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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聖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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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寒風穿過單薄的玻璃,在房間裡肆意遊走。黑暗中,潘西縮緊肩膀,瑟縮在一張硬如鐵闆的窄床上。鐵絲床墊凹凸不平的紋路刺痛着她的脊背,羊毛毯下透着潮氣,散發着黴味與廉價肥皂混合的氣息。

她的手指——蒼白、細瘦——輕撫着藏在枕頭下的小盒子,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其拿出,倒出裡面珍藏的寶物:一塊鵝卵石,一枚銅扣子,幾根彩色絲帶,一塊懷表的碎片,還有一個缺了腿的小錫兵。

每一件物品都屬于不同的孩子。每一件都是戰利品。她特别喜歡那枚銅扣子,因為它屬于艾米·本森,那個總是嘲笑她孤獨的女孩。

“怪胎。”比利·斯塔布斯今天這樣叫她,肥胖的臉因嘲弄而扭曲。“惡魔之子。”他搶走她的面包時這樣嘲笑她。科爾夫人對此置若罔聞,隻是用那種混合着恐懼與厭惡的眼神看着她。她胸腔中的怒火翻騰,幾乎灼傷她的肺。她可以忍受饑餓,可以忍受寒冷,但她絕不能容忍被輕視。

潘西悄無聲息地從床上滑下,赤腳踩在冰冷的木地闆上。她熟練地避開每一處會發出聲響的地闆,如影子般穿過漆黑的走廊。她已經能做到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即使沒有人教她。她能讓東西移動,能讓人感到疼痛,能讓動物按照她的意願行動。當她憤怒時,奇怪的事情總會發生。

男孩宿舍最後一扇門微微敞開,一縷昏黃的月光從門縫中溢出。她推開門,一陣冷風吹過。比利呼呼大睡,圓潤的臉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他床腳的籠子裡,一隻白色的兔子不安地蜷縮着。科爾夫人的寵物兔,比利今天被允許照顧它。

潘西凝視着熟睡的男孩,一種冰冷的決心在心中升起。

就在這時,腳邊有什麼東西滑過。一條黑蛇出現在她赤裸的腳踝旁。它擡起三角形的頭,紅色的信子不斷吞吐,漆黑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着油亮的光澤。

“他們永遠不會理解你的特别。”蛇嘶嘶道。

潘西完全理解這古怪的聲音,仿佛那是她從小就懂的語言。她蹲下身,眼睛與蛇平視。

“他們害怕我。”她舌尖抵住上颚,以同樣的嘶語回應,“因為他們知道我與衆不同。”

蛇在地闆上滑動,繞着她的足邊劃出一個完美的圓。“恐懼是力量。”它輕聲道,“讓他們明白輕視你的後果。”

潘西看向熟睡的比利,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在血管中湧動,在指尖聚集,就像某種電流,溫暖而強大,等待釋放。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比利床腳的兔子籠伸出手。

“他今天拿走了我的東西。”她輕聲說,聲音冰冷,“現在,我要拿走他珍視的東西。”

籠子的門無聲地打開。兔子似乎被無形的力量抓住,慢慢地、違背自然地浮了起來。它拼命掙紮着,眼中閃爍着恐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潘西的心中湧起一種冷酷的掌控感,令她近乎陶醉。

兔子被引導着飄向房間一角的橫梁。

“明天,他們會發現你,小兔子。”潘西輕聲說,看着兔子被懸挂在橫梁上,“他們會想知道是誰做的。他們會害怕,但永遠不會有證據。”她的手指一點點收緊,“這是我們的秘密。”

蛇發出贊同的嘶嘶聲:“你會征服他們所有人。你注定偉大。”

潘西感到體内的力量被釋放了,如電流般遊走全身。她不需要接觸,不需要言語,隻需要意念。

兔子在橫梁上掙紮着,直到最後一刻。她看着生命從那雙粉紅色的眼睛中消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比任何糖果、任何禮物都要甜美。力量在她的指尖跳動,如同活物般歡愉地回應她的意志。

“這隻是開始。”她柔聲對那條蛇說,音調更加陰冷,“他們會知道我的力量。會尊重我。會畏懼我。下一次,我會帶艾米和丹尼斯去海邊的那個洞穴。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特别的地方,可以讓他們永遠記住誰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蛇無聲盤繞在她的手腕上,潘西撫摸着它的頭部。她想要更多,想讓更多人在她面前顫抖,想讓所有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她的手掌因這種想法而刺痛,渴望釋放,渴望毀滅。

