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海姆花束,前調清新,後調則是杉木與麝香的微苦,故此,官方定性為男香。
香氣是沉默的故事。
雲想身上淡而飄渺的香氣,向卓序娓娓講述今晚她和顧恒的故事。
卓序啟唇,輕咬了下雲想飽滿的耳垂:“你喜歡這個味道?”
她嘶了聲,痛是其次,有種作為導體,一瞬之間被通了電的感覺。
電流在她身體裡快速流過。
雲想其實聞不到自己的味道,反而是卓序身上,冷冽混合着微微的紅酒醇熟的香氣,包圍、進犯着她的嗅覺感官。
她對他強烈的存在感産生反抗心理,便故意說:“喜歡的呀,我覺得蠻好聞。”
盡管雲想也弄不懂顧恒的動機,但她才不會向卓序解釋。
卓序似乎沒有不悅,咬了她以後,還擡手揉了揉她發紅、印着齒痕的耳垂:“下次送給你。”
“不要。”雲想拒絕,“我喜歡的話自己會買。”
卓序是個大方的情人,送她禮物的頻次雖少,但價值都很高,遠超雲想在律所的年薪。
無一例外被她退回了。
她不缺錢,且物欲不高,收入完全能覆蓋欲望。
雲想說:卓總,床伴就是床伴,不要涉及任何金錢。萬一哪天我們一拍兩散了,再産生什麼糾紛就不好了。
她認識的專做民事訴訟的律師,辦過不少當事人和女朋友分手後,索要曾經送出禮物的案子。
将卓序和那些心比針眼小的男人相提并論,誠然是拉低了他的身份。
但雲想樂意。
卓序預判了她的拒絕:“如果贈與人是顧恒,雲律要收嗎?”
卓序像在和她調情般,不緊不慢問。
“他是很久不見的朋友。”雲想給出的答案未必是真實的,但一定是和卓序作對的,“我當然不會辜負朋友的好意。”
雲想表明自己甯願接受一個多年不見的男同學的好意,也不接受卓序的,字裡行間分明在告訴他:他沒那麼重要。
話音一落,她的下颌驟然間被握住。
卓序以一種溫和的掌控姿态,扳過了她的臉。
雲想貼在卓序懷裡,身體右偏,被動地回頭,和他接吻。
纏綿之意又被他撩撥起來,與此同時升起的,還有舌尖上幽幽的痛。
雲想記起舊仇。
他咬她,還說親夠她了。
夜深人靜,在自己的地方,雲想可不會再有什麼顧忌,張口就咬,一瞬間嘗到微鹹的鐵鏽味兒。
卓序的拇指輕撫着她的頸側,聲音低下去:“這麼兇?”
雲想的唇被吮着,含糊地說:“你應得的。”她察覺到某種反應,“這裡是廚房,而且你水還沒關......”
水池裡的水快滿了。
卓序從背後抱着她,兩人的契合度,幾乎是嚴絲合縫。
但他強悍的力量,破開了一道缺口。
雲想一窒,踮起了腳尖。
卓序身形穩定,抱住她微晃的身體,低聲提醒:“站穩點,想想。”
“我怎麼......站穩......”雲想瞪了他一眼。
A市是典型的摩登都市,隻有一條橫穿市區的闊大河流,缺少湖光山色的自然景觀。
雲想平日裡身着套裝,在城市矗立着的鋼鐵森林間穿行,而此刻,她的眼睛濕漉漉,盛着粼粼波光。
風光無限。
卓序便一時沒收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