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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判若兩人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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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頭開路的小房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地用拂塵驅散面前的渾濁空氣,試圖能讓身後的尚澤世好受一些,可惜白忙活一場。

本也不是來享受的,尚澤世早有心理準備,上來就對鐘顯開門見山,點明要找雅月。

雅月剛好是倒下的那幾個宮人之一,被擡到了後院接受涼水的“洗禮”。

于是,尚澤世移步至後院,終于在牆邊的陰涼處見到了這位綠荑的好友。

“奴婢雅月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雅月顫顫巍巍地行完禮,聲音越到後面越虛,像八百年沒吃過飽飯似的。

不待鐘顯呵斥,小房子先兇了雅月一通:“規矩都學哪兒去了!?陛下有話問你,還不大聲點兒回話!”

“是!奴婢絕不敢有任何隐瞞!請陛下相信奴婢是清白的!”

被罵過之後,雅月肉眼可見地振作了起來,說話也有了勁兒。

不過,力表清白之言,此時對尚澤世說了也是白說。在這批宮人通過暗衛處的考驗之前,尚澤世不會相信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清白。

“聽說綠荑是你們屋裡手最巧的,她應不止做過兩個荷包,其它荷包被她送人了?還是賣了?”

“回陛下,綠荑确實做過許多荷包,既有送給奴婢們的,也有托内務府的一個管事太監賣到宮外換錢的。”

“具體是哪個管事太監?綠荑用賣荷包的錢做什麼了?”

“她從來不肯多說賣荷包的事,奴婢隻聽禦花園的宮女提過,依稀記得那個管事太監姓楊。”

雅月口中的“楊管事”有望成為突破口,尚澤世便看向小房子,指望他這個“活名冊”能發揮作用。

小房子在記憶中迅速查找此号人物,不一會兒就給出正解。

“陛下,雅月說的應該是采買司的主事之一,此人姓楊名茂。”

“很好。”尚澤世眼中亮起志在必得的光,轉而對鐘顯吩咐:“你去把楊茂找來,越快越好。”

僅過去一盞茶的功夫,鐘顯就扛着楊茂回來複命了。看楊茂的身量,能瘦一圈的話,估計鐘顯可以在半盞茶的功夫内搞定。

被點了好幾個穴道的楊茂,剛落地之時還暈暈乎乎的,直到看見明晃晃的金繡龍紋墨袍,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當米袋扛了一路是怎麼回事。

鐘顯欻欻幾下解開了楊茂的穴道,楊茂忙不疊伏地給尚澤世見禮:“奴才楊茂參……參見陛下!陛下萬……萬歲萬歲萬萬……萬歲!”

“寡人今日找你,不為斷你财路。把你所知關于綠荑的事情都如實講來,便可回去,否則……”

警告的話講了個開頭,尚澤世忽然嗅到楊茂的身上有酒氣,不由得眉心一皺。

“微臣找到他時,他正躲在地窖裡飲酒。”

鐘顯的小報告打得很及時,完美地起到了火上澆油之效,讓尚澤世更加感覺自己方才所言是對牛彈琴。

但凡宮裡發生大事,消息傳得多快都不奇怪。可要是有人躲起來對外界不聞不問,再大的變故也不如那人自己放的一個屁動靜大。

“帶他去前堂走一遭!”

“遵命。”

從前堂轉了一圈回來之後,楊茂幾乎醉意全消,連眼神都清醒了不少。

尚澤世懶得重複之前講過的内容,冷漠吐出一字:“說。”

“奴才和綠荑之間隻有生意關系,她是年初那陣經人介紹知道的奴才。奴才見她手藝不錯,便帶上她了。除了賣荷包收回扣,奴才還會幫買胭脂水粉,賺點跑腿費。但綠荑從來沒托奴才買過胭脂水粉,說是花粉過敏來着……”

“停。”

尚澤世的突然打斷,吓得楊茂趕緊又伏地,唯恐哪點說的與别人不一緻。

他不知道的是,和綠荑同吃同住之人就在旁邊,尚澤世不過是想求證而已。

“雅月,綠荑對花粉過敏一事是否屬實?”