一陣劇烈的寒意突然從脊椎底部竄上,一路蔓延至脖頸。房間開始旋轉、扭曲,牆壁如水波般搖晃。鏡子。一面不知從何而來的鏡子出現在對面牆上裂開的縫隙裡,映出她的倒影:一個瘦削的黑發男孩,嘴唇薄而緊抿,膚色蒼白如同未見過陽光。他的雙眼漆黑如井,深處卻燃燒着某種内在的火焰。

男孩的目光穿過鏡面,與她四目相對。然後,鏡中的面容開始融化、變形,宛如被無形的火焰慢慢熔化。他的眉骨變得更加柔和,顴骨漸漸收斂,下巴的線條變得圓潤。黑發長了出來,如瀑布般從耳邊垂落。那雙眼睛仍然深邃,卻變得更加杏仁狀。

最後鏡子裡隻剩下一張臉——潘西·帕金森。那是一張熟悉卻陌生的面孔,眼中閃爍着與男孩如出一轍的冷光,同樣的掌控欲,同樣的對力量的渴望。

“我們将永不分離。”鏡中的她與她對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潘西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聲無聲的尖叫哽在喉頭。頭發被冷汗浸透,心髒在胸腔中狂跳,仿佛要沖破肋骨。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鐵鏽的味道,才确信自己已經回到現實。

窗外,第一縷晨光穿過帕金森莊園覆霜的窗戶,在墨綠色絲絨窗簾上跳躍。她眨去殘留的睡意,目光落在床腳堆起的包裹上。聖誕清晨。有那麼一瞬間,一種純粹的、幾乎被她忘卻的童年喜悅在胸口蔓延,但随即被現實的陰影所吞噬。

她下意識地将手掌展開放到眼前,審視着空無一物的掌心,仍能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異物感,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藏在她的皮膚之下。即使在這裡,距離霍格沃茨數百英裡之外,裡德爾的存在仍如影子般徘徊在她意識的邊緣。

她歎了口氣,緩緩坐起身,拉過放在床頭的天鵝絨睡袍裹在肩上,盤腿坐在禮物前。

最大的包裹用細膩的銀紙包裹,在晨光下如同流動的水銀,頂端打着一個華麗的祖母綠絲帶蝴蝶結,馬爾福家族的紋章壓印在角落,無需署名便宣告了贈予者的身份。

潘西小心地展開包裝紙,打開盒子。裡面,在黑色緞面上,躺着一條工藝精湛的銀色手鍊。小巧的祖母綠蛇形墜飾鑲嵌着鑽石眼睛,盤繞在精緻的鍊條上,搭扣做成一個小巧的銀鎖。

擺在最上面的卡片上是馬爾福龍飛鳳舞的筆記:“以此提醒你我們的約定。母親從維也納送來問候。屬于你的,德拉科。”

手鍊精美無瑕,無疑價值不菲,但象征意義更為沉重。

潘西輕撫過冰涼的貴金屬,将盒子放在一旁,沒有立即戴在手腕上。

下一個包裹用深藍色絲絨紙包裝,沒有多餘的裝飾。她立刻認出這是紮比尼的風格,一如既往低調而精緻。拆開包裝,一個六邊形的小水晶瓶映入眼簾,裡面的液體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珠光母貝色,在轉動時泛着彩虹般的光澤。

附帶的卡片上是那種流暢而略帶鋒芒的筆迹:“迷途之時,為清晰思考而用。謹慎使用。– B.Z.”

潘西微微挑眉,她認出了手中的東西。心明藥劑,一種處于魔法部管制邊緣的珍稀魔藥,需要特殊許可才能獲取。正确使用時,能暫時增強使用者的思維敏銳度和外部感知力。一如既往,紮比尼的禮物既巧妙展現了他的實力,又表達了他對她當前處境的犀利評估。她小心地将瓶子收進返校的箱子裡。

達芙妮送了一套來自巴黎的高級美容魔藥,米裡森送來了一盒比利時特色魔法巧克力,而克拉布和高爾合資送了一盒碩大的蜂蜜公爵什錦禮盒。可能是馬爾福提醒了他們,甚至代他們選擇了禮物。

