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酷無情的模樣,當真是和謝灼苦别無二緻。
“在想什麼,憐憐。”绯月又出現了,他肉麻地呼喚着青憐的名字。
“在想你什麼時候死。”青憐冷酷地笑了一聲。
绯月神色一冷,陰鸷道:“好青憐,你竟然想你的夫君去死,當真是太殘忍了。你說罷,你是不是早就盼着夫君去死,好與你那老相好一起,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呵。”青憐輕嗤一聲,懶得回應他。
绯月面色不愉,緩緩走近,掐住青憐的腰,勾起她精緻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好憐憐,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莫非,她便這麼喜歡陽神麼?
可是,明明他與她,厮混了更長時間,照理說,她的心,早就應該臣服于他了。
可她,為何還會念叨着陽神?
雖然都是同一人,可绯月不知為何,心中仍舊生出一絲怪異的嫉妒感。
若是青憐的眼神,隻望向自己一人,那就好了,永永遠遠的,隻看着他一人。
“你又在想什麼?”青憐反問一句。
她瞧着他眼中快要蔓延而出、仿若要化成實質性的毒液般的嫉妒,冷笑一聲。
他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又在想陽神?”绯月手指忍不住用了些力道,掐得青憐嬌弱的肌膚泛紅。
“你不也在想陽神?”青憐雙手抓住他的手掌,嗤笑一聲。
绯月:“……”
他咬牙切齒:“看來,你真忘不了他。”
绯月一手從她背後滑下,撫摸着她如綢緞般的肌膚,頭湊到她耳邊,低聲威脅道:“别忘了,現在與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青憐無動于衷,像個木偶似的,根本不想回應他。
見此,绯月紅唇,忍不住說出刻薄的話來。
“若是陽神知道,你這些日子,與我這般親近,日日笙歌,你說,本來就抛棄了你的他,會怎麼看你呢?”
青憐一愣,身子一僵,绯月還以為,他這話,恰好戳到了青憐的心窩子。
便再接再厲道:“你說,你在陽神心中,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女人?”
青憐脫口而出:“水性楊花?”
绯月:“……”
看來,青憐沒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他知道,她本身便是一朵鈍感力十足的道蓮,甚至還自願住在聚雲池内,被陽神日日觀賞。
“一女侍二夫?”青憐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北域風氣開放,而中域趨近于保守,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绯月折辱她的算盤,又再次落了空。
不過,青憐倒是從中,品出了出去的契機。
绯月:“……”
看來是那靈幻地秘境,将她影響了。
未等绯月生氣,青憐便眼珠子一轉,眼眶一紅,忍着淚意,倔強地看着他:“可你錯了,陽神不是那種人。”
绯月:“……”
陽神到底是哪種人,莫非,青憐還能比他知道得更多?
“我與他多年相交好友,莫非還不知道他是何種人麼?”
“那你說,他是何種人?”青憐固執反問。
“他……”绯月明顯怔了一瞬。
他即是陽神,陽神即是他,若是他罵陽神,不就是在辱罵自己麼?
神色有絲尴尬,绯月不由得摸了摸鼻尖,難以回答。
見此,青憐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便莫要再污蔑他了。”
绯月心情複雜,一面感歎青憐看重陽神,一面又恨不得,青憐認同的人是自己。
“陽神他,不适合你。”绯月幽幽說道,目光格外的真誠,“他……”
“你怎的知道,他不适合我?”
“他與你,不是一路人。”绯月說的實乃心底話,“隻有你我,才是一路人。”
绯月乃陽神所化的第一個化身,屏蔽了天道的感應,又具備本體意識,與青憐一起,不會遭受任何算計。
“陽神與我不是人,難道,我與你便是一路人了麼?”青憐以手抵着绯月的肩膀,冷漠地看着她,“我與瘋子,可不是一路人。”
“你……”绯月眼中帶着一絲受傷之色,仿佛被主人呵斥的小獸,“你,真這般看我?”
绯月面有不甘之色。
明明這些日子,他們肌膚相親,水乳交融,日日過的是神仙日子。
他本以為,他已經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沒想到,一切皆是徒然。
陽神,到底有什麼好?
绯月不免生出蛇蠍般的嫉妒之心。
同樣都是一人,憑什麼,他卻偏偏比不過陽神!
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