“回陛下,綠荑确實對花粉過敏。奴婢剛開始不知情,有一次把采來的鮮花放在了梳妝櫃上,綠荑的胳膊沾到花粉之後,發了幾日的紅疹才好。”

有了雅月的佐證,楊茂好歹能松一口氣,在尚澤世的命令下,繼續回憶起了和綠荑有關的事。

“上月十七那日,綠荑給了奴才一袋五十兩的碎錢,讓奴才去國寺幫她捐功德,還執意不留下任何名字,也不知是何緣故。

“捐十兩銀子以上者,國寺會贈送一串開過光的佛珠。奴才憑佛珠跟綠荑讨要辛苦費,綠荑倒是沒有賴賬,卻不要佛珠。奴才想着能辟邪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便把佛珠留下了。

“那串佛珠至今仍在奴才的屋裡,國寺的和尚也可為奴才作證。奴才知道的就隻有這些,綠荑行刺真的與奴才毫無關系!求陛下明察啊!”

楊茂的話裡值得推敲之處不在少數,從哪處開始條分縷析,尚澤世本難以抉擇。可“上月十七”這個日子實在過于特殊,讓她想先跳過都難。

上月十七,即二月十七日,兩年前的這日,溫國舉行了隆重的新帝登基大典。同日,尚澤世成了溫國有史以來第一位遭遇刺殺的皇帝。

對于這個日子,鐘顯的敏感比尚澤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幾乎是出于本能地懷疑,綠荑行刺和引泉和尚之間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作為第一當事人的尚澤世,當然也想到了兩者之間存在關聯的可能性,但不單純看在“二月十七日”這一“巧合”上。

按理說,無論是捐功德,還是持佛珠,都是平常稀松之事。綠荑卻既不願留下姓名,又不肯收下佛珠,怎麼看都像在刻意“避嫌”。

當年,尚澤世并沒有因引泉和尚一人之罪遷怒于整個國寺,更不曾禁止百姓信佛禮佛。綠荑如此避嫌,隻會令人覺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兩個都想殺我的人,一個是國寺的和尚,一個是國寺的香客?看來國寺那兒八成有其它線索。”

正當尚澤世心裡這麼想的時候,鐘顯闆着臉道:

“禀陛下,綠荑在内務府留檔的戶籍是京畿,微臣已派人前往其家中核實。不過戶籍極有可能是僞造的,或許早已人去樓空。”

鐘顯絕對猜不到,他的言下之意,早有人替他跟尚澤世傳達過了。

自發現聖安宮有眼線那時起,尚澤世便沒指望着能輕松查到眼線的真實身份。

所以,就算沒有尤意情和鐘顯的解釋,尚澤世也不會責怪暗衛們辦事不力。

“能有所得最好,真一無所獲,也隻是對方不傻罷了。”

“陛下聖明。”

由雅月引出的線索,眼下經由楊茂之口指向了國寺。如此一來,這兩個人身上的調查價值所剩無幾。

尚澤世一刻都不願浪費,當即示意小房子将二人帶下去。

随着新的調查地浮出水面,新的問題也接踵而至。

“微臣可即刻派人前往國寺調查,隻是國寺有侍衛把守,今日在聖安宮發生的事情不會那麼快就傳到太後的耳邊,太後此時應當還不知情,不知陛下意欲如何處理?”

鐘顯的這番話,算是精準踩在了尚澤世的痛點上。

去國寺調查不可能不驚動太後,可尚澤世壓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太後。

況且,遇刺這樣的驚吓,太後經曆過一次就夠她老人家受的,真要承受第二次,尚澤世不敢設想會是怎樣的情形。

但要是為了不讓太後知情而一直命侍衛守着國寺,于情于理都不合。

如此看來,隻能拖延。

太後遲些時日知道真相,受到的驚吓多少會小一點。

抱着“能多瞞一日是一日”的想法,尚澤世決意派别人代自己跑一趟國寺。

先将侍衛撤了,然後編個由頭對太後解釋宮中今日發生的事情,擇機再尋找新線索。

那麼問題來了——派誰去呢?

派去跟太後解釋的這個人,必須是能說會道且應對能力強的,不然瞞不過太後,最好還要善于分析,這樣才能根據新線索往後推導。

不知怎的,尚澤世想着想着,腦海裡倏地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尤意情沒受傷就好了,由他出馬說不定能事半功倍。”

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給尚澤世帶來了不亞于地動山搖的震撼。

“論能言善辯,我有栾懿!

“論随機應變,我有小房子!

“論分析和推理,我有郁姐姐!

“怎麼偏偏先想到尤意情了!?”

最終,尚澤世将原因歸結為今日看了太多眼袒胸露背的尤意情,然後故作風平浪靜的樣子,回複鐘顯:

“此事交由丞相去做最為妥帖,你就忙你的吧。”

“是。”

剛準備離開這烏煙瘴氣的掌刑司,尚澤世忽而記起昨日出端郡王府後臨時派給暗衛處的命令,于是停下來問:

“派去樓自明家查探的人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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