一個用舊羊皮紙整齊包裝的包裹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沒有署名。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個樸素的活頁夾,裝滿了五年級所有必修課的筆記。那種過分工整的筆迹和系統化的知識分類足夠讓任何學習狂熱分子為之傾倒。盡管沒有附言,但毫無疑問這份禮物來自珀西,這份用心令人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更讓她驚訝的是下一個包裹,用鮮豔的紫色和橙色條紋包裝紙裹着,刺眼得幾乎讓人頭痛。包裝上畫着一隻漫畫風格的小蛇,戴着一頂滑稽的病人帽子,邊上用閃爍變色墨水寫着”願病痛與你擦肩而過(或者至少看起來如此)”。

韋斯萊雙胞胎。潘西輕輕搖頭,伸手去解開那個誇張的蝴蝶結。每當她的指尖接近,蝴蝶結就會改變形狀,滑向另一個方向。在她第三次嘗試時,它發出一聲愉快的“噗”聲,然後自己松開了。

包裹裡裝着一個小盒子,精緻得出人意料,紫色絲絨墊子上整齊排列着幾個五顔六色的糖果,旁邊放着一瓶标着「速效退燒魔藥(保證讓你看起來病得不能去上課)」的藥水。附帶的卡片上是兩種截然不同但同樣潦草的筆迹交替出現,一種尖銳跳躍,另一種圓潤流暢:

“親愛的綠手小姐,”

“你在湖邊那天的驚人表演堪稱經典!”

“我們從未見過如此優雅的落水方式!”

“我們認為你有品味欣賞真正的藝術!”

“以此助你省去期末想再度跳湖的煩擾!”

“放心,你的秘密在我們這裡安全如金庫!”

“祝聖誕快樂!– F&G”

“P.S. 綠色那顆會讓你的頭發變成粉紅色,紅色那顆則會讓你打嗝時冒出彩色泡泡,建議你在特别正經的家庭晚宴上嘗試。”

潘西的指尖在糖果上短暫停留,想着她如果吃下這顆後糖帕金森夫婦的反應,一絲笑意無法抑制地浮現在她唇角。希望雙胞胎也會喜歡她的禮物。

接下來,她拿起一個用金色包裝紙的纖細包裹。她立刻認出包裝上塞德裡克·迪戈裡那種流暢而不失力度的筆迹。他的禮物從某方面來說也是意料之中,是一本精裝的《高級空中機動:雄心勃勃飛行者的綜合指南》,作者是前英格蘭國家隊找球手艾登·林奇。

一張小紙條夾在封皮和第一頁之間,用深琥珀色的墨水寫着:“為你準備好超越基礎時。這本書幫助我獲得了許多你還未見過的技巧。特别推薦關于高速俯沖和精準轉彎的章節,考慮到你的體型優勢,這些對你尤其适用。期待新學期能在清晨的球場再次看到你的身影。聖誕快樂。 –塞德裡克·迪戈裡”

翻開書頁,她注意到某些段落被細心地用墨水标記,有幾處甚至添加了手寫的補充筆記,分享個人體會和實用建議。這禮物很貼心,顯然經過深思熟慮,或許也委婉地蘊含着一種期待的邀請——那些清晨飛行課的延續。

她的沉思在注意到另外兩個不同尋常的包裹時被打斷。第一個用簡單的紅色彩紙和金色緞帶包着,包裝有些笨拙,顯然是親手完成的。她打開它,發現一支漂亮的金雕鷹羽毛筆和一小瓶特制的變色墨水。

附帶的便條用那種略顯匆忙但堅定的字迹寫着:

“潘西,這支筆使用時會根據你的情緒微妙地調整力度,墨水也會随心情變換色調。希望你會喜歡。謝謝你願意聽我傾訴那些不能與其他人分享的事。有時從不同角度看問題比我想象的要有幫助得多。聖誕快樂! –哈利"

這份禮物有一種出人意料的敏感與體貼。潘西凝視着那個簽名片刻,将筆小心放回盒中,這才去拆另一個包裹。

另一個包購用實用的棕色包裝紙包裹,系着一條薰衣草色緞帶,每一個褶皺都完美對稱,折痕整齊得像是用尺子量過,裡面是一本名為《古代魔法理論:現代咒語基礎》的書。

“我注意到你最近在研究的書籍,我想你可能會對此感興趣。它提供了一些關于魔法理論的替代視角。聖誕快樂。 –赫敏·格蘭傑”

