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倉庫的大門敞開着,風聲呼嘯着湧進倉庫的大門,而裡面的人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莫楓在這一片死寂中獨行,猩紅的鮮血蔓延到他的腳邊染紅了他的鞋邊,他伸手抹了一把,在寒風中的血液早已失去溫度,但還未凝固的狀态彰顯着剛剛離世的生命的不甘。
“莫先生!”随行的人向他小跑而來,胸口徽章上是一個被橄榄枝包裹的十字星芒的标志,那是神力監察局的軍徽。
“沒有活口。”顔哲面色凝重。
現場有很多雜亂的元素氣息,卻探查不到一絲神力。
監察局沒有頭緒,但莫楓知道,這毫無疑問,是憐雪陽幹的。
莫楓頭疼地揉揉眉心,“…先把情況傳回去,現在,立刻。”
“莫大哥,您怎麼在這兒啊?”
大門外,少年裹着一身厚重棉衣,小臉凍的通紅,可臉上的笑意卻如此銳利張揚。他的身後毅然站着斯卡迪守衛軍,而領頭人則是冰峰守衛軍第一支隊的隊長,克爾奇勒。
“我替阿姐巡視守衛軍,結果正好接到有人舉報,順道過來看看,莫大哥怎麼也在這兒啊。”憐雪陽笑嘻嘻地走向他,“今年這天氣這麼冷,莫大哥怎麼還穿的這麼少?”
莫楓面色凝重,外面放風的人沒有前來通知他,估計已經…這是圈套。
“哎呀呀!”憐雪陽在距離莫楓三步地的距離停下,誇張地捂住嘴,“這是什麼啊!怎麼死了人了!”
“我們接到舉報,這個工廠私造靈導兵器,前來調查。”克爾奇勒擋在憐雪陽身前,“莫大少爺,和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莫楓冷笑道,“克爾奇勒,你隻是一個護衛隊長。”
“冰峰軍有權審判任何異端,我們自會向莫家傳信。”克爾奇勒可不吃他這一套。
莫楓擰眉,“就算是憐希雅親自過來,她也得開了聯盟會議才有資格來審判我有什麼罪。”
“用異端來稱呼莫先生未免太過了些。”顔哲走到莫楓身邊,左手背于身後,右手手掌置于左肩,“神力監察局一局調查員,顔哲。”
“神力監察局的人。”克爾奇勒冷聲道,“斯卡迪城明确規定神力監察局入城需提前傳交。”
顔哲笑了笑,“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來拜訪莫先生的,未曾想出來散步時聽到這邊的異樣。”
藏身護衛身後的憐雪陽臉色一變。神力監察局,他想過以他大哥的心氣,一同合作的勢力必定不容小觑,卻沒想到是監察局這麼棘手的存在。
“…那還請莫大少爺能同我回到軍團協助調查。”克爾奇勒自知來者棘手,放軟了态度,神力監察局的人他可帶不走,“若證實了莫大少爺與此事無關,屬下自會向莫家謝罪。”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莫楓挑眉。他要是進去了就真的任人擺布了,憐希雅毫無底線,她總能僞造出能夠定罪的證據。搞不好直接給他辦了也說不定。
“莫哥哥配合一下吧,早點進去早點出來,說不定還能趕上小雨的比賽。”憐雪陽笑着說道。
莫楓臉色一黑。
“我可以陪同一起吧。”顔哲請求同行,這并無不合規的地方,克爾奇勒沒有拒絕的理由。
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憐雪陽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死死地打量着顔哲。
而顔哲也在打量他。若瀾無黔的弟弟,憐希雅的擁護者,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究竟怎麼做到這種地步的?
憑借大鬼族引動元素不留神力氣息的神力特性,接二連三地打亂他們的計劃。
四目相對,顔哲帶着禮貌而疏離的笑容沖他微微颌首,少年則是回應了他一個帶着些許陰翳的眼神。
“小兔崽子威脅我?長大了一點也不可愛!”莫楓闆着臉低聲罵道,“我就知道那棟房子裡出不來什麼好東西!憐希雅沒底線這個小的也不講武德!”
顔哲提醒道:“莫先生,你把若瀾也罵進去了。”
“他?他最不是個東西!是他自己說的憐雪陽要備賽不在霜之島!不然我才不來!”莫楓瞪眼,要不是冰峰軍還在,他大概得跳起來罵才解氣,“作為鷹的領袖,他當的還算個東西,作為哥哥,他的人生簡直是一坨答辯!”
