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咬住嘴唇,仰起了臉。
“雲律不是說,這是放松的事情麼,”卓序緩慢地親着她,“現在怎麼這麼,緊張?”
雲想既羞又氣:“你!”
雲想好像從沒有過示弱的時候,即使當下,她是這麼柔軟地待在他懷裡,她的神色仍有不甘。
她的聲音偶爾會被撞碎,眼神裡堅硬的物質,卻好像不會融化、也不會破碎。
卓序盯着她,舊話重提:“你剛才說,我今晚屬于你?”
雲想解釋:“我指的是,奴隸屬于奴隸主那種屬于。”
比起他們身體之間激烈而又細膩入微的交互,雲想的語言顯得尖銳:“怎麼了,卓總不願當所屬物?”
“沒有。”
雲想看着卓序,他這時的樣子,極悅人耳目,聲嗓低沉帶笑:“我正在——屬于你。不是麼,想想?”
嘩地一聲,水池裡的水過滿則溢出。
與此同時,绯紅的顔色像水在池中漲滿的過程一般,漫過了雲想的鎖骨、面頰,堪稱瑰豔。
她無暇去管地面上的水災了,抓住卓序的手臂,放任那虛幻又真實的浪潮淹沒她。
雲想手腳癱軟,全憑卓序的支撐站立。
他抱起她,進了浴室。
卓序沒打開她原來用的沐浴用品。
他選擇使用雲想今晚為他新挑的沐浴液,吸取她身上的其他氣味。
最後,雲想變成了她為卓序挑的那個味道。
幹爽地躺上床時,雲想在卓序身上,聞到了經她選擇的,溫深的木質香。
因為使用了相同的沐浴液,他們身上的氣味相同。
香氣不可視,在空氣中流動、纏繞,融為一體。
雲想第二天醒來,已是下午。
卓序早上已經離開,沒有吵醒她。
她走進廚房,台面和地上一塵不染,昨晚兩人胡鬧的狼藉,像是沒存在過。
餐桌上放着三層甜品架,由下至上,擺放着做工精緻的甜品,來自寶格麗酒店的下午茶。
宋敏和雲想本來約了這家酒店的下午茶,但雲想太累了,沒能起來,隻好失約。
卓序大概是叫人送過來,聊以補償。
但雲想沒動甜品,去泡了杯咖啡。
她嗜甜,但起床喜歡來一杯咖啡,在咖啡因發揮功能之前,咖啡的苦味可以讓人清醒。
卓序或許性格冷漠,但絕不無禮自私。
在事後,他是個足夠紳士和體貼的情人。
再昂貴的沐浴液,留香也不會太持久,雲想起床的時候,味道就差不多散盡了。
雲想洗漱完,換上一套卡其色西裝裙。
鏡中的她妝容完美,着裝整潔。
她将文件塞入托特包,打了輛去往律所的車。
今日高溫天氣卷土重來,雲想一出門,熱度便襲上她裸露的小腿。
陽光頗為刺目。
和卓序一起的感受,像盛夏時淋雨,或者嚴寒時泡溫泉,有徹骨的舒透。
但結束之後,她會回到季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