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吵醒但是沒力氣罵人也不想起來的塵久生無可戀地看着天花闆。
肩膀好疼…
“砰!”
“啊!痛!”
逍遙陰沉着臉看着捂着腦袋推到床邊的歐陽黎玥,“安靜一點,大家都在休息。”
“我知道了…”歐陽黎玥眼角挂淚,默默蹲在床邊。是起床氣,這種時候不能惹他…
得到了回應的逍遙又一頭栽倒在床邊,看上去像死了一樣。
什麼啊…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石八荒歎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将打來的熱水放在一邊,“塵久的肩膀隻是皮肉傷,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要好好休息注意忌口哦,雪陽…還睡着啊,他沒什麼事,隻是太累了,神力用光了,好好休息就行了,盯着他倆喝藥啊。”
“是…謝謝老師,沒能成為聽話的好學生還到處亂跑讓您擔心真的對不起。”塵久哭喪着臉地回應着。
歐陽黎玥慶幸地拍拍胸脯,“還好這次的帶隊老師是石頭老師,如果是别的老師我們就要跑去可疑的黑診所了…”
“我還是希望不管什麼情況你們都先去找老師,還有不要給老師起外号。”石八荒一記手刀劈到歐陽黎玥的腦袋上,歎氣道,“逍遙是怎麼了?真的不用一起看看醫生嗎?”
“我其實覺得是用的…畢竟逍遙哥在夢境中受了很重的傷,還被殺掉了。”憐希墨說道。
“…被殺掉了?!”石八荒表情嚴肅起來,“誰幹的!”
憐希墨的眼神飄乎不定地飛向歐陽黎玥。
“是暗渡者!一個代号叫敗眼的家夥!”歐陽黎玥信誓旦旦。
“又是他們?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們盡量别去招惹危險的人也别去做危險的事,突然失蹤了一天,要不是薇薇一直和我說沒事的沒事的我就要報警了。”
石八荒無奈地看着這群小朋友,自從當了老師以後他肉眼可見地憔悴了起來,尤其在帶上歐陽黎玥這一屆之後他感覺壽命都被收走了一半。
“逍遙?”石八荒拍拍坐在憐雪陽床邊一頭栽在被褥中的逍遙,臉上滿是擔憂,“這可不是小事,你别不當回事,還得去做一些心理疏導,嚴重了可能會對你心理造成很大損傷,聽話去看看。”
“沒事石老師,”逍遙累的頭都擡不起來了,擡手擺了擺,“我的大腦很愛我,它馬上就會幫我忘記了,比如我現在就已經想不起來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沒聲了。
歐陽黎玥像是看不得逍遙睡着了一樣,立馬開始告狀:“石頭老師,逍遙他擅自用了沒被老師指導過的高級術法,他現在這麼虛是因為之前遭受了術法反噬!要不是那個時候已經沒什麼危險了他就沒命了!他當時還吐血了!”
“你還?!”
逍遙偏過頭相當幽怨地瞪了眼歐陽黎玥,随後被石八荒揪着耳朵拽走了。
“去看個病好像能要他命一樣。”歐陽黎玥無語道,站起身拍拍手,“好了好了,先清醒一下,”
“幹什麼…”憐雪陽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不情願地哼哼唧唧道。
“霧女神的遺産已經被拿走了。”
“什麼?”玄離瞬間清醒過來。
“應該吧,應該是已經被拿走了。”歐陽黎玥晃着腿,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就回來的時候,逍遙手機沒電了,我師兄給我打電話問怎麼回事,我在電話另一頭聽到有琴尹臻的聲音了。”
(4)
“那個套逍遙哥話的壞蛋?”
“那個長得像陰暗b的大叔?”
一說這個人,塵久和憐雪陽可就認識了。
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的玄離急了,“什麼?什麼什麼?你們又背着我認識了什麼人?”
“有琴尹臻,暗渡者,代号詭蝶。”似乎自知這如同關鍵詞搜索的介紹太簡單了,猶豫了一下歐陽黎玥又補充道,“小時候他抱過我。”
“真是若校長的學生啊…”憐雪陽感歎道。
“我們在櫻獄街的時候,友琴尹臻就已經在流螢城外和安梧師兄玩貓和老鼠了。”歐陽黎玥聳聳肩,“我猜霧女神的遺産應該已經被他帶走了,他們現在正在去斯□□大沙漠的路上。”
玄離疑惑道,“你怎麼肯定被他帶走了?”