顔哲認同的點點頭,“在兄弟關系這方面,若瀾确實優柔寡斷太多了。”
那孩子早就該處理的,若瀾無黔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猶豫與放任。
莫楓沒再糾結憐家哪個最不進眼,拍了拍顔哲,“快快快,你有偷偷聯絡顧姐的方式吧,傳信回去,讓他們來撈咱倆,看憐希雅發瘋給我直接整死的。”
雅格學院的學生會擁有極大的權利,一些學生甚至是董事會成員,權利越大,責任越大,所以學生會成員審核格外苛刻。
可是再嚴謹的選拔也抵不住人本性的多變,上一屆的學生會長是個相當人渣的敗類。以至于在被學院開除後,在他手下做事的幹部也都被牽連。
顧祈瀾便是其中之一,作為中學區學生會的高三成員她本應該是元老級别的學姐,卻在學生會中處于邊緣地帶。
不過她對此不甚在意,正好空閑了不少,隻是作為神力監察局一局局長顧重的女兒,她是怎麼也閑不下來了。
“顔哲師兄都被帶走了?不是吧,你們斯卡迪是有多獨權啊。”顧祈瀾歎氣看着在紀律部部室來回渡步的若瀾無黔,“話說,那孩子回去你就沒有一點消息嗎?”
“我以為他在準備大提琴比賽,我在家裡的眼線也都被拔除了。”若瀾無黔頭疼地揉揉太陽穴,“沒辦法了…我得親自回去一趟。”
“你回去不就相當于承認了?”顧祈瀾也面色凝重起來,“私造靈導武器要是被坐實了…我們現在還沒準備好,現在行動,那我們真的就全盤皆輸了。”
“莫楓我絕不會放棄。”若瀾無黔的眼神裡滿是掙紮,卻又帶着不容置疑地對信仰的堅定,“我沒打算現在對上憐希雅,隻是那孩子…必須做個了斷了。”
“我不建議你親自去,更何況,”顧祈瀾看着他,“你下得去手嗎?”
若瀾無黔攥緊胸前的霜花十字心,“以冬之神冥奇嘉斯之名,肅清一切污穢…”
“好好好。”
若瀾無黔話音未落,突兀的向前倒下,在他身後的逍遙及時伸手撈住了他。
“嗯,你大哥還在學校,沒事他走不了了,我把他打暈了…唉?太,太過分了嗎。我不管,他上次也是直接把我關起來的!我這次打暈他很合理吧!”逍遙一隻手拎着若瀾無黔一隻手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講話。
顧祈瀾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天使,以她都沒能察覺的速度打暈了她的同伴,然後若無其事地打着電話。
“什麼?真的?真難得啊!叫他來紀律委員部室找我啦!我這裡…”逍遙對着電話的另一頭詫異道,随後開始打量教室,終于看到了正坐在辦公桌前的被驚呆的學姐,“唉?學姐?”
逍遙下意識地挂斷電話把手機揣兜裡,随後手一松就把若瀾無黔丢地上了,看着天花闆假裝無事發生。
盡管情況相當危急,但顧祈瀾還是有些憋不住笑,低着頭悶悶說道,“…逍遙學弟,你這個警惕性,很容易被壞人反殺的。”
“這不是在學校嘛…”
“砰!”
“逍遙!怎麼回事?我聽說…”部室的大門被大力拉開,夜玥扒在門口滿臉不耐煩,随後看到了這間部室裡除了他,還有那位之前抓到他抽煙的…學姐!
“夜玥學弟。”顧祈瀾笑了起來,沖他揮揮手。
“學,學姐好,我來找逍遙和若瀾學長…”
看着夜玥突然拘謹的模樣,逍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什麼啊?這家夥怎麼突然充滿青澀女高的感覺啊?好惡心!幹嘛啊!
(2)
“冰峰軍是絕對安全的,畢竟他是莫家的大少爺,再上梵塞蒂審判庭之前,就算是憐希雅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除掉他。”
“關鍵在于明天押送他去侯審庭的路上。”
“我跟會長把夢華學姐借來了,到時候她會駭入路段監控給你們打掩護。接到人以後從華東街走,我的人會在那邊接應你們。”
顧祈瀾給身旁兩人比了個OK,便到一旁打電話布置起來。
逍遙一直覺得憐家還是憐希墨最适合當家主的,雖然他現在年齡很小。這并不是若瀾無黔每天念叨給他洗腦了,而是他打心底的認為憐希墨是全家情緒最穩定,最理智,心理和價值觀最正常的孩子了。
就是偶爾也會有點損。
“讓我去綁架雪陽然後威脅憐希雅放人就是你說的比你大哥更好的解決辦法?”逍遙一邊盤着若瀾無黔的腦袋一邊倍感無語。
“em……比起我感覺無黔和監察局那邊更适合做吧。”
逍遙無奈扶額,而話筒另一邊傳來了男孩略帶撒嬌的語氣的聲音。
“哎呀,逍遙哥有分寸嘛!讓别人去綁架兄長我也不放心嘛!而且你不是有被綁架的經驗嗎?”
