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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望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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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道:“若說在京的兵力,恰恰相反,則是齊王占據優勢。”

唐頌含着一口熱茶點頭:“齊王的外祖是泾陽伯,袁氏一族中有不少子弟在北衙禁軍十衛中任職,齊王的表兄袁朗是羽林衛上将軍,北衙禁軍統領。的确是不相上下了。”

秦衍拇指摩挲着杯口道:“燕王在京中的兵力不足,他不會容許己方的弱勢一直存在。京中能和袁朗北衙禁軍十衛抗衡的便是南衙十六衛,北衙禁軍的調令完全掌握在聖上手中,南衙十六衛的調令有部分掌握在兵部尚書喬盛手中,将兵部拉攏為自己一派,相對而言,南衙十六衛要比北衙禁軍更容易調兵,而且十六衛掌天下府兵。”

唐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蕭羽,她怔然望向杯中,望着自己的倒影,也許這就是陳國公逼迫蕭羽一定要在兵部謀求高位的原因。

“可是,”她道:“十六衛中的一衛金吾衛上将軍宋白群是殿下的人。”

“是,”秦衍看着她睫毛被茶霧熏蒸得濕潤,“所以我們不過是在紙上談兵,談得都是表面上的一些蹤迹,當矛盾真正浮現時,才能看清誰是誰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間人、暗樁之流存在。”

他從她的表情推測到她應是想到了蕭羽,但當下的時局不明,他不想幹擾她的判斷。如果他們是時局之外的人,他會明确告訴她,他不願她和蕭羽走的過近,甚至可能會阻撓。

上次在兵部,她管蕭羽叫“蕭泓然”,他不想聽到,一次也不想。他隻喜歡聽到她用輕快上揚的語調稱呼他的名和字。

“說到用人,”唐頌道:“之前查軍糧案時,我順便查過宋上将、陳郎将、林将軍和鄭鋪長的戶籍。”

秦衍回過神,看向她問:“看出什麼了?”

“之前我租宅院時,聽陳宵意聊過一句家常,說他奶奶大壽,他給他奶奶送了香料做壽禮。”唐頌道:“但後來我查戶籍時發現陳宵意根本不是京都人士,他是甯州人,宋白群是宋州人,總之殿下的人都不是京都人。”

“你在入花鳥司前應當也查了花鳥司一些人的戶籍。”秦衍把着茶盞挑眉,斷眉太嚣張,他像是把着酒盞。

“是查過,”唐頌承認說:“各地人士都有。”

“多留意外府外州人士,特别是門戶凋零的人。”秦衍道:“這就是我用人的習慣,牽累越少的人越忠心,他的家人、氏族不會被他人用作威脅,突遇急變時更容易脫身。我隻在金吾衛和花鳥司布控了人手,之前是為了查案,眼下是為了自保。燕、齊之争,我不會插手,更不會偏向任何一方,不管聖上立誰做儲君,在我眼裡差别不大。走一步看一步,長安留不得我,我就回武州,我的兩萬兵馬在那裡。”

唐頌望出亭子的欄杆,看到河面上似是有條魚兒躍起來又落入了水中,再次望向杯中,杯中盛着傍晚。關炎培帶着騎行的席帷來報:“回殿下,該出發了。”

唐頌放下杯盅,起身同秦衍告别:“祝殿下一路順風,諸事順利。卑職告辭。”

秦衍經過她,下了亭子,“送你到門口。”

唐頌哦了聲,沒有推脫,跟着他向外走,她不放過朝中的任何風向,“近日聖上詢問了平康坊一帶妓館的納稅額度,不知何意?”

“坊間狎妓風氣頗盛,一年盛過一年。”秦衍道:“下至平民百姓上至官員貴族都好這口兒。一度也是文人學子們追逐的風尚,一些白屋寒門家的子弟入京趕考甚至借住于妓館,受妓/女資助,為妓/子們作詩作賦作為回報。聖上厭惡此類風習,所以五年前下旨禁止長安學生狎妓,專門從戶部撥調了兩筆款項發放給貢院,衣食費和校舍費,凡遇春闱,用來資助趕考學子。”

唐頌贊道:“聖上英明。”

“聖上曾有過取締長安妓館的想法,”秦衍道:“未能施行的原因就是妓館納稅的額度相當可觀,幾乎抵得上一州每歲的賦稅。可能因為恭王狎妓一事,聖上又起了念頭,不過應該沒有施行的可能,其中的利益牽扯太多,妓館背後是富商巨賈,商稅是又重稅,國庫、皇室甚至軍費都得靠他們支撐。”

唐頌道:“我明白了。”

行至王府大門處,秦衍看她翻身上了馬向巷外走去,正要轉身時,他聽到她叫他的名字。

“秦戎钺。”

他立在階前回首,遇到她在馬上回眸,“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京?”

初夏的天,黃昏落不盡,月亮是不會出來的。但是秦衍看到了高居馬背上的一輪月。

“八月。”他說:“很快。”

她默默颔首,帶着兩肩花鳥和一頂烏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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