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等我接個電話再掐死我吧?這點時間,修捷還是有的吧?” 魯恩斯挑眉。
“請便。”修悻悻松手。
“喂,是我。”魯恩斯接聽終端,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我已經了解大緻情況了。請安心,我現在就回去。”
修雙手抱臂,看魯恩斯的眼神裡尚存在一絲敵意。沒過多久,他這邊終端同樣發出振動聲。
電話那頭傳來急躁的聲音:“喂,你現在在哪?馬上到訓練室集|合!”
修看了一眼魯恩斯,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機甲訓練室出事了。杜德和指揮系的人發生了口角…或許是傷亡,校方現在要兩個專業的人全部到訓練室集|合。你現在在哪裡?”
“嗯,我在異能控制室訓練。馬上就回去。”修關閉終端,神情怪異地看了一眼魯恩斯,對方立刻舉手表示清白。
“不關我事。”魯恩斯無辜地對口型。
修沒有理會他,轉身離開。
躲在柱子後的薩金特蹑手蹑腳走出來,拉住修,小心翼翼地說:“又出門?你才回來沒多久。天天這樣連軸轉,身體會支撐不下去的。”
“閉嘴,死老頭。我可以做任何事。”修從後方看了一眼魯恩斯筆直的脊背,嘲弄似地添了一句,“包括做掉一些高傲的碳基生物。”
“先走了。”修匆匆敷衍道。
“那麼再會,老闆。您應該知道什麼不該說對吧?特别是關于你我之間的秘——密。”魯恩斯向薩金特欠身辭别,跟在修身後離開了。
确認修已經離開酒館,薩金特迫不及待地将大門緊閉。
他轉過身,興奮地跳到一張完整的桌子上,激昂地喊道:“為了慶祝地下城最後的童貞男終于拱到白菜了,今日本店酒水一律九點五折!”
“哦——”一陣歡呼聲響起。歡鬧聲中偶爾夾雜着幾句“死老頭真扣啊”的抱怨。
是全侯雷因最昂貴和漂亮的白菜耶!薩金特在心裡得意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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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在笑什麼?”修熟練地從摩托車後備箱中掏出校服穿在身上。
魯恩斯微笑着搖頭:“我不敢說。”
“呵。”修冷笑一聲,擡手扔給魯恩斯一個頭盔,“那就永遠都别說。”
“上車。”修帶上頭盔,修長的腿跨在機體兩側,轉身對魯恩斯勾了勾手指,“如果你不準備一路小跑回學校的話。”
“來了。”魯恩斯試探性地拽住修兩側的衣服,見他沒有反抗就索性環抱住整個腰部。
修的身體明顯一僵。
頭盔裡傳來嗡嗡的聲音:“你抱着也好。我的車改造過,裝了三個加速器的那種,小殿下等會要是吓哭了,我不負責任。”
機車一發動,一股強勁的風從兩側洶湧而來,魯恩斯下意識抱緊修。修回頭看了一眼魯恩斯,隐藏在頭盔後的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
“坐穩了,這才是剛開始。”
一路上,修多次提速和無故急刹車,最危險的一次魯恩斯差點從車上摔下來。不過他也不惱火,畢竟驚慌之時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不過分,不是嗎?
“管好你的手!别亂摸!”修惱火地說。
修一隻手握住車柄,另一隻手試圖掰開魯恩斯的手臂。幾番沖突後,他制服的扣子竟然被扯下幾顆。
魯恩斯安然地靠在修的後背,看到了制服襯衫上露出的标簽,冷不丁地問:“修,你今天穿的襯衫是我的吧。”
“……我故意的。”過了一會,修那邊傳來模糊不清地聲音。
“那現在還我吧。”沒等對方回答,魯恩斯緊接着說,“我開玩笑的。我隻是想說,不系領帶會被扣風紀分。”
“改天我送你一條吧。不,兩條,正好一洗一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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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喧嚣結束之後,薩金特收拾完一地的狼藉,順便給尚在昏迷中的昆蓋上一件毛毯。回到地下室,他推開盡頭的一間狹小的儲藏室,裡面僅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桌,其餘地面上盡是躺倒的空酒瓶。
薩金特彎腰撿起地上的酒瓶,順帶替修整理了一下床鋪。枕頭邊緣露出了一角,薩金特猶豫了一下,還是掀開了。
枕頭下方藏着各種規格、顔色不一的芯片和膠囊,其中好幾闆隻剩下空空的塑料包裝殼。
薩金特歎了一口氣,罵道:“特效藥配烈酒,我真他媽不知道你小子是想活還是想快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