“喂!這是一回事嗎!”
感覺這小子跟黎玥待久了說話語氣都更像了。
“這犯法吧。”夜玥突然說道。
“嗯…是這樣沒錯…嗯?”逍遙轉頭看向夜玥,這個在地下拳場縱橫的□□再說些什麼ooc的話啊?
憐希墨輕輕笑了笑,“重點不在于綁架,在于把他帶走。”
“啊?綁架?帶走?”逍遙腦袋要轉不過來。
“沒有雪陽那小子搗亂,學長那邊動手可以少很多限制,處理那個破工廠也好,毀滅證據也好都會方便很多,”夜玥嫌棄地看了眼腦袋不開竅的逍遙,一秒get到憐希墨的意思,“而你想在不讓他受傷的情況下把他和憐希雅分開。”
“對對對!還得是夜哥!”
夜玥挑眉看向逍遙,“學着點。”
逍遙撇撇嘴,看了眼昏睡的若瀾無黔,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巴掌,“學着點!”
夜玥毫不留情地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我說你呢!”
顧祈瀾托着下巴,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兩個大男孩鬥嘴,“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夜玥一把推開逍遙,“誰跟他感情好!”
逍遙被這一下推的撲到昏睡的若瀾無黔身上差點把他壓死,轉過頭咬牙切齒地低聲笑道,“好好好,你這麼玩是吧!”
夜玥看着他頓感不妙,果然下一秒逍遙就紅了眼眶,眼淚珠要落不落地挂在眼邊,用他那張帥的梨花帶雨的逼臉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在宿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渣男你…唔!”
“我真服了,跟你好跟你好。”夜玥一把按住逍遙,死死地捂住他的嘴,悄悄地擡頭瞟了眼顧祈瀾,而學姐隻是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們。
逍遙掙紮着逃脫,坐在地上滿頭雜亂地喘氣。
夜玥差點把他勒死。
他剛準備氣勢洶洶地問候一下這個下手不知輕重的滾蛋,一轉頭便撞見了面對學姐戲弄眼神而臉紅不自知的夜玥他小腦差點萎縮。
逍遙:?我有時候真想報警舉辦他。
“咳咳,各位學長學姐,且先容我打斷一下。”憐希墨的聲音再次從話筒裡傳了出來,“計劃才剛剛開始一半呢。”
“把人救出來以後,還要提防再被劫走呢。”
“剛才說的那些是我大哥醒着的話會做出的決策。區别在于他絕對會親自去救莫大哥,而這一點,我相信我那個和他針鋒相對的長姐完全能夠預測到。”
“莫家在斯卡迪的勢力縱橫遍地,是真正的一家之下萬家之上,不然無黔也不會光憑莫家的支持就足以和四季教國的北方領袖抗衡。”憐希墨繼續說着,“莫大哥是闆上釘釘的繼承人,以莫家的權勢,就算上了審判庭,也不過是個未曾報備的小失誤,判謀逆是判不下來的。”
“斯卡迪已經腐敗到這種程度了?”顧祈瀾笑道。
憐希墨無奈地苦笑兩聲,“是啊,我相信憐希雅也清楚,所以她不會讓莫大哥上審判庭。”
“什麼意思?”夜玥皺起眉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會把人劫走,在無黔救走莫大哥脫離追查範圍,放松警惕之後。”
“劫走?”夜玥不太明白,“那她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讓冰峰軍把人帶到她那裡去?”
“你好像搞錯了什麼。舉個例子,如果無黔真的能夠随心所欲地指繪擊征軍團,那他和莫大哥為什麼會尋求神力監察局的幫助?”憐希墨說道。
“冰峰和擊征從來不是誰的所屬品,他們效勞的,永遠隻有斯卡迪與冬之神冥奇嘉斯。即使裁決的判官不公,他們也有權利将任何人,甚至是教國的領主,送去梵塞蒂的神像下進行審判。”
“冰峰軍确實擁護憐希雅為中心的政治決策,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他們。”憐希墨笑了笑,“别小看斯卡迪的軍人們。”
逍遙聽得有些恍惚,他們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孩子,用年齡去擅自定奪他天真脆弱,需要事無巨細的呵護,将他隔絕在紛争之外。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那孩子自己成長了起來…
“如果是無黔,他絕對會輸。如果我猜的沒錯,憐希雅會派遣的人,是她以兄長為中心組建秘密的暗衛隊,夜莺。”憐希墨繼續說道,“無黔對上兄長沒有一點勝算,他下不去手,這就需要夜哥和逍遙哥的幫忙了,”
“你确定嗎?夜莺?我們情報部可從沒有這消息。”顧祈瀾問道。
憐希墨說道,“很正常,這件事隻有憐希雅和兄長兩個人知道而已。”
“那你又是怎麼确定的呢?”
