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下一刻，她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内的雷法被調動了起來，三清神雷在掌心彙聚。

“轟！”

雷光貫穿血肉的悶響炸在耳畔。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死死按在滲血的衣料上，上官翎月瞬間瞪大了眼睛。

太燙了，怎麼會比天火還要灼人。

原來在毀人氣海時，會先聞到皮肉燒焦的味道，随後傳來的，才是濃重的血腥味。

上官翎月猛地推開夜歸九，看着被血液染紅的手掌，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是……夢嗎？

是夢的話為什麼會那麼真實。

“為什麼？”上官翎月茫然地看着夜歸九，再一次質問道，“為什麼？！”

漂亮的藍色眼眸中是深深的不解和難過，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這一瞬被盡數粉碎。

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讓她親手毀了他的丹田……

“當然是因為……”夜歸九跪倒在地，鎖靈鍊“嘩啦”地在地上摩擦出一串火星。銀紋面具下傳來忍痛帶笑的喘息聲，“正魔之分…從來不在功法……”

腹部傳來劇痛，夜歸九猛地咳出鮮血，不小心濺在了她幹淨的裙擺上，“而在于……用功法的人。”

七冥花也好，洛辰閣雷法也罷，都是一樣既可以殺人又可以救人。

他自顧自地回答着上官翎月的上一個問題，然而上官翎月被眼前刺目的紅色灼燒了雙眼，已經沒功夫去思考夜歸九的話了。她趕緊取出一枚止血的丹藥給他喂下，然後将三清神雷引入他體内探查他身體的情況。

三清神雷沒有任何阻礙地在夜歸九體内遊走，上官翎月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怎麼會這樣？！”上官翎月驚呼出聲。

碎了，他體内的經脈全碎了。

以夜歸九的身體強度，隻是廢了丹田，怎麼可能碎成這樣……

又給夜歸九喂下一顆固本培元的丹藥，上官翎月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而後萬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你的誅邪神雷……修煉到了第九重？！”

夜歸九嘴角不停地溢出鮮血，卻還是揚起了一絲有些得意的笑：“是。”

修為越高的人，丹田被廢以後受到的反噬也就越重，尤其是剛剛上官翎月還沒有做任何準備。

她趕緊将夜歸九放平躺在床上，三清神雷帶着溫和的内力湧入夜歸九體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修複他的主要脈絡。

上官翎月召喚出誅紅傘再布下一層結界，而後雙手掐訣，施展天界的“補靈術”。

補靈術是天界一個常用基礎術法，滿秋仙子教過她用此術修補破碎的經脈。隻是人界靈氣稀薄，效果要弱上許多，所以上官翎月還用上了三清神雷做輔助。

她此時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救人！

上官翎月心知肚明，這雙廢他丹田的手，從此再沒對他舉劍的資格。

夜歸九用自己渾身的傷，換來了上官翎月内心對他的虧欠。

上官翎月内疚地施展着術法，夜歸九每次都搞出不要命一般的架勢，閻楚說的一點不錯，他真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