“因為敗眼留在那個幻世裡。”歐陽黎玥攤開手解釋道,“你知道怎麼去拜訪霧女神,但是并沒有見到祂,除了霧女神的遺産已經被拿走,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而敗眼能悄無聲息地從那片幻世潛入到辛之城,她一定已經在那裡等很久了,從她之前在學院的挑釁和這次的行動,她應該是在等我們…不,流螢城有那家夥,或許是她出不去,需要借我們來帶她出去。”
“暗渡者行動總是兩個人一起,就算詭蝶沒有拿走,那敗眼也該拿走了才對。安梧師兄跟我聊天的時候也說他抓到友琴尹臻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離開流螢城了。”
憐雪陽看着她一副無奈毫無辦法的樣子挑眉,“那他們沒理由留在這裡這麼久,隻是為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更何況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就算知道我們要來,那逍遙哥的動向…”
“學院裡有暗渡者。”玄離很快明白了一切,“而且可能是我們的熟人。”
“況且慕容雪暢不想讓他們離開,那他們就無法離開。作為命運的話事人,與她為敵就是在于天道為敵。”歐陽黎玥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兩人病床中間,“他們有過一輪交手,而她用天賦把這兩個人困在這裡了,倒也算得上,勢均力敵。”
“雪暢姐也想要霧女神的遺産?”憐雪陽皺眉,他和慕容歡歡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了,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對她那同父異母的姐姐自然也了解頗多,更何況這位神秘的慕容家主與他的阿姐年齡相仿,曾也是摯友一般。
慕容雪暢很少參與争紛,也正是因為她的與世無争才導緻後來與阿姐的關系惡化,陷入長時間的冷戰。
争奪神明的遺産,真不像那位會做的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歐陽黎玥攤手,“可研究院那些勾當本就不可能沒有慕容雪暢的默許,他們拙劣的僞裝怎麼可能瞞過命運的行者。”
“她也在探究世界的真相。”玄離肯定道,“隻是我不明白,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我以前也不明白,但是在踏入巴巴爾後,見到那位的真身之後,我窺探到了僞神的動機。”歐陽黎玥無聊的玩把着塵久的被角,表情帶着些許不耐煩,又帶着些輕蔑,“一個冒牌貨,被剝奪了存在的權利的家夥,居然想造神成為新的創世。”
“什麼?”玄離一時間覺得自己耳朵壞了。
“巴巴爾中的那位想要成為新的創世,研究院試圖創造人工神明,那麼,”歐陽黎玥托着下巴,眼神飄向窗外,似乎在注視着什麼,“我為什麼不能造神。”
另外三人面上皆不作反應,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天馬行空?匪夷所思?
在他們看來行者像是一群自以為是的瘋子。
“你在說什麼瘋話?”憐雪陽都有點被吓到了,“我知道你中二期沒過,但我勸你過過腦子再說這種大不敬的話語。”
“哈哈,你說的對,是我說胡話了。”歐陽黎玥并沒有反駁他,隻是笑着靠上椅背。
她并沒有打算告訴他們四季神教不過是竊取了創世神教的一部分,他們所信仰的神明或許從未注視過祂的僞信徒。
多麼可怕,從出生時就被灌輸的教義竟皆是虛假,就連四季行者,被大陸所簇擁尊敬的行者,也隻是欲望的謊言。
現實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世界的全貌還未能全部揭露眼前,現在還不是向他們揭露真相的時候。不過歐陽黎玥相當期待信仰破碎,發現眼前一切皆是虛妄時,他們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神域的腳步緊随其後,他們需要在這之前将布置好的棋盤端上卡俄釋的圓桌,能夠參與這場神明遊戲的玩家不需要太多,七位就足以。
“但暗渡者和研究院确實在做這天馬行空的妄想。”歐陽黎玥笑道。
她希望這場遊戲的最後不會有日輪安和其他人的位置。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玄離才悠悠開口,“所以我們這一趟什麼都沒幹成,是嗎?”
“也不是吧,畢竟塵久确實要做這次實訓的。”憐希墨道。
“說起來我們實訓不是還沒做完嗎?”塵久突然想起正事,“來得及嗎?”
“薇薇姐有在做,一直沒停過,應該快弄完了。”
塵久實在撐不住了,滑進被窩安詳地閉上了眼,盡管她現在毫無睡意,思緒亂到根本沒有睡意,麻藥勁過了之後肩膀的疼痛也持續叫嚣,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盤踞在心口,壓的她有些呼吸不暢。
她不覺得歐陽黎玥在開玩笑,盡管他們并沒有相識太久,但是她莫名覺得,那個人是認真的,在女孩平靜的僞裝下有着不符年齡的野心與欲望。
而憐希墨,那個平日默不作聲,看上去隻是歐陽黎玥的跟班的男孩,或許才是她野心與欲望的道标。
她有點懷疑自己跟着他們的決定是否明智了。
“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成吧。”歐陽黎玥看向玄離,帶着得逞的惡劣笑容,“我最起碼達成了一些目的吧。”
玄離張嘴想說着什麼,最後還是咽回去了。
她該問些什麼呢?你難道隻把我們當做可随意操控的棋子?還是随手就可以丢棄的玩具?
