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青憐不感興趣,閉口不言,绯月又誘惑道:“若是你已經有心儀之人,那我既為君子,也隻好成人之美了。”
還有這等好事?
怕被纏上,青憐立刻點頭如搗蒜:“不瞞你說,我的确已經有心儀之人了。”
“是誰?”绯月不肯放過她臉上絲毫表情。
“自然是陽神。”青憐撒謊不打草稿。
“什麼?”绯月一怔,不知為何,面上卻莫名染上一絲紅意。
就好似是,自己的心儀之人,同樣也心儀自己一般。
青憐怪異地瞧着他頗為嬌羞的模樣,心中暗道:你又不是陽神,不知在羞什麼。
随即,绯月瞬間反應過來。
青憐,這是在糊弄他呢。
明明之前,她都沒有喜歡陽神的絲毫迹象。
“竟然是陽神。”绯月瞳孔一暗,作出一副暗恨的模樣,“不甘心”道,“你究竟喜歡他什麼?”
青憐語氣淡淡,卻理所當然:“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
绯月:“……”
這話說的,若他不是陽神,他便信了。
真正的陽神站在她面前,她都沒認出來,這能稱得上是喜歡麼?
“我不信。”
青憐神色頗為懊惱,她冷哼一聲,勝負欲上來,偏要說出個理所當然,讓他甘拜下風。
“你為何不信?陽神是渾元界仙子們的夢中情人,我一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你提到陽神,我沒在你眼中,看到任何情誼。”绯月緊緊盯着她,嗤笑一聲,“青憐,你想唬我,也要裝出個深情的樣子來罷。”
真當他绯月是個傻瓜?
青憐:“……”
這家夥,還不依不饒上了?
青憐不免有絲厭煩,甚至想連白蓮姐姐的面子都不顧了。
可白蓮姐姐是自己最親近之人,她還是忍了下來,暫時委屈自己一番。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青憐擡眸,意有所指道,“我心中對陽神之情,濃烈得很,隻是我性情冷淡,尚未表現出來而已。”
騙子!
绯月在心中呐喊一聲。
他手指間的绯玉花苞戒指,平靜至極,可想而知,青憐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情,與他說這一番話的。
“呵……”绯月眼角微紅,他癫狂地笑了一聲,沙啞道,“青憐,不瞞你說,我绯月,恰好認識陽神,你若是真心儀他,我便帶你去見他,以聊表心腸,如何?”
青憐:“……”
這绯月,性子野,路子也廣。
若是他真喜歡她,怎會将她拱手讓人?
所以說,此人是否腦子真有問題?
就在她要拒絕之時,胸口處的蓮子,突然灼燒了一下。
一股仿若火焰般熱情的大道之力,從不知名處而來,湧入她經脈之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憐懵逼了。
她懷疑地看着绯月,總覺得,绯月對她來說,是尋道的關鍵之處。
“好啊。”她頓時來了興趣,看着绯月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個稱心的工具人般。
绯月:“……”
“你莫非想反悔?”青憐笑着,眼神有絲輕蔑,“你若是想反悔,也不是不行。”
“我不會反悔。”绯月盯着她不耐的表情,半晌,沉沉地笑了一聲,“升仙大會,還望青憐你,定要來此。”
說罷,便給了青憐一個請帖。
青憐瞧着請帖,有絲愣神,更有絲驚訝地看着绯月。
绯月,不愧是隐世家族之人,竟然能得到升仙大會的請帖。
要知道,升仙大會,五十年一次,是中域赫赫有名的交流大會。
在其間,大佬雲集,更是論道的佳地,無數渾元人心神馳往,卻不得其門。
對大多數普通修道者來說,若是得一升仙大會請帖,可讓他們吹一輩子。
青憐自然也對升仙大會神往不已,可她消息閉塞,求貼無門,如今,這請帖,竟然意外來到了她的手中。
眼中驟然升起一抹亮光,青憐心中迷茫,她信奉因果,又實在想要這請帖,卻不知怎樣報答绯月。
好似是看透了她的糾結之色,绯月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來。
他即刻湊近青憐,在她猝不及防之時,薄唇竟精準地印在了她形狀姣好的唇角,還暧昧地以唇瓣摩擦了片刻。
在青憐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偷香竊玉成功的绯月,眼神淨是餍足之色。
得逞笑道:“報酬,我已索取。”
随後,便哈哈大笑一聲,翩然離去。
青憐:“……”
她杵在原地,怪異地用手摩擦了幾下唇瓣,心中,倒是奇異地沒有生氣。
秘境中所發生的種種,卻自然而然浮現在了腦海中。
不免想着:現實之中,和秘境之中,吻的觸感,竟然差不多。
怪不得,有些人最後迷失在了靈幻地之中,忘卻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其中戲劇的一員。
一身外之吻,換取升仙大會的請帖,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要欣然同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