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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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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情況。”菲爾尼斯回應道,他的笑容輕松自如,仿佛完全沒注意到話語中的諷刺,“家庭始終是第一位的。特别是在節日期間。我相信您也一樣重視家庭紐帶,諾特先生?”

“多麼令人欽佩的情感,”諾特先生輕聲細語,隻是語氣裡沒有絲毫欽佩的意味,更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弱點,“忠誠于家族,這是一種正在消失的美德,不是嗎?尤其是在那些選擇更為現代道路的年輕人中。”

他若有所思地放下杯子,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菲爾尼斯的臉,仿佛在尋找某種痕迹。然後他突然轉變話題,語氣變得異常感興趣:“說起你的事業,你的研究進展如何?據我所知,是關于時空轉化的理論基礎,對吧?相當深奧的領域。”

聽到菲爾尼斯研究的方向,潘西垂下眼掩蓋着内心的波動。

表面上這問題聽起來無害,然而菲爾尼斯的表情瞬間凝固,仿佛一層面具突然凍結在他臉上。他的手指瞬間繃緊,又迅速強迫自己放松。

“部門政策禁止我讨論具體細節。”他流暢地回答,聲音中的僵硬隻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注意到,“不過我能說的是,神秘事務司的研究工作通常在智力上非常具有挑戰性,在道德上也同樣要求嚴謹。”

“我想也是。”諾特先生的笑容更加收緊,在他刀削般的臉上形成一道幾乎不自然的弧線,“學術理論與實際應用之間的界限本就如此模糊。魔法最深奧的秘密往往存在于最危險的邊緣,而那些邊緣,往往是最具啟發性的領域。”他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向潘西,“我總是告訴西奧多,真正強大的巫師需要打破常規的束縛,需要特殊的理解力和勇氣。我非常欣慰在帕金森小姐身上看到這樣罕見的潛質。”

潘西察覺到父親的不适,他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收緊又放松,顯然在考慮是否應該介入這場談話。

就在這時,艾麗莎以多年社交經驗練就的完美時機介入。“也許年輕人會喜歡一些新鮮空氣?東露台已經清除了積雪,溫暖咒也相當有效。”她優雅地轉移話題,“天氣雖冷,但景色确實宜人。”

“絕妙的建議,親愛的。”帕瓦希爾立刻順勢接話,“潘西,為什麼不帶西奧多參觀一下冬季花園?我相信你們都需要暫時擺脫我們大人這些無聊的政治談話。”

這不是一個請求。潘西立刻認出了父親聲音中那種不容拒絕的語調。他想要将她與諾特先生分開,将這場越來越危險的交鋒限制在成年人之間,但又不願意顯得無禮或擔憂。

她撫平深綠色連衣裙上的褶皺,流暢地站起身,姿态中融入恰到好處的順從。

“當然,父親。”她輕聲應道,然後轉向諾特,“西奧多?你願意一起欣賞花園嗎?”

諾特跟着她站起來,單手扣上他那件無可挑剔的黑色外套。“我很樂意。”他的聲音平闆而冷淡,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

當他們轉身走向露台的玻璃門時,菲爾尼斯突然說道:“我想我也需要一些新鮮空氣和活動。”他向父親點頭示意,但眼神堅定,無聲地表明他不會讓這兩個年輕人獨處,特别是在剛才的談話之後。

潘西捕捉到父親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随即被社交禮儀的面具所掩蓋。母親的笑容也微微僵硬,玫瑰色唇膏下嘴角緊繃。但諾特先生似乎對此毫不驚訝,甚至帶着某種預料之中的愉悅。

“請随意,”他絲滑地說,手指輕敲扶手,“年輕人應該團結在一起,交流思想,不是嗎?畢竟,未來終将屬于下一代。”

這句話中的意味深長讓菲爾尼斯動作稍許停滞,但他隻是簡短地點頭緻意,随後跟上潘西和西奧多的步伐。

溫暖魔咒的邊界在露台邊緣形成一道微妙的屏障,将嚴冬隔絕在外,創造出一片不合季節的宜人空間。在這溫暖區域之外,雪花繼續懶洋洋地打着旋落下,空氣中彌漫着霜凍和松樹的氣味,比起會客廳中濃重政治和陳年白蘭地的味道,顯得異常清新而純淨。

三人踏上露台的石闆,誰都沒有立即開口。諾特走向遠端的石欄杆,看上去對被雪覆蓋的景觀頗有興趣,隻有頸部肌肉的緊繃顯示出他潛藏的警惕。

菲爾尼斯看似随意但又異常刻意地站在潘西和諾特之間,創造出一種表面上自然卻無法忽視的緩沖區。他的姿态慵懶,雙手插在長袍口袋裡,眼睛漫不經心地掃視着花園景色,但潘西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始終鎖定在諾特身上,目光若有若無地追蹤着對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就像在研究一個特别危險的魔法生物。

