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飄在江芸眼前,隻要她一伸手就能握住它。
可是她卻愣在了原地。
因為它感覺到那玉箫在抗拒她,往外迸發着靈力在阻止她靠近。
“我好像無法靠近它......”
江芸努力的穩住身形,周身被無形的風包裹,前方好似有一堵氣牆,阻隔着她前進。
青亭朝她飛了過來:“她在熟悉你的氣息,不要怕阿芸。”
江芸再次試着朝玉箫靠近。
不遠處的黑雲望着這邊的情形,輕嗤一聲,暗自起身。
隻見他突然凝聚法力,那法力在他手中化作一道血光,直奔江芸的眉心。
江芸見狀猛地向前一步,驟然拿起玉箫朝着那血光狠狠一劈,動作一氣呵成,血光随即一分為二,朝兩邊飛去。
她身形如鬼魅般閃現至黑雲側方,那玉箫在她手中幾近透明,隐隐泛着寒光,猶如一柄鋒利的長劍。
她面色冷峻,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朝黑雲不斷逼近。
黑雲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但處變不驚,見招拆招。
有了縛靈神箫的加持,江芸很快占了上風,但她額頭滲出了細汗,心髒處也在隐隐作痛。
青亭見狀朝着江芸喊道:“阿芸,吹縛靈曲。”
江芸側身躲過了黑雲一擊,連忙回道:“怎麼吹?”
她可從來不會吹曲。
“随便吹都行。”
縛靈神箫不需要特定的曲目,主人隻要能吹出聲來,不管是好聽或是難聽,都能發揮出縛靈的神力。
之前阿妘吹的越是難聽,發揮出來的神力反而越強。
江芸也來不及思考青亭的話,直接後退了一步,将玉箫挨近唇邊。
遠觀的衆人無不摒了口氣。
不一會兒,一直擔心江芸的阿浮,忍不住蹙起了眉。
祝聞雨沒忍住吐槽出聲:“這吹的什麼啊?白瞎了這麼好的法器!”
祝聞燈聞言瞪了他一眼,道:“江姑娘初得法器,不熟悉實屬正常。”
青亭倒笑得很是開心,以前阿妘也是這麼吹的。
黑雲聽到箫聲後,腦海裡一陣暈眩,周身妖氣彌漫開來,眼角散着紅氣,靈根深處的靈力在不停的攪動着,連身形都難以穩住。
“别吹了,我叫你别吹了——”他嘶吼着,靈脈法力噴湧,就像是有東西在源源不斷地吸收他的靈力。
就在這時,江芸停止了吹箫,飛身來到上方,長發飛舞,靈力迸發,她好像有點知道該如何使用這支箫了。
她垂了垂眼睑,望着下方的黑雲,雙手握緊長箫高高舉起,那箫在她手中發出一道青色的光芒。江芸猛地朝下一劈,那團光芒直沖下方的黑雲,将他吞噬殆盡。
“啊——”
黑雲渾身青光環繞,緊捂着心脈處,擡頭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化作一道道金光往天空中飛去。
那是他吸收來的精魄。
“不——”
“不要......”
他望着那滿天的金光,猶如漫天繁星,往榕城的方向墜落。
“哥哥......”
黑雲猛地回頭,就看見白墨趴在不遠處的地上。
江芸那一掌直接将方才被黑雲吸收完法力的白墨給打了出來。
雙生魂本就隻有一個身體,隻能修煉一顆妖丹,而在白墨的心髒處,一顆金色的珠子在閃閃發光。
黑雲眸色微沉,旋即來到了白墨身邊,伸手直沖他心髒處那顆金色的珠子。
白墨一個閃身躲開,募得垂下眼睑。
黑雲見白墨那樣一副神情,心底隐隐不安,連忙輕誘道:“弟弟,把内丹給我,我帶你逃出去,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那些吸收的精魄已經沒有了,現在隻能靠内丹了。
白墨沒有看他,隻是望了眼鹿笙的方向。
鹿息抱着因受傷已經昏死過去的鹿笙,眼裡滿是絕望。
白墨望着她笑了一下,微微張口:“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暗自運轉法力,下一瞬,那顆泛着金光的珠子離開了他的身體,徑直朝鹿笙飛去。
“不——”黑雲仰天大叫,眼睜睜看着那顆原本屬于自己的妖丹,進了鹿笙的身體裡。
白墨眼尾泛紅,看着因為妖丹入體而發着光亮的鹿笙,笑意更甚。
“我打碎了你的内丹,就再賠你一顆。”
江芸眼神緊盯着白墨,隻見他沒了妖丹的身體開始快速變得透明,然後随着初晨的風慢慢消散,臉上始終帶着笑意。
黑雲見狀如瘋子一般猛地沖向人群後方的鹿笙,江芸一個閃身擋在了衆人面前,手持玉箫,翩然而立。
正欲出手,突然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鬼面遮住了大半張臉,掌風如利劍般襲來,渾身冒着黑氣。
等江芸反應過來的時候,黑雲已經不見了。
祝聞燈本想去追,被江芸給叫了回來,“算了,先看看城裡的人如何了,反正那妖怪沒了内丹,也活不了多久。”
“是江姑娘。”
江芸想去查看下鹿笙的傷勢,剛一回頭,就覺心髒處傳來了一股刺痛,緊接着小臉煞白,直接朝前栽了過去。
阿浮頓時一個閃身,江芸倒在了他懷裡。
祝聞燈剛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此時天色大亮,朝陽初升,薄霧被金色的光線照的四下散開,一片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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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聽風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