眉頭緊擰在一起,撐開雙臂護着身後的江芸,頭稍稍後仰,驚恐道:“你别過來啊——”
“起開!”江拾月一把拉開了他。
阿浮眼睜睜看着那顆黑色的藥丸進到了江芸嘴裡。
衆人屏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處。
......
一息,兩瞬,半刻過去了,江芸還沒有醒來。
江拾月也有些納悶,連忙安慰道:“别着急,我這裡還有一顆白色的藥丸。”
阿浮和青亭慌忙對視了一眼,像是萌生了某種默契,一個護江芸,一個攔江拾月。
青亭使了個定身訣,好像自那日現出真身以後,它的修為就見長不少。
“你别定我啊青亭,我這次一定能喚醒阿芸。”
正說着,床上的江芸突然動了動手指,蹙着眉,聲音細若蚊蠅:“好吵......”
阿浮聽到猛地回頭,就看見江芸眼睑微微顫動。
“阿芸?”
下一瞬,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
江拾月眼神徐徐甩向一旁的青亭,“看吧,我就說我的藥沒問題,快給我解開!”
隻見她話音剛落,将醒的人猛地起身,彎腰朝旁邊吐了起來。
江拾月:“......”
江芸醒來後感覺口中一陣苦澀,随後胃裡翻江倒海,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阿浮連忙去倒了杯水遞給她,溫熱的手掌輕撫她的背脊,幫她順氣。
江芸正想問怎麼回事,擡頭就看見了一旁立着的江拾月。
她瞬間了然,很好,她能醒過來就不錯了。
“你怎麼在這兒?”她問。
青亭給江拾月解開定身訣後,她一個跨步來到了江芸身邊,伸手觸她的脈搏。
“榕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想低調也難。”
“話說你怎麼也不傳喚靈鷹啊?還有青湘那一群笨蛋禦靈師,幾個大男人讓一個小姑娘沖鋒陷陣!”
江芸又重新問了一遍,“我是問你為何會在此?”
“哦我偷跑出來的。”她說完徑直坐到了一旁。
“江疑師兄他們都去凡妖大會了,你又在外曆練,我一個人在谷裡多無聊啊。”
“所以我就給師父傳了信,說要尋你一同曆練,不過他收沒收到信我就不清楚了。”
江芸半坐在床榻上看着一臉無畏的江拾月,好一個先斬後奏。
“我睡了多久?”江芸問。
“五日。”
阿浮說完看了一眼旁邊有些心虛的白衣女子。
江拾月從阿芸醒來後,就沒敢直視她的眼睛,要是讓她知道她拿江芸試藥,那一定會被打包扔出榕城。
“鹿笙呢?”
“她沒事。”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江拾月起身拉開門後,看到的是一襲煙青色長衫的祝聞燈,她登時換了個臉色。
“你來幹嘛?”
“江姑娘醒了嗎?”祝聞燈問。
“來的真是時候,喏~”
祝聞燈擡腳走了進來,看到了立在床旁的阿浮,颔首示意,然後對着江芸道:“江姑娘身子可有好些?”
“好多了,多謝挂念。”
“那就好。”他望着江芸猶豫了一瞬,又繼續說道:“那日多虧了江姑娘力挽狂瀾,榕城才免遭一難。”
“如今城中妖祟一案暫告段落,我等也不便繼續留在此處,臨行前還有一問想看看江姑娘的意思。”
江芸擡眼看他:“什麼?”
“那日衆人親眼所見,雙生魂之一的白墨臨死前将妖丹給了鹿笙姑娘。那妖丹有着千年法力,放在一個妖身上恐有不妥,倘若......”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鹿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拉着阿浮着急道:“不好了阿浮,鹿笙被那些青湘禦靈師抓走了,說要取她的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