“你父親似乎對我的教育特别感興趣。”潘西選擇第一個打破這種緊繃的沉默,她的聲音被露台上的暖風輕輕帶走,音量不高,但足夠清晰。

諾特緩緩轉身,那雙深色的眼睛像極了他的父親,同樣的深邃,同樣的難以捉摸。

“父親一向重視潛力的培養。”他的聲音毫無波瀾,卻隐含着某種深意,“他相信真正的天賦值得特殊的栽培方式。”

“這是一種表達方式。”菲爾尼斯微笑着插入對話,聲音平和卻帶着明顯的質疑和警告。他向欄杆靠近了一步,假裝欣賞遠處的雪景,“雖然’栽培’這個詞更适合用于植物,而非人類,特别是未成年巫師。”

諾特的目光轉向他,從頭到腳緩慢地掃視,如同一位決鬥者在評估對手的實力和弱點。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類似于尊重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深思熟慮的警惕。“聽起來你不認同我父親的教學方法,帕金森先生?”

“我不認同的事情很多,西奧多。”菲爾尼斯說,直視着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孩,“包括将孩子作為家族野心容器的做法。把未完全成熟的魔法天賦引向某些特定方向,灌輸那些過于晦暗的知識,忽視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這些做法往往會在日後帶來難以預料的代價。”

複雜的情緒如同一道閃電掠過諾特的臉龐——憤怒?困惑?還是認同?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下颌線條繃緊,仿佛菲爾尼斯的話觸動了某個深埋的神經。然後他的表情再次平複,如同湖面上的漣漪消散無蹤。

“這是個相當大膽的指控,特别是從一個如此徹底抛棄家族期望的人口中說出來。”諾特的回擊平靜而精準。

“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菲爾尼斯微微一笑,沒有被激怒,反而帶着溫和的理解,“這與被動接受别人為你鋪設的路徑有着本質區别。前者需要勇氣,後者隻需要服從。”

“是嗎?”諾特的嘴角扭曲成一個幾乎像是譏諷的微笑,眼中閃爍着超越年齡的洞察力,“還是說,你隻是将一個主人換成了另一個?自由的幻覺往往比直接的枷鎖更為有效,不是嗎?"

氣氛驟然收緊,溫暖咒也不能溫暖此時的空氣。潘西選擇保持沉默,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這不僅僅是兩個純血家族繼承人的對話,而是兩種截然不同世界觀的碰撞。

菲爾尼斯的表情變得異常認真。“差别在于選擇的自由,西奧多。我的服務對象是理念,而非個人。我并不追求名利或是聲望,而是為了知識和真理——為了理解魔法的真正本質,那些被我們的傳統和偏見所掩蓋的真相。”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展露出更多真誠的關切,“沒有人——任何事物——有權利要求你犧牲自己,西奧多。你的血統、你的家族和你的天賦都是你的一部分,但它們不應該成為定義你全部的枷鎖。”

諾特的眼睛微微瞪大,仿佛被這陌生而直白的關心所震驚。在那一瞬間,他冷硬的外表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縫,露出了更為年輕、更為脆弱也更為迷茫的内核。那是潘西極少在他臉上見到的表情——一個真實的、掙紮的、不确定的西奧多·諾特。但這種脆弱轉瞬即逝,他迅速恢複了那種特有的冷靜與克制。

“小心,帕金森先生。”他冷冷地說,“你對我的家族我的處境一無所知。貿然做出如此親密的猜測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菲爾尼斯輕聲回應,聲音裡帶着近乎悲憫的理解,“關于期望的重量。關于傳承的壓力。關于那些帶着條件和義務的名字。”

菲爾尼斯每說一個短句,諾特的表情就微妙地變化一分。那雙常年保持冷漠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接近動搖的情緒。下一秒它消失了,迅速得讓潘西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麼。

他的目光緩慢轉向潘西,嘴角浮起的是她熟悉的譏笑,“你的哥哥是個有趣的人。”

沉默重新在三人之間蔓延,雪花繼續無聲地在魔法屏障外飄落,遠處莊園的輪廓在冬日的微光中顯得如此甯靜,仿佛屬于另一個世界。

最終,菲爾尼斯輕柔地打破沉默:“我們應該去看看溫室。”他的聲音重新恢複了那種表面的輕松,雖然眼中的警惕絲毫未減,“潘西一直對魔法植物有着特别的興趣。”

諾特頭微微歪向一側,表情中難得流露出一絲驚訝。“在霍格沃茨,你在草藥學課上似乎并不特别積極。”

