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将雌蟲放入柔軟的被褥中,他看得出來,甯的身體與一般雌蟲不同,那就好好休息。
至于早餐,文然看着那早已冷掉的碗,來日方長嘛。
甯坐在辦公桌旁,修長細膩的指尖敲擊着桌面。
往日蒼白的臉色在昨夜雄蟲的灌溉下,顯出淡淡的血色,這讓原本清冷淡麗的雌蟲添了些煙火氣,好像能更容易将他收入掌中,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甯緊擰着自己那濃淡相宜的眉,雄蟲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不懂。他的溫柔像是被裹上蜜糖的毒藥,初嘗是沁人心脾的甜,等待你的卻是割肉剜心的痛。
甯不信,他剛從一段悲劇中逃脫,怎麼可能蠢到再來一次。
他嘴角劃出一絲漠然的笑意,嬉戲而已,不必認真。
敲門聲傳來,甯迅速從自己的感情中抽離,蔚藍的眼眸帶着霧霭霭的灰,像朵帶刺的玫瑰,豔麗卻危險。
“進。”
語音剛落,門鎖被擰開,一位中年雌蟲推門而進。
“總裁,與艾迪曼公司剛談妥的合同被半途截下了!”
甯聽罷心下一沉,自己經此一事,公司決不能再出事。
他立即站起身,“聯系戴爾閣下,就說我要請他吃飯。”
“可是,您已經是已婚雌,雖沒有明确規定,但是一雌一雄一起聚餐......”話沒說完,卻讓蟲窒息。
讓他出來工作就已經是雄蟲的最大忍耐限度,如果他和别的雄蟲獨處的話......
甯不敢去想那樣的後果,但他倒是想看看,他的雄主對他的忍耐能有多少。
“不用管,幫我約。”
“但是......總裁,戴爾閣下已經發來邀請函了。”話說到這兒,甯心底一喜,看來還有餘地。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看着助理支支吾吾的樣子,心底的喜悅霎時間被吹滅。
“又怎麼了。”涼,涼的刺骨。
“地點在......在鬥獸場。”
聽罷,甯像是被從頭頂澆了盆冷水。
鬥獸場,堪比雌奴交易所的糜爛之地。那是被精神力逼瘋的雌蟲的牢籠,卻是性癖怪異的雄蟲的天堂。由于精神力暴亂,将雌蟲腦中肆虐的千瘡百孔,受不住的雌蟲被迫去鬥獸場打拳,以血肉之間的搏鬥來博得雄蟲青睐,荒謬可笑,卻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甯不知道戴爾将自己引到那裡有什麼陰謀,但他不得不去。腦中閃過雄蟲冷峻卻溫柔的面龐,卻也隻是停留了一瞬。
甯率先踏出辦公室,輕飄飄落下一句,“走。”
助理急得很,他忙不疊的打開光腦,給甯的管家發了個消息,随後馬上追了上去。
公司門前,一輛奢華的私人飛行器穩穩妥妥的停在那兒,甯蔚藍的眼眯了眯。
但很快,一副文然很熟悉的笑容挂在了臉上,虛僞但熱情。
甯微微上前,那飛行器裡的蟲好像就是在等他,待他一靠近,舷窗便搖了下來。
戴爾是典型的靠雌蟲養的類型,他的雌君也是商圈裡叫的上來的。至于這家公司,也是由他的雌君一手創辦,這個挂名的總裁卻是在公司裡興風作浪。
“阿爾斯先生,走吧。”肥肉将那雙綠豆般,泛着貪欲的眼睛擠得隻剩一條綠油油的縫,像哥布林,貪婪又愚蠢。
甯忍住惡心的沖動,瘦削的背脊挺得筆直,踏上了飛行器。
與此同時,正在家中澆花的文然光腦上出現了一條訊息。
是甯的管家發來的,他慢悠悠的點開。
點漆黑眸卻在下一刻變成了能吞噬萬物的深淵,翻湧着暗沉的巨浪。
他疾步走向飛行器處,“目的地:鬥獸場”聲音冰涼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