可她又能得到什麼樣的回答呢?
玄離不想聽她虛與委蛇的敷衍,她都不确定那副虛情假意的笑容背後是否有一顆真心。無論是從家族的角度,還是她自己的立場,她都不想在這種時候究根問底把氣氛搞僵。
“所以就這樣認命了嗎?讓霧女神大人的遺産落入暗渡者手裡?”
歐陽黎玥低頭思索片刻,“想搶回來也不是不行。”
“塵久需要養傷,憐雪陽和玄離都要休息,剛死裡逃生别又想着折騰。”敲門聲響起,唐薇薇帶着一飯盒吃食就進來了,聽着他們的談話又皺起了眉。
這幾個都不是什麼安生的,一天天不搞寫亂子出來就坐不住,都躺下兩三個了,還想着去哪裡找樂子消遣,還是不疼,傷的不重,不長記性。
歐陽黎玥指了指病床,“薇薇,他們兩個的靈魂被灰燼沾染了,你知道的,在活物上我不能放肆燒,否則他們的靈魂可能因為我的火被嚴重灼傷。”
唐薇薇走到塵久的床邊,手輕輕的覆在塵久的雙眼之上,十字印記在她眼眸中顯現。
呼吸變得輕快起來,肩膀的疼痛和身體的疲憊也輕了不少,心中繁雜的念想被滌淨,連靈魂都清澈了許多。
“好好休息吧。”唐薇薇輕聲道。
同樣的事,她對着憐雪陽也做了一遍。
憐雪陽不滿地瞪着歐陽黎玥,“為什麼薇薇祛除不幹淨的東西能讓人感覺很舒服,你來就疼得要死。”
“我又不是春之行者!”歐陽黎玥惡狠狠地怼回去,“疼一點怎麼你了!晚處理一會兒就等死吧你!”
“不要小看人類的生命毅力!”
“神經病啊!”
(5)
“他們還真有精神。”唐薇薇走到憐希墨身邊坐了下來,古怪地看了眼他,“如果要我把天賦共享給黎玥用,直接說不就好了,擺那副架勢裝神弄鬼的…”
憐希墨眨眨眼,滿臉無辜,“黎玥姐說這樣比較有反派的氣勢。”
唐薇薇抽了抽嘴角,已無力吐槽。
“有點擔心逍遙學長。”恢複了些精神的塵久坐起身,看着歐陽黎玥,似乎在催促她去過問一下逍遙的情況。
歐陽黎玥不甚在意地撇撇嘴,“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那麼大個人了,還有石頭老師陪着。”
憐雪陽看着歐陽黎玥這副毫不悔改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會給精神留下很大創傷的!”
“逍遙學長好可憐。”玄離悲傷落淚,光在忙正事,和偶像近距離接觸都沒時間回味享受,畢竟保住小命就已拼盡全力了。
“什麼?你們幹什麼了?”唐薇薇好奇。
“黎玥姐在夢境裡把逍遙哥殺掉了。”憐希墨摸摸鼻子,“雖然那時候确實沒什麼别的辦法了。”
“不記得了嗎?”
葉明琛推了推眼鏡。當時他還疑惑隻是普通實訓,怎麼要他這個心理主任随行,現在看來若校長真是料事如神。作為若如夢親自指派随行的心理醫師,他對這幾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孩子的情況當然了如指掌。
“呃啊,就是,受傷之後的事就不太清楚了。”逍遙撓撓頭,看上去怪不好意思的。
葉明琛看向石八荒。
“玄離那孩子說當時就是‘砰!砰!’‘轟’!‘啪!’然後就結束了。”石八荒湊到葉明琛耳邊小聲說道。
“校長下的枷鎖會不會有點太狠了。”葉明琛低聲說道。
石八荒隻是惋惜地搖搖頭。
逍遙低頭盯着光潔的地闆。
沒辦法,他是笨蛋嘛,這種痛苦的記憶他不需要記住,誰也不願意讓他擁有這麼沉重的東西,他自己也不願意。
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麼的那一刻,逍遙清楚地明白了,自己依舊在逃避,他還是沒能做好踏入棋局的準備。
“不用多想,孩子。”葉明琛拍拍逍遙的肩膀,看着少年緩緩擡起那雙明亮如天空般湛藍的眸,一時間竟也放松了不少,那真是一雙無比幹淨的眼睛。
真懷念啊,逍遙和他姐姐長的實在是太像了,隻是少年的輪廓多幾分硬朗,還可以區分出姐弟倆微妙的不同,還有這一雙和他姐姐完全不一樣的眼睛。
葉明琛看向石八荒,對方相當懂規矩地退出了咨詢室,輕輕地帶上房門。
“别緊張,現在我們隻是随便聊聊。”
葉明琛拉過椅子坐在逍遙面前,少年坐的闆正,目光局促地飄忽不定着,看上去石八荒的離開給他帶來不少壓力。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可能不記得了,在你很小的時候我見過你,那個時候我和雅樂還是同學,雖然我們不怎麼熟,但我記得她那時候每天都對着認識的每一個人炫耀她有一個多麼多麼可愛的弟弟。”
“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她那個時候帶我們去看你,小小的一團,确實可愛。那個時候我也是個容易被挑撥的人,當天晚上跟我媽鬧着讓她和我父親再生一個弟弟妹妹,煩的他們差點把我轟出家。”
“噗…”逍遙想了想那副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随後馬上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失利,連忙道歉着,“抱歉,葉老師…”
“沒關系。我想起來上學時的日子也常常發笑,那段時間真是人生中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了。”葉明琛懷念地笑了笑。
“接下來什麼打算?”