潘西在短暫的停頓後自然回答:“學校的溫室缺乏真正稀有的标本。我們的收藏則來自世界各地。有些品種相當罕見。”

“諾特家族也有相當可觀的植物收藏,”他說,“雖然更傾向于實用性而非觀賞性。”

菲爾尼斯挑了挑眉,選擇不作評論:“溫室在這邊。穿過那條石子小徑。”

當他們轉身準備離開露台時,諾特突然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他的手以一種突兀的姿态伸出,輕輕抓住潘西的右手腕——正是那個佩戴着馬爾福手鍊的手腕。他的握力堅定,不容拒絕,拇指輕輕擦過銀蛇的鱗片,冰涼的指尖貼着她的脈搏,仿佛帶着某種無聲的質詢。

菲爾尼斯立刻繃緊了身體,手指幾乎條件反射般地滑向袖中的魔杖。

“馬爾福的禮物?”諾特問,他的眼睛從未離開手鍊,聲音中帶着一種潘西無法完全解讀的情緒。

“聖誕禮物。”她回答,同時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試圖理解這個突如其來舉動背後的真實意圖。

諾特微微點頭,嘴角抿起,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精美的工藝。雖然設計上有點…束縛。”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表情再次恢複那種完美的冷淡,那雙總是看透一切的眼睛現在卻避開潘西的視線。

“帕金森家族的溫室想必會是一次值得期待的參觀。”他轉向菲爾尼斯,聲音平穩,好似那個近乎親密的舉動從未發生過。

“确實如此。”菲爾尼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聲音中帶着一絲微妙的警告。他不動聲色地靠近妹妹一步,身體略微側轉,好似無意間将兩人隔開,“我們走吧。照這個速度,恐怕等參觀完成,晚飯已經開始了。”

束縛。當三人沿着精心鋪設的石子小徑前行時,這個詞在潘西腦海中回蕩。

确實符合含義,她想。

帕金森莊園的溫室是魔法園藝的傑作,一個宏偉的玻璃穹頂結構,内部空間經過魔法擴展,遠超外觀所顯示的尺寸。四季恒溫咒和特殊的濕度調節魔法創造出數個微型氣候區域,使得來自世界各地的稀有植物能在此茁壯成長。非洲的彎角月亮花與西伯利亞的冰霜玫瑰僅相距幾步之遙,獨特的香氣在濕潤的空氣中交織,漂浮的燈光在枝葉間遊移,在漸漸消退的午後陽光中投下柔和的光芒。

菲爾尼斯很快進入了主人的角色,開始介紹一些特别珍奇的植株,他的表情裡帶着熱忱,顯然對家族收藏的這一部分有着特殊的感情。

當他走在前面檢查一株開花的荊棘藤蔓時,諾特放慢腳步,自然而然地與潘西同步。他們之間保持在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足夠交談,卻不至于引起菲爾尼斯的過度警惕。

“我沒有給你送聖誕禮物。”他突然壓低聲音,直截了當地說。

潘西側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是精心維持的漠不關心,“我注意到了。”

諾特的目光短暫地從她臉上移開,看向遠處菲爾尼斯的背影,确認他仍在專注地研究那株植物。“考慮到我們目前的…關系狀态,”他慢慢地說,深褐色目光直接落在她的側臉上,“我認為這可能有些不合時宜。但我确實有東西給你。”

從内側的口袋裡,他取出一個用普通黑色絲綢包裹的小物件,平放在掌心,向她遞出。

當潘西猶豫時,他譏諷道:“它沒有被詛咒,帕金森。我沒那麼缺乏想象力。如果我真想傷害你,會有更精妙的方式。”

潘西的嘴唇不由自主彎出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微笑。她伸手接過包裹,手指輕觸布料時,感到了一絲微弱的魔法脈動,就像某種生物的心跳。

絲綢裡露出一條項鍊,頂端的挂墜是一個精緻的羅盤,差不多一枚加隆硬币大小。與常見的指南針不同,它的表面不顯示基本方向,而是在邊緣周圍刻着一系列如尼文符号。指針似乎由黑曜石制成,一條銜尾蛇盤踞其中,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微微蠕動。

“它不指向北方,”諾特解釋道,眼中燃燒的熱切和他冷靜的語調形成微妙的反差,“它指向魔法擾動,特别是那些黑暗能量的擾動。”

潘西盯着那個黑色的指針。經過這大半年的閱讀,她已經對于黑魔法物品有了更深的了解。這毫無疑問是一件被魔法部明确列為禁止持有的危險物品,不是因為羅盤本身的功能,而是那塊用作指針的“感知石”的制作方式——它需要活人的獻祭,甚至更為邪惡的成分。這類物品通常被嚴格鎖在純血家族的私人收藏室中,而不是作為普通的禮物贈送。

諾特緊盯着她的表情,繼續道:“如果你在睡覺時佩戴它,它會抵禦噩夢和外來的精神幹擾。使用者能夠安穩入睡,不受外界影響。”

她擡起頭,不再研究羅盤,迎上他的目光。是單純的巧合?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為什麼?”