潘西盯着書,然後看着便條。她與赫敏在圖書館的交流不過寥寥數語,顯然格蘭芬多萬事通那種過人的觀察力再次得到了證實。

确認拆完最後一件禮物,潘西環顧四周,忽然意識到西奧多·諾特什麼都沒送。

考慮到他們最近的緊張關系和那次地圖事件後的疏遠,這并不完全出人意料。她并未期待什麼,但如此直白的缺席還是讓她感到一絲微妙的在意。尤其,在幾個小時後,她還會迎來他的拜訪。

一陣輕柔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姐?”門外傳來家養小精靈尖細恭敬的聲音,“早餐在東暖房準備好了。夫人請求您的出席。”

“告訴母親我馬上下來,”潘西回答,從床上起身,将睡袍換成一件适合家庭早餐的絲質長裙。

梳理頭發時,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放在床頭的那件首飾盒上。馬爾福的銀手鍊在晨光中閃爍,仿佛在無聲地尋求她的注意。

潘西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伸手将它取出,然後将它滑上手腕。

有些表面功夫是必須的。至少暫時如此。

雪花輕盈地飄落了一整個下午,為帕金森莊園的正式花園蓋上一層厚重的白毯。透過南會客室的高窗,潘西望着外面的景色,那些棱角分明修剪整齊的灌木如今變成了抽象的白色雕塑。蜿蜒的石闆小徑被家養小精靈的魔法精心清理着,留下深色的痕迹,像是白色畫布上精心勾勒的線條。

室内的氛圍和花園一樣被精心控制。壁爐裡的火焰噼啪作響,橙紅色的光芒在古老的銀器和牆上挂毯上跳躍。盡管火光溫暖,房間卻籠罩着一種與十二月寒冷無關的冷意。銀盤上精心擺放的點心幾乎未動,茶具閃爍着剔透的光澤,談話以一種謹慎的節奏流動着,每個詞都經過精挑細選。

“魔法部最新的教育法令完全背離了正确方向。”塞隆·諾特說道,他握着一個裝有陳年白蘭地的水晶杯,杯沿偶爾觸碰他的薄唇,“鄧布利多的影響已經滲透進每一個縫隙。我們的古老傳統被一項項限制,為所謂的…現代化讓路。”

諾特先生高而瘦削,面容像是從蒼白大理石中雕刻而成,全是銳角和深影。他的褐發在太陽穴處已添了幾縷銀絲,賦予他一種嚴肅的尊貴感,但那雙深陷的眼睛卻閃爍着不安定的光芒。與帕瓦西爾·帕金森散發的直接權威不同,塞隆·諾特身上有一種更為晦暗的特質,仿佛他習慣在陰影中行走,而非站在聚光燈下。

“确實如此,魔法部近來的态度令人憂心。”帕瓦西爾沉思着回應,“我上周在威森加摩的會議上提出了反對意見,但福吉似乎更在意讨好那些日益增長的’進步派’。”他臉上浮現出一種精心計算的失望神情,“可悲的是,即使是魔法法律執行司也開始推行那些包容性政策。”

他啜飲了一口酒,語氣不快地批判道:“盧修斯告訴我,霍格沃茨董事會内部已經形成了兩派。他試圖阻止這些改變,但甚至連馬爾福的金加隆現在也無法完全掌控局勢。有傳言說,鄧布利多正在悄悄推動巨人和狼人的權益立法。想象一下,半種族生物與純血巫師享有同等權力。我們的社會正滑向怎樣堕落的方向?”

諾特先生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怒火。“我們的祖先會為此感到恥辱。薩拉查·斯萊特林恐怕要在墳墓裡翻身了。”他停頓片刻,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雪景,“有時我想,也許我們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會議和妥協,而是一種更加…直接的解決方案。就像過去那樣。”

最後一句話帶着不言而喻的暗示,房間裡的氣溫似乎又下降了幾度。

從在窗邊座位上精心選擇的位置,潘西靜靜觀察着這場談話。

帕金森先生和諾特先生保持着平等姿态的表象,但權力的真實天秤究竟傾向哪一邊卻很難判斷。每當諾特先生說話時,她父親那種在威森加摩養成的高傲姿态就會微妙地軟化,甚至姿态都略微調整,像是無意識地表示認同。

艾麗莎·帕金森完美地扮演着純血女主人的角色,如同一幅精美的背景畫。她時不時補充恰當的評論,為賓客添茶,确保對話流暢。她的微笑始終挂在臉上,但随着下午的推移,那完美的面具似乎越發緊繃。