憐雪陽輕輕的關上病房門,看向歐陽黎玥和在她旁邊勤勤懇懇地當着小尾巴的自家弟弟。
她本來就傷的不重,以他的體質,休息了老半天也早就緩過來了,但是塵久和玄離,一個是真真确确地傷到筋骨了,另一個是正兒八經地拼盡全力一滴不剩了,她們兩個更需要休息。
指望不上自己那沒出息的弟弟,唐薇薇性格穩重又細膩,留着照顧她們兩個足夠了,想來想去就隻能由他親自把這個小魔王支出來了。
“讓塵久先回家養傷吧,帶上阿離一起,她們兩個估計得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緩過來。”歐陽黎玥歎口氣,這真是她計劃中的下下策,兩張最得力的手牌就這樣下線了,接下來的行動可就沒那麼順暢了,“你呢?就跟着逍遙走?”
“不然呢?”憐雪陽沒好氣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費這麼大勁讓我落到逍遙哥手裡,不就是為了這個。”
“話是這麼說啦~”歐陽黎玥攤手笑道。
“而且現在的局勢…”想到那群暗渡者憐雪陽又忍不住皺眉,那些家夥近些日子的行動未免太過頻繁了,盛華堂和晚楓居接連遇襲,下一個目标很可能就輪到鳳滿庭和冥夜閣。
他需要一段時間理清思緒,窺探這片迷霧。
“算你還有點腦子。”歐陽黎玥相當趾高氣昂地看了他一眼。
憐希墨看出他在擔心什麼,安慰道:“兄長不必太過擔心,家裡那邊憐希雅和無黔都在,雖然他倆一直都在打架,但不會真的讓外面的人有機可乘。”
“你啊!”憐雪陽無奈地看着自家弟弟,“大哥就算了,怎麼對阿姐也這麼沒大沒小的!”
歐陽黎玥忍不住吐槽,“不如說你和若瀾學長針鋒相對成那樣,還一直大哥大哥的喊,才比較奇怪吧。”
“我隻是讨厭他,不代表我要因此把我的基本素養丢掉。”憐雪陽倒是一副有理有據的樣子。
“真服啦。”歐陽黎玥沒再和他争論,轉頭看向憐希墨,“小墨,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他們兩個好咯。”
“唉?”憐希墨有點驚訝,面露遲疑,“不,但是黎玥姐你一個人…”
“沒關系啦,我要有事會call你的。”歐陽黎玥不甚在意。
“我不是怕你出事。”憐希墨一副有難言之隐的樣子,用相當關切的神情看着歐陽黎玥,對天下蒼生的擔憂溢于言表。
“…我會注意分寸的。”
憐雪陽看了看一臉不放心害怕孩子闖禍的老媽子一樣的弟弟,又看了看一身搞事欲望還莫名自信能當乖小孩的熊孩子歐陽黎玥。
啊,原來是這樣啊。憐雪陽悟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那這樣,我們約法三章。”憐希墨握住歐陽黎玥的手,掰着她的手指,“第一,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第二,不能随便拿别人的生命做賭注;第三,不能拿别人最珍視的東西去威脅他。”
“就這樣?”歐陽黎玥挑眉。
“還有,不能殺人。”憐希墨相當認真的直視着歐陽黎玥的眼睛。
“小墨你真的好啰嗦。”歐陽黎玥被盯得有點心虛,抽出手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我知道啦!”
憐希墨挎着臉哭喪道,“黎玥姐,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
“我真的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