“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迹,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去想。”
是黎玥看到的嗎…逍遙暗道。
“這裡就拜托你們了按我的計劃,你們兩個擒住兄長應該綽綽有餘吧。”
逍遙苦着臉哭喪,“你說的容易,要是被發現我就死定了!”
“哈哈,逍遙哥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吧。”憐希墨笑着說道,“我說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歐陽黎玥在沙發上躺着沒個正形,看着滿臉嚴肅的憐希墨撇了撇嘴。
啊,好麻煩,本來做完實訓的下午是應該出去玩或者調查霧女神的,至少不應該是躺在這裡聽憐希墨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地安排一場高層的鬥争。
“對不起啦黎玥姐。”憐希墨抱歉地沖她笑了笑。
歐陽黎玥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鼓着臉看他,“好麻煩,幹嘛不把他們都踹下去!”
“哈哈,”憐希墨一臉苦惱地撓撓頭,笑着說道,“那我就更忙了。”
歐陽黎玥勾起嘴角。這小子,很有坐穩那個家主位置的自信嘛。
歐陽黎玥湊過去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多眼線了?”
“也沒那麼多,隻是為了保證自由的權利的準備。”憐希墨笑着,語氣卻很冰冷。
她歐陽黎玥能少年當家手握大權依靠的緊緊隻是她那強勢的母親,父親的愧疚,以及家人的寵愛。和她個人的能力其實并無關系,就算她一事無成,隻要她是“歐陽黎玥”,就足以享受這些特權。
可憐希墨不同。
他的長姐與大哥都是絕對的獨裁者與領導人,他們自相識開始便在互相折磨,殘缺的人生令他們缺乏愛家人的能力。
不過他的城府之深,思慮之缜密,遠超他的長姐與兄長們。就算若瀾無黔和憐希雅各有私心,他也完全擁有奪權的能力。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這個比誰都沒有存在感的孩子正私藏着他滔天的野心。
“黎玥姐,在忙完這裡的事以後,能勞煩你和我去斯卡迪收個尾嗎。”憐希墨看着她。
“當然可以。”歐陽黎玥笑了笑。
這當然也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3)
顧祈瀾和二人分别後就去向監察局商議了,隻剩下夜玥和逍遙在紀律委員部室對着一個不省人事的若瀾無黔幹瞪眼。
夜玥看向表情莫名嚴肅的逍遙,一時間感覺有些不自在,随便開口問道,“我說,你下手是有多重讓學長睡到現在。”
“别裝了!”逍遙緩緩看向身側躺着的若瀾無黔,俯下身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巴掌。
結結實實挨了一鼻窦的若瀾無黔老老實實地睜開了眼。
“哈?”夜玥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早就醒了啊?”
若瀾無黔坐起身暼了眼夜玥,沒回聲,卻也沒否認。
“所以你怎麼想?”逍遙看向他。
“…我和憐希雅都小看他了。”若瀾無黔長歎一口氣。
“小希墨說的沒錯,如果你去,一定會輸,留下的神力痕迹就足夠定你有罪,但如果你不去,該由誰去限制雪陽呢?不過…”逍遙歎一口氣,看他的眼神帶着些許笑意,他所關心的與那些該死的勾心鬥角沒有一點關系,他隻想大家和和睦睦,守好這一畝三分地,“如果你想逃避現實的話求一求偉大的逍遙大人,我會大發慈悲地幫你看弟弟喔。”
夜玥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為什麼不求一求夜玥大人,抓捕是我負責的吧,你就是個看人的!”
“你老闆都把你派給我了!你現在是我的部下,夜玥下士,擺正你的立場,你現在應該稱呼我為将軍!”
“你有病吧!”
若瀾無黔看着吵吵鬧鬧的兩個人突然生出一顧安心,他們總能讓自己接受那些難堪的軟弱,而他也不是那個孤注一擲的獨行者,也有人會幫他收拾一些他處理不了的爛攤子。
“…你臉紅什麼啊?”逍遙一臉嫌惡地看着突然害羞起來的學長。
夜玥直接爬出三米遠,“好惡心。”
若瀾無黔面無表情,剛生出來的一絲感動煙消雲散,“我真服了你們了。”
白色的小狐狸叼着上世紀就已經不再流行的煤油燈,在漆黑的森林裡奔跑着。
她在追什麼?
不知道,但她一直在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