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說得好聽點,是幫助“殘破”的雌蟲尋找一絲安慰。而在帝都中,是隻蟲都知道那是不問身份,隻認實力與金錢的地方。可以是埋骨地,也可以是享樂窟。
甯與戴爾走在通往鬥獸場中心區的□□中,他們手上各自帶了一條熒光帶,那是入場的門票。
“格鬥場的規矩,阿爾斯先生應該知道吧。這裡是救贖雌蟲的天堂,也是珍貴的雄蟲大發善心光臨的地方。”
他們慢慢走着,腳步走過發出的咔哒聲格外突兀,黑黝黝的通道将周圍的壓抑渲染到了極緻,助手跟在後面心髒撲通狂跳,他看向甯,幽暗光影下,對方一雙藍眸早已染上墨黑,薄唇抿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您說的對,閣下。”他太懂這些雄蟲的虛榮心,對此他并不想争辯什麼,因為無濟于事。
洞口的光亮越來越大,伴随而來的是一陣高過一陣尖叫與呼喊。蟲族自獸類進化而來,雖然大腦得到極度進化,但尚武精神依舊伴随在這個種族的血脈中,并且愈演愈烈。
終于,他們走到了貴賓席。一層加厚玻璃籠罩其上,方便雄蟲在看到興奮時,近距離欣賞。他們上來時,鬥獸場中央正巧有兩隻雌蟲。
圓形鬥獸盤上,兩隻氣喘籲籲的蟲分立在場上兩側。粗重的喘息聲已然表明他們身心俱疲的困境,但比賽并沒有終止。随着裁判一聲令下,場外歇斯底裡的觀衆們催促着。兩名雌蟲像是受不了了一般,發出野獸囚籠般的嘶吼聲,赤裸的上半身肌肉隆起,拳風順勢而下,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甯冷眼看着這場鬧劇,場外觀衆加油助威,場内的雌蟲就得拿着生命去為他們取樂,以滿足他們那見不得光的癖好。
戴爾卻是一臉興緻勃勃的看着場下,在意識到甯的臉色後,他笑的不懷好意。
“很有意思,不是嗎?阿爾斯先生,我記得您的精神海也快要撐不住了,您的上一任雄主不願标記您。甚至您為了這種小事,不去主動取悅您尊貴的雄主,還将我們奧古斯閣下告上了審判庭,迫使他和您離了婚。可現在呢,您找的那位閣下,能夠滿足您嗎?”
甯不安的撫摸着袖扣,他沒想到這隻雄蟲竟然愚蠢到這種地步,公然挑釁也就罷了,甚至在明裡暗裡慫恿他上台,他是忘了他這幅一無是處的身體裡嗎?
“這就不勞閣下費心了。閣下,不如先看看,場下的有無合心意的?好帶回家。”
甯擡起手為戴爾倒了杯茶,白淨的臉上勾起一抹笑,看起來優雅又惑人。
戴爾看着那修長細膩的手,比一般雌蟲柔軟,卻又比亞雌有力量感。他忍不住上手一握,但那手卻在下一刻收了回去。
戴爾猛地回神,像是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連忙白着臉将收回去,又好像覺得自己丢了面子,轉臉就給自己帶來的亞雌一巴掌,亞雌身嬌體弱,哪裡受得住,直接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祈求原諒。
“戴爾,生那麼大的氣幹嘛?”溫柔的嗓音自身後的幕布中傳來,甯不經意的一瞄,卻在下一刻沉下了心。
“戴爾閣下,您這是什麼意思?”甯笑眯眯的看着從幕布後出來的奧古斯。
奧古斯因他的笑臉開心了一瞬,卻忘了甯是個八面玲珑的商人。
“甯,這幾天我很想你。你曾經是我的,現在卻成為了别人的雌君,這讓我很心痛。”親密的話語,故意将“雌君”字咬的很重。
甯心下幾欲作嘔,他在心底冷笑,自己曾經怎麼會被這這隻虛僞的雄蟲所迷惑
“奧古斯閣下,請注意您的措辭。畢竟,雌雄有别。”他的笑容完美,奧古斯的深情在他看來一文不值。
奧古斯像是徹底忍不住了,他擡手揮了揮。戴爾以及他的雌蟲立即走了出去,而自己的助理也被攔在包間外。一時間,狹小的包間中,就剩下了甯與奧古斯兩隻蟲。
甯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退,确保自己與奧古斯保持安全距離後,他才重新看向那蟲。
“甯,那隻雄蟲對你好嗎?你這蒼白的臉色,一定是他幹的吧!”
看着面前這隻雄蟲,甯意外的挑了挑眉,這是吃錯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