諾特微微低頭,那一刻像是要俯下身來。

他最終沒有動,隻是聲音更加低沉:“與你可能相信的相反,我并不特别熱衷于看到你被自己的自以為是所毀滅。”

潘西強迫自己的面部肌肉保持靜止,手指卻不自覺地握緊了羅盤挂墜。

“拿走地圖之後,我以為我已經24小時處于你的’保護’之中了。”她讓嘴角牽出譏諷的弧度,盡管語氣裡那慣常的鋒芒被某種她不願承認的猶疑磨平了邊角,“你多慮了,諾特。”

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陰翳掠過他的眼睛。

“随你怎麼想。”諾特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漠,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又冷淡地移開,聲音有如冰淩相互碰撞,“隻是提供一件可能有用的物品。至于你是否使用,完全取決于你自己。”

就在這時,菲爾尼斯的聲音從溫室另一端傳來:“小潘,過來看看這個!這是從亞馬遜帶回的幻影蘭花,非常罕見的品種。”

諾特後退了一步,身體微微轉向,準備結束這場不歡而散的對話。

潘西注視着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忽然意識到他的失望和憤怒遠比表面的冷淡更為深刻,某種突如其來的沖動驅使她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驚異的決定。

“等等,”她輕聲說,“幫我戴上它。”

諾特整個人凝固在原地。他轉過頭的動作緩慢得近乎殘忍,如同一個精通攝神取念的巫師精确控制着每一塊面部肌肉。他的胸膛不再起伏,呼吸消失在一片可怕的靜默中,喉結滑動,是他此刻唯一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那張冷硬的臉上掠過一系列微妙至極的表情,最終沉降為一種危險的專注。

“轉過身去。”兩秒的空白後,他慢慢說。

潘西轉過身背對着他,從未有意識到這個簡單的動作在對方眼中意味着什麼。她的一隻手擡起,撥開頸後散落的黑發,将那一小片脆弱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一陣短暫的寂靜籠罩着他們。潘西本該聽到諾特向前的腳步聲,卻沒有,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她幾乎想回頭看看他是否還在那裡,但某種無法言說的直覺讓她保持不動。

終于,她聽見了布料輕微摩擦的聲音,諾特向前邁了一步。但他就那樣站在她身後,距離她如此之近,卻又沒有觸碰她。

潘西感到後頸微微發涼,一種奇異的感覺攀上她的脊背,像是被目光撫摸——不,剝離。那種注視的重量和溫度如此真實,以至于她忍不住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就在這種不安的靜默即将變得難以忍受的時候,潘西感到一絲溫暖接近她的後頸。諾特的呼吸,幾不可聞,帶着一種異樣的節奏。然後是他的手指,輕柔地觸碰到她的皮膚。

下一秒,羅盤的涼意貼上她的鎖骨,出乎意料的沉重,像是承載了遠超物理形态的份量。

搭扣扣合的瞬間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咔哒”聲,她感到他的指尖在她的皮膚上略微收緊,輕輕按壓,随後又迅速松開,如同收回了某種沖動。

當潘西轉回身時,看到的是諾特向後退了一步,仿佛急需拉開距離。奇怪的是,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她不确定自己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什麼,那一瞬的表情太快了,但足以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神情,深沉而近乎饑渴,帶着某種滿足感,又似痛苦,仿佛某種長期未愈的傷口終于結痂。

菲爾尼斯已經走了過來,敏銳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沒有錯過兩人最後的互動。

“那是什麼?”他問道,目光落在潘西頸間的羅盤,眉頭微微皺起。

“隻是一個小小的聖誕禮物。”潘西盡可能輕松地回答。

諾特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雙手背在身後,依舊面無表情,隻有他的眼睛洩露了某種真相。他的視線固執地鎖定在潘西的鎖骨間,目光中燃燒着一種近乎把人灼傷的專注。

菲爾尼斯的目光在羅盤上停留許久,顯然認出了這件物品的本質。但出乎意料地,他沒有當場質問或制止。相反,他的表情微妙地變化着,仿佛重新評估了什麼。

“要去看看剛才我提到的那株蘭花嗎?”菲爾尼斯最後說,他的聲音甚至帶着一絲罕見的輕松,如同剛才那一刻的緊張從未存在過,“它的花瓣在魔藥中有十分特殊的應用。”

潘西抑制住想要擡手觸碰羅盤的沖動,點了點頭。于是三人一同向溫室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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