西奧多·諾特坐在潘西對面,姿态放松卻一直保持着某種警覺。他長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保持着幾乎完美的靜止。見面時,他以無可挑剔的純血禮儀問候了她,行了标準的鞠躬禮,嘴唇輕觸她手背的壓力既不會顯得過分親密,也不會令人感到敷衍。“很高興見到你,潘西”是他唯一的問候語。

如今他就這樣坐着,保持沉默,表面上專注于成人間的政治讨論,但潘西能感覺到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偶爾會以一種令人不安的精度鎖定她,然後又像經過計算的獵手一樣不動聲色地移開。

菲爾尼斯确實留下來參加了諾特家的拜訪,如他所承諾的那樣。他站在壁爐架附近,一隻手随意插在口袋中,似乎對一座雕刻着帕金森家族紋章的古董座鐘産生了濃厚興趣。他的姿态比其他人都要随性,有點不合禮節,卻又恰好停留在可接受的邊界上。他看似漫不經心,但潘西觀察到他的眼睛雖然盯着鐘面,瞳孔卻在輕微移動,顯然正在密切關注着對話的每一個轉折。

“西奧多告訴我,帕金森小姐,”諾特先生突然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将他那穿透性的目光轉向潘西,“你在學業上取得了顯著進步。特别是在霍格沃茨标準課程之外的領域。”他在說「标準課程」時帶着一種微妙的輕蔑,仿佛在暗示霍格沃茨常規教育的淺薄與局限性。

諾特和他父親說了什麼?

潘西難以察覺地挺直了身體,感到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小心地放下瓷質茶杯,确保它沒有發出聲響。

“您過獎了,諾特先生。”她的聲音柔和自信,恰到好處地融合了禮貌的謙遜和适度的驕傲,“我隻是發現某些魔法分支比其他的更引人入勝。”

“謙虛是迷人的特質,但對于真正的天賦而言并非必要。”諾特先生露出一絲薄笑,“天賦理應得到認可和培養。你在魔咒方面展現的能力,對于如此年輕的女巫來說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閃爍着一種近乎貪婪的欣賞。

帕瓦西爾·帕金森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顯然對女兒受到如此高的評價感到自豪,但眼角的細微皺紋卻洩露了某種不安。

一絲微妙的緊張感掠過房間,如同一陣冷風穿過半開的窗戶。菲爾尼斯的肩膀明顯繃緊,他終于完全轉身離開了壁爐架,酒杯被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視線牢牢鎖定在諾特先生身上。他警惕地眯了眯眼,眉宇間出現一道顯而易見的憂慮皺紋。

“我相信全面教育包括進攻和防禦兩個方面,”潘西禮貌地回答,“在不确定的時期,必須為各種可能性做好充分準備。”

她說這話時表情無可挑剔,嘴角挂着一絲近乎狡黠的微笑,既是對諾特先生暗示的确認,又含有一種微妙的保留。

“确實如此。”諾特先生的笑容加深,臉上的紋路扭曲成某種令人不安的弧度,“西奧多有着相似的理解和天賦——這正是為什麼他在特殊訓練中表現得如此出色。也許你們兩個可以拓展你們的…合作關系。”他略微停頓,意味深長地看着兩位年輕人,聲音降低卻更加熱切,“你們在很多方面都有共同點。強大的魔法往往需要思想相通的搭檔,不是嗎?”

潘西下意識地瞥向西奧多,他的表情依然平靜,但下颌微不可察的緊繃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光亮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動。很顯然,無論他父親在暗示什麼,他對此的感受都遠比表面看起來都要複雜得多。

艾麗莎·帕金森的手在膝上微微抽搐,她飛快地向丈夫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不确定’合作’準确描述了他們的關系,諾特先生。”菲爾尼斯突然插話,向前一步,他的聲音輕快随意,但眼神銳利如刀,“據我了解,上個暑假是由您親自指導這兩位學生的。一些相當非同尋常的教學内容。”

帕金森先生的眉頭因兒子的幹預而皺起,眼中閃過一絲警告,但他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不願在客人面前制造更多的尴尬。

“菲爾尼斯。”諾特先生慢慢将視線從潘西轉向這位帕金森的長子,溫和禮貌下暗藏着某種冰冷的計算,“聽說你回到家族中我很驚訝。帕金森家的浪子回頭——多麼感人的團圓場景。看來神秘事務司比我預想的假期要慷慨得多。還是說,你的工作已經變得…不那麼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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